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意外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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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城自古以来就有采金的历史,往上可以追溯到唐宋时期,50年代,资城市区还挖到了十几公斤重的狗头金,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现在的资城火车站附近就有好几个金矿在开采,穿过一条简易公路不足2公里,一坐坐山头都被废石掩埋,到处都是搭起的简易工棚,工棚底下是一长串用来溶解金离子的氢化池,里面侵泡着几十吨计的金矿石,每年从这个地方开采出来的金子不下于1个亿,甚至更多。
近年来资城的金矿最早发现的地点是郊区的邓石桥,据老地质队员讲,在清理一座废弃的山头时发现了一些约有2000年历史的矿洞,地质队员们沿着仅可容一人侧着身而过的坑道进入到内部,发现了先人采矿时用来照明的油灯和很多简易的工具,在那个落后的时代,完全靠一双手和简单的工具可以凿开岩石,进入岩石的内部开凿矿洞,那种难道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刘流无数次的翻出矿区的“区域地质调查报告”研究那上面的调查成果,报告上指出:矿区正处于东西向韧性断层与南北向破碎带交汇处,前者规模较大,宽约100米,主要由一系列强变形的岩石与劈理带组成,劈理带内矿物定向压扁拉长为透镜状或眼球状,并有较多的石英脉碎块;后者规模较小,宽约10米,老乡当年在此规划带中开采锑、金。而且矿区位于构造交汇部位,破碎带规模较大,已有很好的金、锑显示,是寻找金矿的最有利地段。
根据资料上所述,只要找到地下破碎带,极有可能找到金矿的主脉,只要找到主脉,才能宣告具备了开采的前提条件。
按照罗东矿山资深地质高级工程师和矿山聘请的专家们的联合设计,刘流他们的金矿应该要掘进180米的主斜井,到底以后沿192度的水平方位掘进70米的巷道就到了金矿的主脉。探明了主脉的含量和储量,如果含量达到每吨矿石含金3克,达到工业开采的标准,储藏量不低于2万吨左右,这个金矿就成功了,刘流他们哥们就真正的发财了。
在不断往下延伸的施工过程中,时不时的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石英脉---所有的矿种的出现,必须要有石英脉出现才有可能存在,因为石英脉是载体,就像是火车,而矿石是乘客,二者缺一不可。
每次的出现,都令刘流他们激动不已,送到长沙化验后,又极度的失望。刘流、尹重和罗丹每次都极力的克制着失望的情绪,好在矿井还在往前延伸,还保持着希望。
每隔一段时间,罗东都要打电话来鼓气,说得刘流他们心里热乎乎的,只要希望还在,就要不停的干下去。而他自己的矿山,正在热火朝天的抓紧施工掘进,即将产生巨大的效益。
在矿山的日子,刘流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这种生活倒是和他在长沙整天的喝酒泡吧的日子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他的责任更大,工作量也更大。喝得差不多了就去楼上自己的房间睡觉,只要醒来了,就穿上雨鞋戴上安全帽下井,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矿工们都还自觉,不敢违章操作,备不住被刘流看见了就完了,起码一天的工作白干了。对有些矿工违章,刘流不罚款,比如酒鬼(他自己也是),在发现几次上下矿井搭乘矿车以后,刘流和他们约法三章:如果再犯,无条件的跪下磕头。
迫于刘流是领导,平时也一起喝酒打闹关系不错,也为自己的安全,几个酒鬼干脆的答应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谁愿意当众跪下丢人现眼?以后,他们居然都能遵守诺言了。
只是他们想不通的是,刘流不准他们喝酒后下井,他自己每次下井身上都带着一股的酒味,肯定是下井之前喝了不少,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对于他们来说敢怒不敢言。

要不,无聊的刘流和尹重就给认识和不认识的女性朋友们发信息聊天,矿山的电脑只能拨号上网,而且经常掉线,在网上正常的聊天只能是一种幻想,想要有宽带的地方上网必须去镇上。
他和尹重有时聚在一起商量着信息的具体内容,讨论着勾引女孩子的最高境界,无奈两个人的嘴巴笨得连小学生都不如,往往是无功而返,还被留下许多被人耻笑的话柄。这对刘流是一个很大的刺激,他感叹换了一个环境等于换了一种心态,平时用得得心应手的那些手段居然都失效了。
他曾拥有的女人们在他离开长沙奔赴农村以后就都适时的选择回避了,原因很简单,刘流把开金矿的事情留在了他的心里,只是说在农村做一些小工程。
地面和地下的温度有好大的区别,夏天室外热得喘不过气,井下要低5度,犹如进了空调房,冬天据说又温暖如春。刘流每次下井除了必备的装备以外,还带放大镜和样品袋,有时尹重就跟在后面提锤子什么的。
他们下井一是检查是否有安全问题,二是迫切的希望能尽快的找到含金的石英脉。下山容易,上山难啊,下去一次体力消耗巨大,好多人都不愿下井。
夏末的深夜,刘流打着手电筒,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来到井口,和在井口值班的电工交谈一番后一头钻了进去。迈下一级一级的水泥楼梯,刘流小心的扶着右边竖立着的扶手向下前进,不时的停下来躲开上下行驶的矿车。两边的岩石发出怪异的鸭蛋青般的颜色,时不时的看见一些地方闪闪发光,脚下一股细细的山水不知疲倦的往下流着。
两天前的险情已经过去,现在正常施工,一个小时前,井下刚放完炮,高压风机正呼呼的往里面灌风,把爆炸后产生的有毒气体吹出井外。
晚班的矿工已经开工了,三人一个班组。眼下正热火朝天的挥动三角钯往钢丝箢箕里钯废石,装满后倒在矿车里。刘流像往常一样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蹲下来,打开手电仔细的观察刚被炸开的岩石。
岩石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同样的锐利和平凡,刘流猛地发现手电光下一片金黄,黄得有些耀眼,他心里猛地一沉,又猛地狂喜起来,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用力的掰下那片岩石,把手指都切破了,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在放大镜下,那片岩石的边缘一颗绿豆大的金属闪闪发光,周围还有一片粉状的同样闪光的金属,从颜色判断,刘流不敢肯定是他梦寐以求的金子,只是极像而已。
他抬头看了看,矿工们都低头干活,没有注意到他,刘流不动声色,问矿工班长,现在的进度,“应该是38米了,昨天我们拉尺量了一下”班长回答。矿工们的工资是按进尺计算的,斜井900块每米,平巷660块每米。刘流暗暗的记住了那块矿石的位置,又刨下了几块装进了样品袋,急急忙忙的爬上了矿井。
回到驻地,刘流洗漱干净躺在床上,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太晚了,刘流没有叫醒任何人,隔壁传来尹重阵阵的鼾声,与世隔绝的农村的夜晚真静啊!再过两个小时,公鸡就该叫了,新的太阳就会升起了。
刘流睡不着,捧起了矿上聘请的大学教授写的《金矿形成和冶炼》看了起来。渐渐的困了,他翻身抓起床头放着的二锅头,猛喝了两大口,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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