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反侦察警官遇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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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蓝色中巴车在路口停下,马上从车里钻出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他就是赫赫有名的侦察英雄林山。他的年龄约有二十五六岁,与其他男青年一样留着潇洒的黑发,五官端正,浓眉毛,大眼睛,很有精神。别看他年龄不大,在武术界却是一把好手,能驾驭各种车辆,善于拳击,又会摔跤,尤其是精通各种类型的轻重武器,枪法极准。在此之前他曾经多次协助市公安局连续破获十几起重大疑难案件,多次只身潜入贩毒集团抓获毒犯,也多次只身抓获爆炸犯孤胆斗众匪。从警官学院毕业后他的破案率与日俱增几乎没有他不能的,年纪轻轻就已成了省内外有名的侦察英雄,成为这一带不可缺少的重要人才。本来这次省厅把他下派到余城市是想重重的栽培他一下,但他偏偏要当侦察员而且恰巧赶上了金塔珠被盗一案,这也是王河重用他的主要原因。接到王河的电话他二话没说就去找助手王欣准备出征,可是王欣去了医院,时间紧迫,他给王欣留下一张纸条告诉他有了任务就一个人独自登车启程了。一路上他不停地打听车里的旅客,他们大多数是外地来旅游的,林山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人的特征思索着下一步方案。
往常林山喜欢带助手王欣一起侦察,一来两人可以随时研究情报改变行动方案,二来可以互相帮助保障安全,而最主要的是王欣与他在一起受过训练,两人可以说是配合默契的好搭档。现在没有助手林山更加谨慎,他化装成一个普通游客一下车就四处撒目观察周围动静,这里果然如人们所夸耀的那样山美水美人更美。其实,这里是一座具有现代味道的古城,白塔寺就坐落在城区北面的一个偏僻角落,背靠青山,几十棵老古柳垂在池塘边。再往北就是一大片开阔地,刚巧有人包了这片土地挖掘水塘直通有名的金线河,沿河是有名的白楼街,在这街上走一面欣赏千年的古建筑一面游山玩水。由于这是一座古城,所以文物古籍比较多,钟鼓楼、清真寺、紫砚斋,还有四周挺立完好的古城楼和烽火台。据说这里是万里长城一个角,登上高处也有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气,再往西是金线桥连结着两岸群众,从全国各地的商人都要聚集在这里,招商引资已经成了这里的工作内容。踏上金线桥,林山如同走进了一座古代城池,他顿时觉得心胸敞亮视野开阔。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北京颐和园里面的苏州城,想起了欣欣向荣的上海南京路,繁荣昌盛庄重典雅。身临其境,心旷神怡,林山不觉加快了步伐。当他来到白塔寺院时,看见庙门上方端端正正悬挂着一块金匾,上面写着白塔寺三个隶书体金色大字。也许是年代久远或风霜雨雪的侵蚀匾上的第一个白字已经剥落,只留下一撇,不知底细的人在上面描了一个金字,初看误以为是金塔寺。其实这样说也无妨,似乎更加准确,因为这是一座塔中塔,像南方的树包塔或塔包树一样这座塔也是分三层:第一层是木质结构,第二层是砖瓦,第三层是金塔。传说中的金塔珠就是那年地震时连续两层塔即刻崩塌,瓦块木头缘子山呼海啸般滚动落下,一座好端端的塔即刻剩下半截将金塔珠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料日久生贼,那颗露在外面的金塔珠忽然不翼而飞,从此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人都在为这金塔珠奔波,为获此宝许多我不惜代价制造了假冒的金塔珠。没有想到三十多年过去这颗价值昂贵的金塔珠又重见天日真是喜从天降,别说林山兴奋,几乎所有知道此案的老公安们都很兴奋,难怪王河得到情报时欣喜若狂如获至宝连夜派遣林山先行一步然后再撒网捕鱼。不巧的是,林山的助手王欣有病住院了,林山只好独自担当重任侦察此案了。
在一处路口,林山站住了,这里是比较繁华的城中心,又临近市场,许多古董古物在沿街摊点随时可见。林山来到古董摊商前面时忽然发现这里站了七八个人,有的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他们是在盯着林山,时而用眼神与同伴互相交流。林山看了看,终于看出这伙人的破绽,他们是牵驴的。林山绕过摊床小心翼翼地朝前走路,当他登上古代建筑的台阶时,不等他站稳脚步就突然从旁边拥上来七八个人你拉我拽,纷纷要求与林山照相合影。林山觉得奇怪自己既不是名人又不认识这些人,再说真正个体商贩没有这样招揽生意的,即使为了生意也不能如此纠缠人。林山察言观色,忽然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可是什么样的人敢跟踪自己呢?他们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呢?林山觉得他到这里的事可能走露了风声,可是这件事只有他和局长王河两个人知道,莫不是局长已把情况说了出去?如果是这样这起案情就不好侦察了,林山正思索着如何摆脱这伙人纠缠的时候,一个胖子拽住林山急切地说着:“你是外地来旅游的吧?跟我们照一张相吧,价钱优惠。”旁边有一个女人也帮着胖子说话:“是啊难得来一回就留下一个纪念,选取几处好风景我们少收钱。”在忙乱中,林山感觉这伙人十分可疑,他急剧判断:这伙人是不是走私集团的成员把他当走私的了?这伙人推推搡搡把林山弄得一个趔趄,而且身上不知不觉还挨了几拳,虽然有些不痛不痒,但也是让林山生气,当侦察员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欺负过,他一把揪住身边一个瘦猴似的中年男人骂道:“你他妈眼睛瞎了往哪儿踩?把老子皮鞋踩坏了你赔得起吗?”林山的骂是来借口找事的,谁知他的话一出口这帮人忽然老实多了,尤其是那个瘦猴一样的中年男人,他不仅不动手还一个劲说好听的:“对不起小兄弟是大哥喝高了喝高了。”瘦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故意往林山身上靠,好像真喝多了酒的样子,林山心里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也许他们在试探着找枪,或者是看出他身上还有什么古董文物,看来他们是两者皆有可能。想到此,林山装出愤怒的样子对瘦男人喝道:“你他妈离我远点别碰我。”奇怪的是瘦男人一声未吭真的离开了林山,其他几位也都住了手扬长而去,然后蜜蜂似的朝另外一群人涌过去继续兜售生意。

