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环保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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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平静了两天,刘流和许叔去镇里买菜,尹重急急忙忙的打电话过来催他们赶快回去,原来是县里环保局的又上门找麻烦了。
刘流和许叔赶回来的时候,环保局的一男一女正坐在房前晒太阳,这两个人刘流都不认识,那男的自我介绍是负责管理这一片的所长,姓熊,女的是所里的工程师,姓江,刘流认识市局的头头,自然没有把两个人放在眼里。
熊所长首先要求刘流把所有手续拿出来给他检查,刘流就说:“你们管得太宽了吧,我才知道国土部门和安监部门都归你们环保局管!”
熊所长见刘流口气强硬,便挤出一丝笑容解释:“我这里有些表格要添上去你们的相关情况,所以才这么问的。”刘流见他软了下来,也不想成心为难他们,他接过表格看了看,确实有这项内容,才要许叔上楼拿资料。
熊所长填完手中的表格,二话不说拿出了处罚通知单,尹重见了,鼓起眼睛问他:“你要干什么?”
熊所长不理尹重,他说:“你们没有办理‘对环境影响评估报告’就擅自开工,得罚款!”许叔听了有些害怕,望着刘流不知如何对付。
刘流哈哈笑着,从一堆资料里拿出来那份报告递给熊所长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姓江的女工程师接过去翻了翻,对熊所长说:“是市局环评所出具的报告。”
熊所长自言自语:“你们有这个报告,怎么市局没有报到我这里来。”尹重嗤的一声冷笑:“市局的人工作太马虎了,竟敢不向你们汇报!麻烦你搞清楚再来罚款!”
熊所长依旧没有理他,继续在处罚单上填写着什么,尹重来气了:“你又搞什么?”
熊所长头也没抬,说:“你们的矿井往水库里排污水,要收排污费!”
熊所长的话把刘流和尹重逗笑了,刘流说:“我们矿井排出来的可都是来自地底深部纯净的矿泉水,比村民们喝的水都要干净,怎么会是废水?”
熊所长蛮横的说:“我说是污水就是污水,而且是二次污染的废水!”刘流有意问他:“要罚多少?”熊所长这才抬起头,傲慢的说:“你们是新开的矿山,没有效益,少罚点,搞5万快算了!”说完他递过处罚单来,要刘流签字。
刘流并不接他递过来的那张纸,问站在厨房门口的辉子饭做好了没有?辉子回答可以吃了,刘流便招呼手里还拿着那张纸的熊所长和工程师进屋吃饭。熊所长这才无奈的跟着进了屋。
饭桌上,刘流对熊所长和工程师说:“罚款归罚款,饭还是要吃饱!”就再也不理会他们。熊所长是真急了,如果刘流不签字的话等于他们这趟没有来,上面检查下来他们可不好交待,他放宽口气说字还是要签,罚款的事情好商量!
刘流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分量,听他这么说就更加觉得他们的行为不是那么规矩,他决定强硬下去,看他们怎么办,就说吃了饭再说吧。熊所长只得埋头吃饭,这可能是他吃的最没有意思的一餐饭了。
吃完饭,刘流对熊所长说:“我要到县城买点材料,顺便把你们送回去吧?”熊所长又拿出那张纸要他签字,尹重使劲的对刘流摆手,要他不要理会。
刘流借上厕所的机会考虑了一下,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很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早把他们打发走算了,罚款是绝对不能交的,开了这个先例,后面的事就不好收拾,很多职能部门都会闻风而来,还不成了冤大头了。
等刘流把字签完,熊所长好像是恢复了元气,又和刘流说起来罚款的事,刘流无可奈何的说:“我们账上还有1000块钱,你要就拿去,多的没有啦!”
熊所长气愤的说:“你以为是买小菜,可以讨价还价,你也太狠了吧!”刘流依旧没有理会,招呼他们上车,往县城开去。
到了县城,熊所长两个还一直跟着,打发不走,刘流就把车停在了县城最高档的茶楼前,他要趁喝茶的机会好好的开导一下熊所长。
刚进茶楼就见到李局长和两个朋友在喝茶,李局长热情的就叫住了他,刚准备开口就见到他后面的熊所长,他就问他:“你个“**”怎么和刘总搞在一起?搭便车啊?”
刘流就说:“熊所长的工作好负责的,要罚我的款!我正求他手下留情!”李局长就笑了,他告诉刘流,熊所长是他的侄儿,他看着从小长大的,接着他就对着熊所长骂开了:“罚款罚到我朋友的头上来了,也不问问清楚,哪天下岗了都不知道怎么下的!…….”

