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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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不用怕被铃声吵醒,想好好睡个安稳觉。但早上九点多,卧室的座机就响个不停。我躺在暧昧的大床上,实在爬不起来,懒得接。
铃声像枪声,一阵一阵地扫射着。
我昏沉沉地坐起来,伸手去拿电话。是翁红打来的。
原来,今天一早,天狗就吵着要去莲花山放风筝。八点半,他们就到了山脚下放了一会儿。天狗还不过瘾,又吵着要到山顶上放。
翁红带着天狗爬小路上去。刚爬到半山坡,天狗一不小心就滑了下来。他的脖子被树枝划破了皮,伤口很长,血流了不少。
好在莲花山对面有个儿童医院,抢救及时,才没有太大的危险。但因流血太多,精神一下子就蔫了,脸色像失去水分的小萝卜。天狗输血的时候,翁红拼命地给我打电话。
我一听,完全醒了,从床上跳了起来,简单洗刷后,就通知司机马上送我去首都国际机场。
三个多小时后,我就到了深圳机场。一下飞机就直奔儿童医院。一路上,我暗暗感叹:世界真小,这么大的中国,从北到南,也就几个小时的距离。
翁红一见到我,就抱着我哭。我明白,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尽管这个男人不需要太高大。
医生说要输血。翁红问我:“别人的血可靠不可靠?听说有万分之一的人输血后感染上乙肝病毒,是不是算了?别输血了?多保养几个月就行了?”
我说:“要不,抽我地血化验看看。说不定我跟他的血型一样。他的性格跟我差不多,有可能一样的血型。”
翁红说:“不行。这样两败俱伤,我们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我只是担心安全问题。再说,他又不是你亲生的,怎么有可能血型一样呢?”
我坚决地说:“真的没关系的,医生说,一年献一次血的人,反而会变得年轻,因为献血后,造血功能更加活跃。不仅不会影响身体,还有利健康。”
翁红说:“别说了,我不信。”
我说:“就查查看,我还不知道我的血型,顺便查一下,有什么关系?”
在我的坚持下,医生抽了我地血去化验。
抽完血,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翁红才想起来,今天到现在还未吃过一口饭。我也只在飞机上吃过一杯牛奶和一份快餐。
翁红说去医院旁边的川菜馆吃饭。我们悄悄看了看天狗,就一前一后下楼。我走前面。翁红说要去洗手间。让我先去餐馆等她。
我走出儿童医院大门,刚到路口,一辆车在我对面的路边戛然而止,车里钻出一个人来。这人朝我对面走过来。看样子也是要去儿童医院。
感觉这人的身影很熟悉,便多看了他两眼。定神再看,真是见鬼了,这不是我的大学同学吗?但我一时竟叫不出他的名字。已经分别五六年了,从没联系过。
这人也看到我。往我这边走了过来。他吃惊地叫:“你、你,孤鹤,怎么在这?”

我连他的姓都想不出来,只好说:“老同学,你不是在香港吗?怎么跑到这里来?”
老同学说:“我来看我的儿子,他住院了。你怎么样?在哪儿发财呀?怎么好几年没消息?”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才想起他的名字来。
他叫陈大坤,曾经听说他去了香港,有一次。开同学会地时候,他没到场,别人跟我介绍过他,还说过他老婆是个小有知名度的美女。
我拉着他的手臂说:“走吧,我正要去吃饭,正好咱们喝两杯。五六年不见。有缘分啊,我们好好聊聊。”
陈大坤笑起来:“现在去吃饭?吃中餐还是晚餐?”
我说:“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算早餐、中餐和晚餐三合一吧。”
“不是吧?怎么这么忙呢?”陈大坤不解地问。
我疲惫地说:“我儿子也住院了,从对面这个山上摔了下来。”
陈大坤说:“这么巧?我儿子今天也是在莲花山上放风筝,不小心摔下来的。”
我感叹道:“现在地孩子啊,都是娇惯了,我们太腻爱,反而害了他们。”
刚说完话,我一想,又觉得奇怪,便问:“怎么这么奇怪?我儿子也是去山上放风筝,不小心摔下来的。”
“也在莲花山?”
“是啊。”
陈大坤说:“这世界,真是太巧了。”陈大坤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突然疑惑地问我:“对了,你这些年在哪儿发财啊?”
我如实相告:“我这段时间在北京混点饭吃呢,今天刚赶回深圳。”
陈大坤松了一口气:“哦,我听同学说你在深圳,原来在北京啊。要不这样,你给我张名片,明天我们再约,今天真的脱不开身。”
说着,我递了一张名片给他,他说几年没用名片了,给我写了个手机号码。
陈大坤刚给我写完电话,我们正客气地聊几句闲话,准备告别,翁红从医院方向赶了上来。她神色慌张地对陈大坤说:“你怎么来的?”我笑着告诉翁红:“翁红啊,他是我的老同学,你们怎么认识呀?这么巧。”
陈大坤见到翁红,脸色阴暗地问她:“小松住哪个房间?”小松是天狗地原名。
翁红说:“他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一下子明白了。
但我马上又糊涂了:翁红老公姓沈名洪财,大家都叫他老沈,也有人叫他财哥,这是铁的事实。为什么又变成陈大坤呢?
我尴尬异常,站在旁边不知如何说话。陈大坤也有点怀疑了,也有点尴尬。
我最想弄清楚的是,翁红的老公怎么会是陈大坤呢?难道翁红一直在骗我?或者是翁红有两个老公?
难道应验了那句话:最安全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信任的人就是最容易背叛的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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