林山不便与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继续纠缠,他一闪身,连续跃上几个台阶迅速离开了这里。当他往西又走了十几米远时,忽然醒悟地一摸口袋,糟糕,两张百元钞票不见了,他知道被贼洗了身。幸而枪还在,如果是平时林山一定要回去找那些人,尤其是瘦猴一样的男人,林山断定这两张票子十有是被瘦猴这伙人摘了去。妈的,这帮小贼偷到老子头上了,林山心里骂着瘦猴,又走。待他抬头观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座白楼,不错,是白塔街,他要找的就是这地方。林山顾不得想丢钱的事,他甩开周围的耳目,躲开各种商贩的跟踪和纠缠,还有那些偷窃高手的暗中监视,竟直朝那幢白楼走去。与此同时,林山身后忽然又闪出一伙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偷窃林山钱的中年男人。他们以为林山看不见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林山早就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了瘦猴,冤家路窄,林山盯着瘦猴思索着对付这些人的办法。
瘦猴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来此阻挠林山?这里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原来,瘦猴的真名叫刘二胎,是某某供销社的业务员,因为他超出三胎生育指标被单位开除公职。与人合作诈骗坐了三年牢,出狱后在街头摆地摊做小买卖,近几年突然暴富做起了走私文物生意,专门跟港澳台黑社会走私团伙有联系,什么古董文物名画宝石他都要收藏。只要他看中的物品他都要搞到手,低价买,高价卖,几个来回他就成了一夜暴发的个体户。昨天他在朋友得喝酒时,不知听谁说的白城区万昌集团公司总经理秦彪家里忽然买来了一颗价值200多万元的金塔珠,他心中大喜,这是他早就垂涎三尺的东西,于是他暗中串通几个人埋伏在秦彪家周围准备强抢。不料,等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探听到消息带人急三火四赶到秦彪住处时,不等他下手就碰上了秦彪两口子向公安局110报案。一打听,他这才知道金塔珠的来历和价值,喜得他当场就给随从们分钱。
为了得到这颗价值昂贵的金塔珠,瘦猴动了许多真脑筋布置喽罗四下打探,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盗走了金塔珠?现在他很着急,万一这颗价值连城的金塔珠被公安局立案侦察或提前破获,他的夺宝计划就要落空,发财梦由此破灭。所以他派许多人盯公安局的梢,只要公安局的人不出动,他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金塔珠。当他的手下探子回报说公安局的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件案子放在心上时,他高兴极了,马上吩咐手下抓紧活动。他不相信白城这块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么三头六臂的盗宝高手超出他这个神偷,任何人想从他辖的地界往外卡油根本办不到,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叫神偷。其实神偷不是他自己封的,那是一次在台湾珠宝交易会上一个港商给他起的绰号,因为当年他们在一起干这一行时没少打架,究竟动了几次刀子他自己也是说不清了。有一次在香港他跟一个日本人交手,他被摔倒了180次,最后他还是咬牙站起来,羸得日本人的敬重。他在香港学过偷窃,练习过眼力,只要看谁腰里有钱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会搞到手,因此他得了这天下第一偷的绰号。为了对得起神偷这个绰号,他到香港黑社会中学了一年,又研究中国兵法,研究三十六计,练习怎么样说谎而不脸红,即使在盗宝过程中他也是要研究声东击西嫁祸于人的战术,以最小代价换限最大利益。如果说秦彪是靠自己经营策略发展壮大的企业家,他瘦猴就是一个完全靠黑吃黑来搜刮民财的恶霸强盗,他看中了什么只要让手下去做,用不了几天就会把财产搞到他手上。短短几年,秦彪是一个有名的企业家,瘦猴也是一个有钱的黑财主,两人在这块地界都有自己的人马,就看谁的势力更大。这些情况林山都不撑握更不熟悉,现在面对瘦猴林山即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也不能让瘦猴怀疑自己,他站了好一会儿,见瘦猴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才放心地朝秦彪家里走去。
望着林山的背影,瘦猴也是不敢贸然下手,他总是觉得秦彪家里的金塔珠突然失踪是一个谜,否则早不丢晚不丢为什么偏偏是他带人赶到时就丢失了呢?天下哪能有如此巧事?会不会自己内部有他们的人呢?谁这样大胆呢?瘦猴估计这事可能是另一方面团伙干的,但谁这样大胆呢?瘦猴心里愁得难受,他真不相信秦彪家的金塔珠会丢失,因为这不合逻辑性。几个喽罗走马观花转着,瘦猴骂着:“妈个X的你们瞧什么呢?还不赶紧撤下来?”瘦猴眼巴巴看着林山从自己眼前轻松走过去时,气得他在背后大骂那些不懂事的手下,吩咐他们埋伏在周围随时随地听从他的命令。那些喽罗知道瘦猴心烦意乱,也不敢吭声,一个个像落水狗似的夹起尾巴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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