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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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哪!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这里好黑啊。爸——妈——你们在不在——?
哥——
好暗啊。有灯吗?你们开灯哪,我不喜欢你们这样和我玩捉迷藏。出来——你们出来——快点出来——
出来——
是谁,谁在说话?你是谁?
咦?落落吗?还有纪柯。你们在这里啊,能不能帮我开一下灯?我不知道灯在哪里。……你们两个搂在一起做什么?
不——落落,你不能说话,你不要说话。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说——
不要——
吓?我骤然坐了起来,急促喘着气,胸口好像有块大石头压着,好痛好闷,感觉快要死去了一样。觉得全身粘糊糊的,好难受。
这里是哪里……?哦,原来是我的房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不知道?
四周围都是死气沉沉的黑暗。
[天黑了吗?]我下了床,走到窗前,掀开了一角帘布,一缕刺目的光线趁机溜了进来,在那地上画下了一条白色的线。我难受的放下窗帘,待到眼睛适应了那光度,才再次掀开那一角。
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早晨了。太阳公公无私绽放自己的温暖,外面也有陆续几个人几个人一次的走着。还有……还有那对我而言很讽刺的情侣嬉笑着走过来。
心,一阵揪痛。我放下窗帘,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突然感觉头好重,好晕。艰难地走到门口,想要去开灯,却在墙上摸索了半天,也找不着开关在哪里。干脆就不开了,滑落在地上,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也想起来了自己是淋着雨回来的。
自嘲一笑,走向浴室……
半躺着的坐在床上,吃着难得侍候人的莉纱瓣好的橘子。一直在听她对我的责备,里面却含着对我的关心。我无力的一笑。
[好了。不要再笑了。看看你,这么苍白的气色,笑起来,多难看。]
闻言,不悦的沉下脸。
[好好好,对不起我的大小姐,你笑起来是世上最好看的。……这总该行了吧?]莉纱没好气看我一眼,又低头瓣她的橘子。
唉,我发烧的时候才有机会像这样像个小姐般享受莉纱大小姐的五星级差一点的服务。
我看着莉纱,她停下所有的动作,没有抬头。她的声音闷闷的,沉沉的。
[重奏,你……]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我也知道她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生病了。因为我们是朋友。只是……关于落落所说的,我不能说给她听,就算自己内伤后还要承受心灵上的煎熬。
[莉纱。]我轻唤她一声,莉纱直视着我,我对她无奈地摇头,眼中是十分的歉意,她了解的叹息。[傻丫头,受不了的时候不要忘了还有我。我一直在你的身边的。知道不?]她说得好温柔,连表情也是难得一见的柔和,听得我心里一阵暖流。
我无语地点点头,想说我知道,却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
有了解我的莉纱在,我可以坚强的。
我抱住莉纱,哭了。她也哭了。我们都哭了。
我无声的道谢,莉纱仿佛是听见了,她揉着我的头,破颜而笑,还是那句话——[傻丫头……]
送走了莉纱,本来是清冷的屋子亦随着她离开而沉阴了。站在紧闭的门前,无语。叹息,转身想要回到床上去睡觉。
在转身的那一刻,门铃叫了。抱着“还有谁来”的心,喀嚓,开了门——

我愣住了……
那个,心中所牵之人此时就站在门外……
躲在去而复返的莉纱身后,只露出了那双委屈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维持着开门的姿势……
莉纱又叹息……
——[喝水吧。]莉纱端着水杯,怦的一下放在绞着手指的落落面前,那杯中的水受到震动,溅了出来。莉纱一**坐在我身边,像吃人般的眼睛盯着落落不放。我见状,推了推她,用眼神告诉她不要这样子。看到落落那个快哭出来的表情,心里很不好受。
喜欢他,不是一件容易抛弃的事情。他能鼓起勇气来到这里,他是真的当我是朋友。可是可恨的是,我很贪心,要的不只是朋友而已。
这样贪心的自己,害怕和自己相处会伤害了不想伤害的他。再怎么努力也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害怕哪一天真的就是做了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只是……喜欢他的心情,依旧。
这几个夜晚,我躺在床上,承受着这种无法说不出口的感情的煎熬。每每总让我热泪盈眶,撕裂了心扉。
但,喜欢他的心情,依旧。
看着这样的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出话题。很小人的心态,对这样的他,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也许,自己也是残忍的一员……
[我……]我想说话,落落抢先了。他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猛地对我鞠躬。
[对不起。]他说。
[什什……]我和莉纱被他骇了一跳。我结舌说道。
[我不应该告诉你那件事的,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害得你生病,我真的该死。真的很对不起。]落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揽上身。鼓起那个勇气说给别人知道那个秘密的你没有错,错的是听你说这个秘密而伤害到你的心的我才是真正的错。
你这样不分对错的道歉,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不不不……你不要——]我连忙站起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落落又抢了我说话的机会。
[不是的,是我自己没有去避雨才会生病的,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子。]我也赶紧承认自己有错。
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我和落落不知说了多少次是自己的错了。最后莉纱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个掌声让我们都安静了下来。我们怔怔地看向快崩溃的莉纱,她揉着耳朵,表情痛苦的对我们说:[我也求你们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也要承认自己有错了。你们就放弃吧!好不好?]
眨巴着四只眼睛,最终因为莉纱那夸张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顿时,室内没有刚刚那种气氛,只有三个人的笑声。
一个星期后,老天爷也真正的放晴了。我伸伸久未动过的腰,一阵舒适传送到全身上下。畅快哈了一声,开始上学去了……
无法放弃喜欢他的那颗心,就安静站在他需要的地方,等待他的想起。
只要他需要,我永远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眼前;只要他的笑容还在脸上,还在心中,我会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无所谓了,就算是撕心裂肺……都无所谓了。
我想,这是一个咒语,无解的咒语……在他出现的那一天起,便深深的种植在我心中,说什么也无法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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