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查线索珠宝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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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区是一个有山有水的美丽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三面环山,一面靠水。过去这里楼房不多,但街道规划整洁,是一个青山绿水理想的旅游胜地,加上近几年改革开放,城区不断扩大,这里已变成了风景万千的现代小都市。万昌集团公司就坐落在城东侧一幢别墅内,改革开放给这里带来了新气象,一些下海经商的人开始睁着眼睛看世界了,于是有人借着旅游的春风做起了文物生意,万昌集团公司就是改革开放后发展起来的大型私营企业,仅够规模够档次的商行企业就有十几家,并与世界多数国家有过贸易往来。万昌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秦彪特别忙碌,别看他年过七十,每天依然像年轻小伙子一样喜欢抛头露面精神抖薮与人谈着生意。办公室的电话铃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气得他几次不想接电话,可是不接又不行,一个个生意要做要谈,尤其是成立集团总公司后连续吞并百家小企业建成了连锁店,在白城区附近就有四家沙厂和两家小型煤窖还有三个小金矿都有他们的股份,这些亏损企业经他管理不到一年就扭亏为盈,他和他们集团的名誉和地位不断显赫。可是钱多了也有发愁的时候,昨天他借口给妻子买的一颗价值200万元的金塔珠在家里放了一夜工夫突然不翼而飞,为此他极其烦躁,又怕妻子怪罪,毕竟是他花了大价钱。虽然200万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放在他的哪个企业都会搞活流通周转一阵子。顺便提一下,秦彪会赚钱也喜欢京戏,当年的老京腔都不如他唱得好,样板戏段段在行。他的妻子白叶就是他在地区文工团认识的,那时白叶演小铁梅,人漂亮唱腔也漂亮,两人常在一起唱京戏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白叶小秦彪二十多岁,长得苗条秀丽温柔可人赢得许多男子的倾心,即使现在模样依旧如昨经常引得广告公司的老板找上门来高价相聘,为这秦彪也是耿耿于怀总埋怨白叶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夫妻俩时常吵闹。昨天当秦彪把一颗价值200万元的金塔珠买到家后,夫妻俩十分高兴地守护着金塔珠谈了半宿知心话,白叶显示出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然而这种好时光毕竟不多,大约在天放亮前秦彪忽然要上厕所,不知为什么这次蹲得时间过长肚子里咕咕叫刚刚揩净又来屎了,害得他无奈地又多蹲了一会儿,这才给贼留下了机会。
白城区的黎明静悄悄的,青山绿水一点声响也没有,大兽小虫都在静静安歇,秦彪想起了他上厕所时的情景。这座别墅与众不同,白天这里喧哗不止,到了晚上所有音响尽已消失,住在楼内有隔音壁罩着不论外面响动有多大室内的人也听不见。蹲在厕所里面的秦彪当时正在撅着找手纸,他没有穿内衣除了小裤头遮住他的羞人处他几乎是赤身,这时候浪漫的秦彪忽然想起了《雍正王朝》里面的和申拉屎的时候身边有许多美女伺候,这样的镜头让他留恋,也让他向往,然而他却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手上有这样多的钱却过不上与和申相同的日子这让他再三恨自己无能。怎么样才能达成这样的日子呢?正憧憬时,他忽然从厕所的窗口发现院内有人影闪动,他担心自己年老眼花下意识地观看家里的闭路电视,果然有人。他一怔,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早来找自己?猛然,他想起金塔珠还在客厅放着,他顾不上儒雅顾不上再找手纸提上裤头就跑了出来,肥胖的躯体使他动作缓慢边跑边叫喊:“捉贼呀!捉贼呀!”