李局长气昏了头,都没有让熊所长坐下,刘流反而成了和事佬,扯着熊所长坐下,又吩咐服务员倒茶,熊所长一不小心就成了受害者。
李局长最后对刘流说:“不要理他,有事我兜着。”
熊所长灰头灰脸的走了,刘流买了一条烟给他,以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刘流顺便和李局长说起了黑哥“占山为王”的事,并把北京公司想要请个和他熟悉的人出面调解的想法告诉他,李局长笑着答应了,谁都知道,这中间人的油水可是不少的。
告别李局长,刘流和尹重去那家小工厂里提货,把一部车装得满满的,回到矿里天色已黑,尹重去招呼老肖和老钟卸货,他走进屋来,许叔和辉子坐在厨房正对着一堆蚌壳发呆。
见刘流进来,许叔就问:“会不会做这个来吃?水库里面多的是,村里面的人从来不吃,也不会做。我们家乡都喜欢吃这个东西,补肾的。”原来他们两个无聊,下午跑到水库里面摸蚌壳去了,身上尽是泥巴还没有来得及换洗。
刘流依稀记得小时候没有菜吃,外婆去水塘里摸来这东西做给他吃,便依老外婆当年的做法指导辉子去做:削下蚌壳肉来,洗干净,用开水潦一次后下锅,先油爆,再加入鸡蛋汁和姜丝胡椒等。
等辉子做好端上来,味道竟是异常鲜美,乐得许叔不停的说明天还去水库摸多点来吃。刘流警告辉子,一定要注意安全,许叔出了问题唯他是问,辉子乐呵呵的答应了。
许叔告诉刘流,下午他去牛牯子们淘金的现场看了好久,他们还真是淘出些金子,小小的几粒,放在碗里格外醒目。
吃完饭,刘流和尹重穿上水鞋打着手电筒走到水库尾子上,去看看牛牯子到底是如何淘金的,牛牯子还没有走,坐在土堆上休息,见他们来了马上起身打招呼,尹重把手电筒照到了他的脸上说:“听说你发财了,特地前来祝贺!再这么搞下去我要“收税”了。”
牛牯子知道尹重是和他开玩笑,把手里的一只瓷碗递过来给他们看,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碗底可见牙签尖子般大小的几粒黄灿灿的金子,牛牯子揉着发酸的腰背傻笑着,好像真的发了大财。
其实他们的方法十分简单,请来挖掘机在他们认为有金子的地段挖下去,尽可能多的把那泥巴石快挖起来堆在一旁,然后挑到流入水库里的一条小溪旁,倒入一个扁扁的铁槽子里冲洗,再用金盆反复翻洗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洗去泥巴,捡走粗石块,如此反复,才可淘到那从远古时代随着流水漂流到此的沙金,难怪牛牯子的腰会痛。
沙金的纯度在80%左右,比从岩石里开采出来的明金纯度高,岩金的含量只有70%左右,金在有的矿石里呈离子状态,肉眼看不到,必须用剧毒的氰化钠或者氰化钾溶解,然后用锌丝替换出来,整个过程繁琐而复杂。金金属性质不活跃,只溶于王水和氢化物,如果用王水来提炼无疑成本太高。遍布湖南的河流里全部都可以淘金,只看运气如何,所以河道里面的淘沙船都有着双重功能:一是淘沙,二是淘金。
回来的路上尹重感叹着时运不济,目不识丁的牛牯子们还好歹见到了金子,而他们一无所获,他是心灰意冷了。刘流劝他不要急,等上一段时间再看看牛牯子的作为,目前主要任务还是要找到主矿脉,先给村民们尝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又是一天,尹重带着老钟和老肖在井口忙着安装破碎机,辉子则提着铁桶带着许叔忙着到水库里面摸蚌壳,刘流作为机动人员给尹重他们打下手或者开车出去买短缺的配件,洞口一时火花四溅,电焊机和氧气切割枪轮番上阵不停的在那些金属材料上招呼,人人各自忙个不停。
听说矿里在安装破碎机了,晓哥和几个拉废石的村民站在一旁观看,眼神里有些兴奋,以为矿里终于要出金子啦!这个场面他们可不能错过。猛虎兴奋的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尽情玩耍着丢给他的木头和石块,偶尔大叫两声,警告村民们的土狗不准进来。
中午吃饭,许叔上午没有时间去村里屠户处买肉,几个人又只好吃他和辉子去水库里摸的蚌壳肉,大家吃完都反映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刘流就去堆场下面挖了一大把白白嫩嫩的鱼腥草根,蹲在水缸前洗干净丢在水壶里泡上,用来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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