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传奇 第七章 虹光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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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仲文看他脸色大变,不由得也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回道:「这不是我的。」又想起卜辞上的预言,也难怪老人家会如此紧张,遂安慰道:「不要过於迷信,这上面写的也不见得都是真的。」话才说完便想到三星堆文明确实是消失了,而且不止是古代的蜀国,整个中国改朝换代的都不知轮替了多少回。
況且……蔣仲文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甲骨拓上,記載了卜卦應驗與否的驗詞了,「你看這上面有─」話說到一半,赫然發現驗詞的部份居然消失了!
天官彷若充耳未聞,蔣仲文尷尬不己,瞪著甲骨拓發怔。
老人終於若有所悟道:「原來你就是那道虹光。」
蒋仲文愣道:「虹光?」
天官喃喃道:「天降奇人啊!」原来眼前的男子正是虹光之兆,救蜀之人,他终於想通了,不禁感到欣慰,认真道:「原来你就是上天派来化解两国恩怨的奇人异士。」
蒋仲文听到天官突然下的奇怪结论,不禁失笑道:「我怎麽可能会是什麽奇人呢?只不过是一些奇怪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而已。」
天官正色道:「奇怪的事为何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呢?你以为这之中完全没有缘由的吗?」他告诉蒋仲文自己先前占得之天降奇人星象,以及方才乍现的虹光,「然後你就出现了,这当然不会只是巧合,也回答了你先前的问题,你正是因为身负重任,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更不用说此人极为奇特,居然能跳跃时空,这不是奇人是什麽?
但是這種說法對蔣仲文而言如同穿鑿附會,實在離譜,該說這些古人過於天真?還是太過迷信?總而言之這一切太不合常理了。
「何謂常理?由誰所定?」天官反問道。
見蔣仲文說不出話來,又說:「不合人之常情,通曉之理,便以為不可,猶如一種蛙類。」
「蛙?」蔣仲文詫異道:「你是說井底之蛙?」
天官笑笑,幽默回道:「不一定住井裡,但意思差不多。」
蔣仲文也笑了,居然被指為井底之蛙,也罷!
他輕鬆揶揄道:「不過要說奇人的話,你還比較像是奇人,在我們那裡可沒有人能活超過一百五十年的。」心裡忽然起了幻想,如果能找到回現代的方法,又能把老人帶了回去,這肯定會轟動全世界!到時不知道有多少科學家、人類學家、考古學家圍著他團團轉了,事實上自己現在的所見所聞,所經歷過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他流芳百世了,看來這一趟再怎麼說都是值得的!
天官不以为意,反而呵呵笑着回道:「若能在各个时空游走,表示早已超越了时间,那麽你以为谁活得比较久呢?」
「这……」蒋仲文被问倒了,想了半天竟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的话,只听天官又说:「那就留给时间来证明,如果你不是身负重任,自然做不成此事,但如果你是,你就算想躲也躲不了多久,这就是因果缘由。」天官告诉蒋仲文,虽不知何故,但如果他真能在不同的空间移动,自己可以借天地之气送他一程,到五百年後的蜀国,协助蜀国对抗以神巫为首的鱼原氏暴政。
虽然老人句句有理,但仍教人难以置信,两人视线相接不语,不约而同地在内心思索了一会後,蒋仲文仍觉为难,「就算我肯,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啊!」

「你会知道的。」
天官愈说愈像一回事,蒋仲文却愈听愈紧张,愈想愈害怕,「万一不是这麽一回事的话……」
天官又强调道:「你以为有多少人能够穿越时空呢?」他认真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会留一信物给你,自然就能取信於人。」
「什麽信物?」
天官见他有些松动了,转身取出一块玉石,蒋仲文一看那花纹刻痕,失声叫道:「咦?这个是……」他定睛再看,惊奇道:「这是我放在家里的那块玉……」这不正是自己向古董商买的千年古玉吗?
「你的?」天官诧异道:「这可是家传古玉,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也是镇邪之物。」
「那就不是了……」蒋仲文不想再解释这块玉早已被後人挖掘出土,现在正安然躺在家里书房里的木盒子,他担心这个想像力丰富的星象官,又会想出更多奇特荒诞的任务交待给自己,只好改口道:「应该是我看错了。」
「哦……」天官没有再追问,把话题又转了回来,「我会交待相关人等口信一事,若真有危险,你方才拿出来的甲骨拓可以帮助你到另一个空间。」
蒋仲文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和这甲骨拓有关,但是我还不晓得如何使用它召唤所谓的气场能量,更不可能任意进出不同的时空,这一趟来纯粹是意外。」
「你若愿意,老夫可以倾注能量於此,另外教你密咒心法,你便可以选择在需要的时候使用。」不过这骨拓毕竟只是媒介,随着时空距离的不同,消耗的能量亦不同,约莫只能用三至四次,「总而言之,就看你如何斟酌拿捏了。」
蒋仲文仍无法同意。
凡事讲机缘,没计划,见招拆招的作法,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思考模式,他虽然爱冒险,但可不想找死,但对於天官口中的密咒心法却又非常心动,那个不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僵了一会儿,天官看出他的心思,大凡人都会被这种神通所引诱,殊不知就是这一点贪念,才会让自己的思想不够纯静,无法接收来自大自然的讯息,更遑论运用这股力量了。他见是时候了,直接将骨拓放於石板上,又取来一只玉臼杵和玉槽,开始研磨里面的珠砂,再细细沾染涂抺在骨拓上,蒋仲文看着看着,又忘了正在烦恼的事,好奇问道:「这是在填朱吗?」〝填朱〞是商朝时期的一种书写手法,也就是刀刻後用笔蘸墨汁或红色颜料,直接书写在牛骨上,字体也会因此显得更为苍劲有力。
天官微笑点头,这另一个世界的人真是对什麽事都感兴趣。
他不让话题扯远了,又对蒋仲文晓以大意道:「也许这就是一个机缘,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即然你这麽向往不平凡的经历,又如何能与之擦身而过呢?」
蒋仲文想想也是,自己梦想了半辈子的事怎麽能在好不容易成真的时候放弃呢?年轻时不顾一切的热血冲动,此时又一点一滴的回到身上了。
身体渐渐亢奋激动,如果真的能修习此密咒,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就能破解时空转换之谜了,那岂止是不平凡,絶对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
天官擅於察言观色,早已心知肚明,人类皆渴望不平凡,因而甘於平凡的人才是真正的不平凡,谁知这竟是人类永远无法想通看破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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