如果是在平时在这寂静的夜里,秦彪的叫喊声格外粗犷吓人,肯定会招来许多人注意,可是由于室内安装了隔音装置不论他怎样叫喊外面也听不见,贼还是平安地跑远了。秦彪非常生气自己也生气保安,这些保安都死了吗?为什么一个保安也没有发现贼进了院子?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金塔珠贼是不是奔珠宝而来?当他匆忙赶到客厅时不看还好一看他大吃一惊,价值200万元的金塔珠果然不翼而飞,他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怔在那里如同傻子似的一句话也没有,直到妻子白叶披衣下楼恰巧看见他发呆的样子看得在他的脑袋拍了几下,这才把他拍清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叫喊了?”秦彪一个喷嚏把自己打明白了,他看着站在身边的白叶这才恍然大悟,问着:“我刚才是不是大喊大叫了?”白叶两眼死死地看着丈夫,埋怨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吓得你话都说不明白了?看看你这副熊样子连条裤子都不穿,知道的是你上厕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疯子呢。”秦彪瞅了瞅自己赤身的样子更是羞愧难当,他听了白叶的埋怨后这才哭丧着脸说:“我这样子不疯也差不多,刚刚买来的金塔珠不见了,就在我刚才上厕所的工夫,也不知咋搞的肚子不舒服……结果就发现金塔珠不见了你说怪不怪?”白叶并不知道金塔珠的实际价值漫不经心地说着:“不见了就不见了咱们有钱再买一颗不就得了犯不着唉声叹息,重要的是你身体好没有意外。”谁知秦彪心疼得当时就恼怒起来,冲着白叶大发脾气:“你说得如此轻松,那是我花了200万元买来的,有钱?再买一个?想的美?告诉你这颗珠宝绝无仅有世上无二,价值连城啊。”白叶一听当时就傻了,她本想这样说宽慰丈夫的心没有想到弄巧成拙,现在一听丈夫的话后她吃惊了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这颗金塔珠真的价值200万元?”秦彪的脸上依旧没有好气色,恨恨地说:“我都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吗?”
“哎呀哎你还愣着干什么?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还有闲情逸致扯皮?还不快给110报案请他们来帮忙。”白叶哭得十分伤感,毕竟这是家里损失了200万元,她这样一说马上提醒了秦彪,是啊,应当报案,秦彪匆忙抓起手机拔通了110,冲着话筒吼起来:“喂,是110吗?我是万昌集团公司秦彪,我家里有一颗珠宝被盗贼弄走了,请你们马上来人为我破案。”他以为110的人会马上来他家,马上破获案情,可是110的人不能马上回答他什么时候能破案,并说要向上级汇报情况,什么时候处理还要听局里安排。秦彪知道这里还有许多法律程序不表示点什么是不能限期破案的,于是他开口说:“只要公安局的同志在五天之内破获此案我将奖励他们人民币5000元,我是一个大企业说话算数。其他具体条件可以优惠……”秦彪喋喋不休地说着,以各种条件说服公安局的警察为他破案,而且是限期破案口气大得很。一切忙完,两人这才发现折腾了半天俩人谁也没穿外衣,于是他们重新回到房间钻进了被窝。
三星西斜,云彩飘移,天还没有马上亮的意思,秦彪躺在席梦思床上思考着,他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怎么这样巧呢?偏偏在他上厕所的工夫金塔珠就突然不见了,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小贼为什么对他家了如指掌摸得如此准确细致,莫非是家里保安出了问题让贼有机可乘混了进来,如果是这样这贼也太有本事了。秦彪继续想着,难道是昨天往家里拿回金塔珠时不小心露了口风?可是这一夜家里没有人来呀,除了孙女秦丽回家一次再也没有旁的什么人来过,难道是这座别墅闹鬼了?秦彪想痛了脑袋也没有想出头绪。找不到金塔珠的下落,秦彪便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公安局的侦察员身上,一想到公安局几个字秦彪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腾地跳下床边穿裤子边对白叶说:“快起来吧一会儿公安局的人就来了,他们见我们这样还不笑掉大牙。”秦彪说着顺手牵羊地在白叶丰硕的拍了几下,谁知白叶被拍疼了突然袭击地发起火来怒吼着:“你他妈起来就起来拍我干什么?这一夜被你折腾得好苦好累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成,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再不抓紧睡一会儿这一天的班还怎么上?我犯神经你替我上班去呀?”
