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篇:《梅山邮话》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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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稀疏,脸盘宽大,面带菜色,声音爽亮,好一个程元郎给我的类似舞台好汉的印象。不过这只是他的外型表面,读了他的《梅山邮话》,我窥见了他内心的一片痴情与善良。
早在好几个月前,元郎就向我神秘预告:他准备将他的集邮文章结集出书,希望我能帮他提点意见。我二话没说,就立刻答应了。他是个极为爽朗的汉子,而我向来快人快语,于是一拍即合。不过,严格地说来,“一拍即合”这个词用得有些勉强,回眸往事,其实至少也应该有“三拍”了。
1996年福建省教委和省集邮协会在厦大举办了“首届高校《基础集邮学》师资培训班”,事后《中国集邮报》在文中将其俗称“黄埔一期”。我是老师他是学生,这位来自莆田的小伙子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宽大的脸盘上堆满着压不住的喜悦,让人由衷地感到即便是满脸横肉也能和颜悦色,也能微笑可人!不过仅仅如此而已,毕竟有那么多的好学生,那么短的培训时日,“第一拍”来去匆匆!
6年之后的2002年,创办伊始的《莆田学院学报》曾请我审稿《集邮学教材改革之管见》,尽管是无名无姓的“盲审”,可我凭直觉猜它十有**是程元郎的大作。但不管怎么说,秉公办事,实事求是,这是我的责任,也才对得起人家学报的信任,高校学报关注这样的论文是极为罕见的,而论文本身很有分量和深度,作者确实是读透了很多的集邮教材,并结合教学实践,反复对比,罗列优劣,每一行后面都充满了思考的心血!更重要的是,它决非为论文而论文,也非为职称而论文,而是强烈的有感而发,是教学实践中深思熟虑的自然结晶!论文终于横空出世,这非同凡响的“第二拍”使我发出由衷的赞叹:元郎不愧是“黄埔一期”最优秀的学员之一。在《郑启五集邮日记》一书2002年12月21日有如下论文评审的原始记录与当时的心情**:
“收到《莆田学院学报》编辑部寄来厚厚的大七号信封函件,素昧平生,甚至对该刊闻所未闻,纳闷是难免的!拆开后发现内有论文一篇,题目为《集邮学教材改革之管见》,作者的名字被挖掉了,好象邮市上被挖掉版号的版票一般(这样的比喻自然不雅,但却是集邮人真实的联想)。挖掉名字是匿名审稿的要求,我完全理解。论文后有编辑部的一份审稿意见表,内容极为精细。我以为,审稿与作序一样,既是一种荣誉,更是一份责任,于是细细读了起来,认真打勾并写下评语:

“总的说来,这篇论文切中时弊,眼下全国大中专院校纷纷开设集邮课,而教材五花八门,且不少是‘小儿科’,甚至大学教材和小学教材差距不大。作者眼光独特,抓住这一普遍的无奈,不但大胆提出改革的建议,而且还有十分具体的与时俱进的思路,的确难能可贵。此文政治上没有错误,而学术上又有所创建,只是文字略显毛躁与重复,为此我已经进行了修正。建议及时发表,此文很可能在集邮教学界产生较大反响。’
大功告成,装封,贴邮票,赶到校外的邮局去挂号发寄,我总觉得远处的编辑部有一双期待的眼睛,还有那不知名的邮友作者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在“第三拍”中我一气浏览了他21篇的集邮散文,其中名气最大的要数他的开篇之作《“黄军邮”情愫》,网上多处出现,可从不上网的他还一直蒙在鼓里。《“敌占区”夺邮记》则最传奇,只有亲身经历过“文革”的人才写得出如此的“天方夜潭”。最能体现作者善良的是《一次没有任何征兆的“流产”》,我也有类似的经历,想起来难免有怨气,而他却是那样的豁达,惟有可爱地“瘫坐在藤椅上”。《父亲是我集邮的贴心人》最为抓人,年迈痴呆的老人冷不丁冒出一句“吓郎,你还集邮吗”嗡嗡有回声,让我也想起了自己年迈的父母为我剪邮票长达半个世纪,那双抖抖颤颤的手啊,于是不禁潸然泪下……
《梅山邮话》写出了一个人一生的兴趣,它令我失眠也让我思考:坦率地说,我不配成为元郎的老师,“黄埔一期”的课程非常有限,他之所以能在大学教堂上生动地讲解《基础集邮学》,原因很多,包括他自身的钻研与努力,包括他对学生的真情与真心,然而最大的原因还是那个叫“兴趣”的神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它不但是学生最好的老师,也是老师最好的老师,深受学生爱戴的程元郎老师本身就是这句至理名言最好的注脚,我也借此以一个教师的名义,强烈地希望尊重和爱护师生的兴趣能在我们所有的校园里蔚然成风。(写于2006年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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