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小小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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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四岁的时候在三爸林云家看电视,因为电视节目和同姓但并无血缘关系的大爸林渔家的哥哥小刚吵了起来。小刚比玉凤大半岁,作为哥哥的小刚并不懂谦让玉凤这个妹妹。两个小孩子吵得很凶,玉凤哭着回到家里。看着女儿受委屈地哭泣,作父亲的林江第二天就去集市上买回了电视。虽然买了电视家里就没钱了,但想着女儿不用再受委屈,林江并没有太多的后悔自己的决定。
奶奶周华不喜欢玉凤跟着身后,玉凤就常跟着张秀奶奶一起上山下地。玉凤喜欢跟着张秀一起上山背柴,有时小小的帮张秀一把,玉凤觉得自己特别有用。背着个小背兜背柴回家,觉得能烧热洗脚水的话那就是很大的一件成就。玉凤跟着张秀背柴也让张秀犯愁了一阵,最终在叶利的指点下得到了解决。玉凤人很小,背柴时却想背多。张秀给玉凤装柴时,装少了玉凤要吵闹,装多了又背不起。叶利就让张秀给玉凤装柴时装松散一些,那样就既多也不重。玉凤也就会玩得高高兴兴的了。
玉凤背柴不仅帮自家背,也会帮林云家背。每次背去林云家时,爷孙俩总是这样:“爷爷,我给您背烧洗脚水的柴来了。”“玉凤真能干,都会背柴了。”“爷爷,我以后要背很多很多柴给您哟。”有一次玉凤去林建家看到林云正把玉凤背的柴用来煮饭,玉凤硬是哭闹着,说是林云不给林建热洗脚水,最终以林建假吵了林云几句才罢休。
一次在上山拾柴时,玉凤看到张秀的袜子烂了,“幺婆婆,您的袜子都烂了,怎么不买新的?”“幺婆婆没有钱买呀!”“那您让幺爷爷给您买呀?幺爷爷去赶场时有钱给您买嘛。”“幺爷爷还是没得钱的嘛!”“那你喊大爸(张秀和军人的儿子林兵)或者萍姑姑给您买嘛!”“他们都没有钱的嘛。”“那等我长大了挣钱了给您买。”玉凤脱口而出。
那时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看着唐僧被妖风吹走了,玉凤和叶利来到地里帮林江忙。天气有点热林江把衣服敞开着会凉爽一点,玉凤却不管那么多,硬要林江把衣服穿好,还说不穿好要被吹走。林江嫌天气热没管玉凤的要求,玉凤顿时大哭起来,林江没辙大热天的只好把衣服穿好,玉凤才罢休了。
玉凤四岁半的时候,村里的幼儿班差老师。玉凤的母亲叶利虽然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但在这个山村里来看也是一个人才。主任老师林成喜邀请叶利去当临时老师。叶利要去学校上课,家里照顾不了多少,为了不影响林江地里的农活,玉凤就跟着母亲叶利一起去学校,就这样玉凤走进了教室。玉凤的第一个老师就是自己的妈妈。玉凤因此也闹了不少笑话,这让小朋友们都记住了玉凤。课堂上别的小朋友叫老师好,玉凤却叫妈妈好,小朋友们笑玉凤说课堂上只有老师没有妈妈,玉凤却仍然叫妈妈好。玉凤和小刚在叶利的陪护下都走进了学校。
玉凤就是在此时开始认识陈静。其实陈静家离玉凤家并不远,只不过平日各家忙各家的事,孩子们都很少聚在一起玩。玉凤的干爹沈友是陈静的妈妈沈菊的远房大叔。因此沈友家有事时玉凤和陈静会见面在一起耍。

虽然山村很偏僻,离镇上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每年镇中心校的领导都会来村校检查指导工作。领导们来都是在主任老师林成喜家用餐。叶利教的是幼儿班,课程不太重要,安排好孩子们自己耍之后就会去林成喜家帮忙弄饭菜。
有一次叶利去帮忙了,孩子们都忘记了老师去了哪里。玉凤在学校到处找妈妈都找不到就开始哭,孩子们都开始哭。娅娅比其他小朋友都大,便组织小朋友们去找老师。于是大家轮流着玉凤,十几个孩子一起在村里到处找老师。中午的时候还没有找到,于是大家就不找了回家吃饭。
雨天的时候玉凤不去学校,在家里陪着林江。那天林江正在削编背兜的篾条。林江叫玉凤帮他数数,说是十根十根地放一堆。玉凤跟着妈妈去学校已经半学期了。玉凤在数从一到十十个数时总要漏掉一个,林江听玉凤数了几次都是这样,于是很生气地拿着篾条打了玉凤还不准玉凤哭。
课堂上叶利教孩子们写字。叶利去检查孩子们写的字,玉凤就背着手跟在妈妈背后。走在娅娅面前,玉凤看着娅娅的铅笔,娅娅扯过一张纸递上一支铅笔,玉凤开始了写字。叶利在课堂上教的写“山”,玉凤却写的是“三”。娅娅一看玉凤完整地写了一个字,高兴地叫到:“老师,妹妹会字了耶!”
家里炒胡豆吃,玉凤不忘学校的小朋友们,又怕林江吵她,趁林江不在意的时候悄悄把胡豆往荷包里装,然后一个人就去了学校。在路上看到一个小朋友就抓一大把,抓到最后自己没有几颗了,可怜兮兮地望着小朋友们手里的胡豆,小声地说道“你们可不可以还我一点呀?”
林建倒在床上了,玉凤放学回家时去看林建,林云让玉凤端水去给林建喝,嘴里还说着你现在不端爷爷死了你就没机会了。玉凤生气地回敬林云说爷爷才不会死。玉凤端着水来到林建的床前,高兴地和林建说自己会写字了,以后会读很多书找很多钱给爷爷买烟买糖买衣服。林建摸摸玉凤的头,吃力地和林云交待完,闭上眼睛走了。玉凤看着三爸林云和幺爸林喜把爷爷抬到门板上,然后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有人哭有人叫,他们把林建抬到坡上埋在了地里。玉凤问军人的妻子张秀为什么让爷爷睡在地里?张秀抱着玉凤说以后爷爷再也不会给你带糖回来了。玉凤这才知道爷爷就是三爸说的死了,看着人们把泥土埋住爷爷,玉凤终于哭了。虽然不是亲爷爷,但林建逢场赶集走亲戚时的糖总要给玉凤带回来。林建有个远房兄弟在城里,林建每次去了回来总要带些城里人不穿了的漂亮衣服回来,玉凤能穿的那些衣服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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