“我愿意替代你去上班就怕人家不收我,咱们家里有许多钱财你为什么不在家歇歇?难道我还在意你那一脚踢不倒的钱吗?退下来吧帮助我做事当一个部门的小经理,要不就当女老板,我一个月给你十年的钱,咋样?有没有兴致?”秦彪是真心希望妻子退下来帮助自己,这也是他多年来渴望的,可是白叶从来不听他的,现在听秦彪这样一说当时就气喋喋地吵闹没完:“你以为我是图钱呐?我是不愿意在家守卫着你这老东西,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一天到晚认钱不认人,我在你的眼里连钱都不如,还让我帮助你去赚钱。我问你要那些钱有什么用?是捐赠啊还是扶持贫困?我看就是你的虚荣心在作怪总想方设法当最大的老板,连一个觉都睡不好要这些钱有用吗?我劝你还是捐献出去算了,否则还有人来咱们家偷东西,到时发生什么事你可别后悔。”白叶这样一说,秦彪觉得委屈,他好心解释着:“话不能这样说,我挣钱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家,公司的京剧团不是我掏钱赞助的吗?你在京剧团池团长不是我推荐的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些你应当知道,何必恶语伤人呢?”这时的白叶早已困得提不起精神了,想睡,就对秦彪说:“咱们两口子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就装一会儿哑叭别说话让我先睡上一觉再说吧!”白叶说着就钻进了被子里,秦彪见此只好笑容可掬地哄着白叶说:“你好好睡吧,好好睡。不是我怕你睡觉,一会儿公安局的人来了我们还要接待,到那时你让我这张老脸皮往哪儿搁?我好坏也是有身份的大款啊!”白叶的精神被秦彪弹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觉得老头子说得有理便动了动身子,刚要起床忽然觉得这样不妥面子有些过不去,于是她爬起来的半截身子又像雪堆似的被压了回去,堵气地说:“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别烦我,200万元你都肯花还在意我睡觉吗?”这工夫秦彪已经穿好衣服整理装束,又没好气地回敬白叶一句:“你睡你睡,等公安局来人堵你被子里你再起来吧。”气得白叶把脑袋从被子里拔出来,冲着秦彪后背吼着:“我愿意!我愿意!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秦彪没办法,只好来到客厅坐着等候,可是他心里十分别扭,200万元的压力对他的企业来说不算什么,沉重的是他心理的承受力使他无法容忍在自己家里发生失窃的事。他找到保安负责人发了一顿火,把保安负责人骂个狗血喷头,还逼介绍信部门经理铁锁挨个通知写出检查,将事故经过写出来并报告这一夜他们都在做什么。保安部门经理还想说什么,见秦彪脸色难堪也就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做完这一切时天已亮透,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终于过去了,可是秦彪心里憋闷了就想到外面换换空气。白城区的早晨空气清新凉爽,呼吸一口犹如吸取一口纯痒,秦彪耐不住寂寞心烦意乱地走在街头,在晨光中,他那肥胖的身体仿佛是一台拖拉机似的沉重而艰难地一步步朝前移动。这一片土地是正在运作的开发区,政府要在这里设置一座大型商场,让南来北往的果农和菜农都搬到这里。计划是好计划,规模是喜人的,开发商们云集街头几个月工夫就推倒老式旧房,估计再过一年这里又是一片新型小都市了。秦彪朝远方望了望,在朦朦胧胧的公路上有几十辆卡车驶来驶去,看不见街头行人,秦彪就在轰轰烈烈的卡车声中散步。大约半小时后他因为心里有事又不安地折了回来,当他上了楼台进了卧室发现白叶还赖在床上不起来,他灵机一动笑嘻嘻地把白叶从被子里拽出来,那模样如同农夫从土地里面拔出的一个白罗卜,鲜亮耀眼。白叶还想发作,见秦彪不停地抚摸自己,又套近乎又说软话内心觉得有些惬意,加上这时天已大亮再躺下去真要被外人撞见也是很难为情的。何况丈夫秦彪大小也是一个总经理是政协委员,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企业家,想到此,白叶懒懒地起床去了厕所。秦彪见白叶总算走了他赶紧收拾内务,平时铺铺盖盖都由服务员专项伺候,今天情况特殊他只好自己动手收拾,整理完工他便坐在客运里静静等候。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人来,秦彪耐心等待;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来,秦彪有些耐不住了,明明说好了吃早餐前来人现在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他们还是没有来人,这就奇怪了。秦彪想给公安局的人再挂一个电话询问一下,恰巧在此时他的宝贝孙女秦丽回来了,她一回来就央求爷爷陪同她打羽毛球,这是她和爷爷的一个特殊爱好。平时秦彪总是很高兴地陪同孙女在网球场院玩耍一阵,爷孙俩总是有一场大战,但今天例外,秦彪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让孙女奇怪又觉得心疼。
“爷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显然,秦丽发现了爷爷有些不正常,小心而又试探地问着。秦彪尽可能使自己冷静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没有什么家里出了一点点小事。”秦丽的眼睛一下就成了大豆包,慌忙地问着:“家里出了什么事?我奶奶呢?”秦彪一见瞒不住了就对孙女说了实情:“唉,我给你奶奶买的金塔珠失踪了,你奶奶正闹我呢,正好你回来了劝劝你奶奶。”秦丽一听是这事就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原来是这点小事。”秦丽说着继续发球,秦彪没有接球,他吃惊地望着孙女接着说:“怎么了这样重要的事还不大?那可是爷爷我花了200万元买来的相当一个小企业一年的产值,爷爷的公司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勤俭持家一分一角积蓄起来的,你这样说让爷爷伤脑筋。”秦彪不满孙女秦丽的冷漠态度,更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对钱不感兴趣,他捡起球拍地一下打了过去,对面的秦丽仍旧专心地接球。接连打了几个球,秦彪对孙女起了疑虑,他随即问了几句,秦丽回答得干预利索没有破绽,俩人又接着玩球。到底是年轻人,秦丽玩球时全神贯注,她见爷爷没精打采便保证地说:“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找回金塔珠!”秦彪满脸苦笑地望着孙女忧心如焚地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还用你到处跑吗?你只管学习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吗?”
