直到我让大汉结账买单，还是没发现什么破绽。李律师是见过世面的人，比我大3岁，谈吐老练。
临走时，她突然拿起几个酒瓶，说这瓶子漂亮，想拿去送人。
我笑着说：“不送酒，却送空瓶子，律师就是律师，精明得比犹太人还多了个算盘。”
李律师说：“也不是送人啦，是因为李总的儿子喜欢收藏酒瓶，让他高兴高兴嘛。”
大汉问她：“他儿子不可能很大了吧，就懂得收藏酒瓶了？”
“你是说小明啊？12岁了，挺可爱的孩子。”李律师说。
“小明？”我吃惊地问，“李副总的儿子叫小明？”
李律师说：“你不知道吗？他儿子叫李鸣，小名就叫小鸣。鸣叫的鸣。我老公跟李副总是大学校友，他每次回国，都会约李副总吃饭。”
我跟大汉突然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又充满疑问：“难道是李副总告的密？”
北京的夜，一点都不灿烂，到处昏昏欲睡。宽敞的大背景下，似乎又有很多地方模糊不清。
我开车送冯律师回家。返回花园街时，四周已是一片静谧。大汉跟我回住处谈论问题。
大汉感觉很意外。他说：“真是他妈的蹊跷啊，李副总跟着尚总五年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一个鼻子出气的，怎么会是他告的密呢？会不会弄错了？或是别人策划陷害他？”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他。但如果不是高层人员，谁会知道内情呢？即使知道，又有谁会去管闲事？
“说不准，但今天发现这事确实是一条重要线索。”
“你说警察怎么就他妈的笨，到现在都没查出个。”
“要不老梅怎么还要来托我的梦呢？”
“梦有时确实有科学道理哦。”
“不过，在警察没有正式破案前，一切必须保密。”
“废话，我是不会保密的人吗？”
“人啊，都是琢磨不透的动物，唉！”我感叹道。
大汉又分析说：怎么会这么巧，尚总和李副总同时病了。如果尚总真的做了亏心事，这说明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分析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情况：尚总因为梅总监死后，心里一直不安，以致得病；而李副总因为告密的事情不了了之，也咽不下这口气而得病？
大汉说，还是你比我会想问题。我看，这个分析解释得通。不过，如果不是李副总发的信，那他也有可能是跟尚总共同吃了这笔钱，不然怎么会得病？只有这两种可能。
我说，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把问题查出点眉目了，接下来不必我们去操心了，梅老大在九泉之下可以闭目养神了。
“你不操心，谁会管这样的闲事？”大汉问。
“警察呀。他们难道是吃闲饭的呀？”我说。
“警察？别开玩笑了，事情拖这么久，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他们已经当成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
“现在该把问题交给他们了，我们只能做到这里，接下去的事情只有他们才能做。因为他们可以调查审问李副总，而我们没有这个权利。”我说。
“那怎么把这些问题告诉警察？”大汉问。
“你去呀。”
“我？”
我笑了起来：“逗你玩的，别怕。我去说，你陪同。再说，这只是我们一种猜测，只算是提供一点线索而已。法律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周六上午。一大早，我跟大汉就飞回深圳。玛莉也跟大汉一起回深圳，可能她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把大汉跟得紧，也顺便想把儿子接到北京。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由交警转给刑侦警察审办。刑警也在暗查此案，只是还未发现线索。
那天，我跟大汉到公安局，秘密地谈了两个多小时才回红树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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