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节 林全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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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的时候玉凤悄悄地回到山村,家里已经是没有办法开火的。玉凤买了肉到林彬家,林江走的时候连家门钥匙都交给了这个堂兄弟林兵,足见对他的信任。玉凤回到山村的时候,一路上就有人给玉凤说父母不在家回来到哪里吃饭,玉凤总是把林彬这个大爸说得很亲切,村里人都觉得玉凤还是很懂事。玉凤吃过饭回去见到了林全,知道林全有点钱,便打算以借的方式给他拿走,免得落入坏人手里。林彬的妻子淑英在一起,玉凤左一声伯伯又一声伯伯,要林全把钱给她。没有心机的林全一直念叨我只有多少多少钱,给了玉凤之后还在念叨他还余多少。看到淑英在,玉凤便决定只给伯伯留很少的一点,免得自己走后有人因钱对林全不利。玉凤把林全仅有的一千一百元借了七百元走,说是以后工资发了还他。林全那年是六十,玉凤答应他到时回来。林全说花猫挑食要吃肉,玉凤看着花猫确实可爱,林江和叶利甚至像对待幺儿似的照顾花猫。每次煮肉最后一片总是给了花猫。许多人家的猫和狗总要打架,但花猫和黑龙却能像兄弟似的和平共处。黑龙从不抢花猫的肉,即便它很想吃也不抢。花猫也会感激黑龙的好,有时林江把肉给花猫,花猫会装作不小心地把肉给黑龙吃。林全说到花猫好吃时,玉凤给了林全五十元让他把花猫喂好。
林全还是去胡珍家,这是玉凤也没办法改变的。林江不在家,没有人会吵林全,林全除了睡觉以外其余时间全在胡珍家。有一天林全却流着鼻血回来了。林云虽然不像林江那样管着林全,这林江不在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也曾经同吃同住过也算一家人。林云就问是怎么回事,在得到林云保证不告诉林江后,林全说了事情的经过。林全在胡珍家做农活,林全又一次向胡珍珍提起结婚的事情。林全觉得林江一家都不在,一个人在那山坡也挺孤单的。胡珍一听这话就来火了,扔来手里的锄头,把林全摁倒在地就是一顿毒打。虽然胡珍是了个女流之辈,但饮食方面胡珍的生活比林全好多了,况且年岁比林全小,体力自然比林全好,再者胡珍打林全的时候,林全根本就没有想过还手。
玉凤回到城里,东军的工资不多也已经发了。林全的七百元拿着用处也不大,于是两人周末的时候去看了电脑,一问价格两人手上的钱还差几百元。那天两人在姨妈美会家。玉凤便打算让姨爹借点钱给自己,但姨妈却以下半年买家电价格贵让玉凤开了年再买。玉凤和东军已经下了决心要买了,开了年价格也不过便宜几十元,但玉凤的考试能早点完成不是更有利吗?姨妈那里借不到,东军便向儿时好友治洪借。终于借足了钱,两个开开心心地抱回了寄予希望的电脑。虽然电脑是组装的,但玉凤已经很开心了。有了电脑,她的考试可以早日顺利通过,东军这个学语言文学的也可以用电脑写作,花点钱应该是值得的。九月份的考试玉凤没有去,就是因为没有电脑。明年三月份的考试应该可以去了。原来计划和当年读高中的同学一年领本科毕业证,看来自己还是要比他们晚了。

林全过生日那天下着小雨,玉凤还是决定回山村去。毕竟自己早就答应了林全是无论如何要回去的。玉凤和东军在街上买了菜,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林全不知道下雨天玉凤到底会不会回来,有电话的林云在商店打麻将去了。林全就一次次地往村里玉凤回来必须经过的商品跑。林全跑第三次终于见到了满身是泥的玉凤。
虽然下着着雨,林珍还是从街上来看林全了。说起这个林珍,玉凤再一次感觉到时代变化之快。林珍嫁到街上后,就安心地在街上过日子,其实在街上住她还是一样的种庄稼,但林珍就是觉得街上生活好像就比农村人高一个等级似的。因此玉凤小的时候林珍回来遇到玉凤调皮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再不听话,以后想嫁到街上都没得人要。”
胡珍也来了。按理说胡珍和林珍两人是没有开玩笑的条件,胡珍却不管那么多了。林江不在,林全的家就是她的了,一切她说了算。对于每道菜的做法非要和林珍反着做。林珍说回锅肉要煮了炒,胡珍就一定要生炒才好吃,好像她不提出相反的做法就没人知道她的存在似的。玉凤到家时正碰到两人在争论,玉凤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芳就把玉凤叫到一边去讲了林全挨打一事。玉凤尊重林全的想法,当作不知道没有做声。玉凤不想说胡珍,就对林珍说:“大姑你就不要说了,人家当家的怎么炒你就怎么吃吧,你我都不是当家人呀?要是非照你的煮了炒,回头这个家又打架,你我姑侄想帮忙可能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呀!”林珍这次听懂了玉凤的话,第一次没有吵玉凤。胡珍见玉凤这么说,知道刘芳可能把事情讲了,笑着道:“什么打架呀,谁那么无事不知道耍打什么架呀。”“没打就好,不要以为人不在家就可以放肆了。有句话叫以其人身还其人之治。你对我非君子我也可对你小人,要打架我也会,若嫌我没兄弟姐妹帮忙打架好欺负,大不了我五十块钱一个请棒棒帮忙打。”玉凤坐在门口边好像是这言自语地对胡珍说道。
林全的生日来的人并不多,加上军人一家也才十来个人。白房子坡的人借着林全的生日聚餐。胡珍家的黑四也来了。席间说到人活六十差不多,再多活就是浪费。玉凤一听就火了。林全过六十生日,军人已经是七十几近八十的人了,照黑四的说话这些人都该死了。玉凤忍着怒火没有将饭碗给黑四扔过去,只是说了句“你是不是稀饭吃晕了头哟?”黑四被玉凤训了之后,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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