太阳出来了把网球场上照耀得光辉灿烂,秦彪无心再与孙女打羽毛球,他拍的一下把球发出去,对面的秦丽又使劲打回来,秦彪又用力将手中的球拍甩了出去,同时他感到这一拍甩得好沉好重,巨大的惯性推动他往前趔趄了几步险些摔倒。“爷爷你怎么了?”秦丽见此没有马上接球而是跑过来扶持爷爷,她怕爷爷有什么闪失,毕竟是到了古稀之年。“没关系,看球。”秦彪身子一挺直直地站在球场上,他拿好球拍又发出一个漂亮的好球,秦丽与爷爷你来我往激战正酣。当秦丽突然间发出一个巧妙的高球时,不偏不正恰巧砸在秦彪的脑门上,他躲闪不及以为遭到了暗算吓得浑身一激灵。俗话说得好谨慎值千金,秦彪捂着脑袋转着圈担心有人盯梢或暗算,见四周什么动静也没有时这才朝秦丽叫喊着:“小丽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秦丽一听拎着拍急切地跑了过来,望着秦彪问着:“什么事呀?爷爷。”秦彪一手拿羽毛球一手用拍擦网,对着秦丽小声地问着:“这两天都有谁来找过你?”秦丽一愣,如花似玉的脸上现出羞涩,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然后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埋怨秦彪说:“爷爷你又来了,我和我的男同学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借借书打打球出出进进都在你的监督之下,谁找我谁不找我你不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吗?你不能疑神疑鬼我帮助你找回来就是了。”秦彪摇晃着脑袋说:“不是我疑神疑鬼我担心有人利用你或打你有坏主意来破坏我们的家庭财产,所我爷爷想问一问没办法。”如果这些话是在平时说秦丽也不会往心里去,现在她一切都听明白了爷爷是在怀疑自己,秦丽有些慌乱急忙应付着秦彪:“爷爷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的孙女偷了金塔珠,你这样说的目的何在?还有什么用意吗?”秦彪面对天真美丽的孙女他真的是有苦难言,急切地解释说:“爷爷不是这个意思,爷爷是说……”
秦丽见爷爷的确极其伤感,她朝楼上望了望,便劝告说:“不就是一个金塔珠吗?拳头大的珠宝现在还不知真假何必发那么大的火气呢?再说市场上又不是没有假的金塔珠,爷爷你买的也许就是假的也说不定。”秦彪象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警犬机警地盯着孙女,小声而严厉地询问:“莫非你见过假的金塔珠?”“见过怎么样没有见过又怎么样?爷爷你不要着急,是真是假肯定会有一个结论,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分晓了,我们就可以找到真的金塔珠了。好了爷爷,别为这事发愁了,如果愁坏了身子谁为我赚大钱啊?到时又打针又吃药瞎忙的还是我,来,爷爷咱们打球。”秦丽边说边跑回自己的位置对着秦彪发出了一个漂亮的高难球,秦彪忘记了忧愁和烦恼跟秦丽玩。半小时过去,秦丽总是赢,秦彪总是输,他胡乱应付,可是心里却在思索公安局派来的侦察员大概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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