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 父亲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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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父亲五十岁的生日是周末。姨妈和姨父都商量好要去看望一下林江,作为女儿玉凤又怎么能不回家呢?玉凤带着写好的那封信,跟着姨妈姨父一道回了家。
那天天下着雨,得知玉凤将带着石明美会回来给自己过生日,林江还是翻山来到街上接玉凤。看到林江时,玉凤很心痛,心里所有的对于父亲的怨气都消失了。那天下雨山路很滑,林江走路太急摔了一跤,裤子上全是泥土。父亲的头发已经开始白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玉凤不知道。玉凤想着已经五十的父亲在雨中急急地走着是为了来接他的女儿,而女儿却在父亲五十岁生日的时候要送上一份远离父亲的信作为礼物,玉凤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家,大家一起动手做了饭菜,吃过饭大家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玉凤身上了。林江说到玉凤没有工作,回来也是丢人显眼。与其回来丢人显眼,还不如就在城里漂泊,自己还可以乱吹一翻自我安慰一下。玉凤知道父亲的脾气,只要是他认同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至少家里的人不能改变他。玉凤想想父亲也很难过,狠下心来把那封信放在了自己的衣箱底时,陪着信的是那只颜帮忙套的白瓷鸭子。这次走了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就让鸭子继续守候着这个可怜的家吧。叶利喜欢翻看玉凤的信件和日记,自从知道叶利看了玉凤的日记后,玉凤再有不写日记了。苦闷时把苦闷憋在心里,亦或一个人静静地哭。玉凤把信放在箱子底,她知道父母迟早会收到这封信的,但肯定不会是在林江过生日的今天。
叶利说林江终于不再念叨他只有一个女儿命苦了。林江之所以不再说了,是因为有一次有一个远房的兄长在林江家准备帮林江把牛卖掉。林江开始念叨他没有儿子命苦,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做事情。远房兄长很生气的吵了林江。“你命苦个啥,难道你的命比我一个单身汉还苦?我有两个侄女都还没有叹命苦,你有一个玉凤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叹命苦的!”远房兄长吵完后就走了,林江一个人呆呆地住在堂屋里,过了很久才自语道:“我真的命苦得连单身汉都不如吗?我还有玉凤呀!”从此林江不再念叨那句他念了几十年的命苦。
玉凤听到叶利的这些话,决定不让父母收到那封信。那是一封什么信呀?是父母看了都会伤心的信。玉凤在准备离家返城时折身回到房间里从衣箱底拿出那封信,放在自己的随身包里。玉凤装信的时候持见叶利正看着她,但母女俩都没有说话。

回到城里的时候玉凤依然去期货公司。公司见新员工中没有客户来,要求新员工带客户来参加公司的客户见面会。第一次玉凤叫了一个同学帮自己冒充了一下,但同学走后玉凤想总不能每次都叫同学帮忙。玉凤没有多余的钱出去走访寻找客户,好在手机发短信还便宜,玉凤给听说过的可能开户的人发短信,希望他们能来参加公司的客户见面会。短信发了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来。
在期货公司工作了二十几天,玉凤接到了一家塑料厂的电话,叫玉凤去面试库管员一职。玉凤以要去与客户面谈为由向期货公司的经理请了假,去塑料厂面试了。所谓的面试和一年前去酒店面试一样只是说了要交钱买工作服。玉凤没有思虑,塑料厂的工作才真正地像工作,期货公司的工作至少现在不属于自己。
房东又要来收房租了。玉凤向房东提出延付的要求,说是工资还没发。房东见玉凤不像拒不交钱的样子就答应了玉凤的要求。东军的工资还没发,至少在玉凤提出的交房租的日子里不会发。玉凤向赵峰的老乡求助。赵峰的老乡以前在市里的一个轮胎厂做设备养护,厌倦了养护工作想做销售,得知厂里没有新增销售员的计划,赵峰的老乡就辞职去了新疆工作。玉凤向他求助时,他才在新疆找到工作不久,尽管如此,他还是给玉凤寄了两百元解决了玉凤房租问题。
最后一天去期货公司,那天是中秋节。下午的时候玉凤看着公司的行政助理去买了许多月饼。玉凤和许多新员工在想,也许公司会出于鼓励大家,会给新员工发月饼。下班前全体员工开会时发了月饼,有客户的员工就有月饼,没有客户的员工就什么也没有。
晚上玉凤去姨妈家吃饭。听说玉凤要去塑料厂工作,美会知道玉凤手上没钱。送玉凤走的时候,看着现在已经很消瘦的玉凤,美会硬塞了五十元给玉凤。在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玉凤遇到扒手,身上仅有的一百元也被扒手拿去。
玉凤回到出租屋时房东来收房租了,玉凤交了房租,收拾好衣物去了塑料厂。交了服装费后玉凤只有五十元了。好在厂里供吃供住,玉凤也不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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