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个小东西，你要我十两银子，吴三儿，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卫妈妈用手里的长烟袋，指着身前一个瘦小羸弱的女孩。
那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与所有她那个年纪的女孩一样，不仅还不具备少女特有的娇美，反而看上去有点发育不良的样子，头很大与干瘦的身子几乎不成比例，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却幽深而灵动，如一泓空灵清绝深不见底的潭。
“呵呵，卫妈妈，你好好看看，这可是一匹上好的‘瘦马’啊，在您这卫家小院里喂上个三年两载的，再加上您卫妈妈的调教，肯定又是一个小凤凰啊。”那叫做吴三儿的男子，笑嘻嘻的向卫妈妈道。
“喂个三年两年，你说得倒轻巧，这两三年里，得吃我多少，花我多少？喂出来本钱收不收得回来还不一定呢，就她这资色，能跟凤凰比？”卫妈妈嘴上说着，眼睛却上上下下把那小女孩打量了个遍，以她在青楼打滚二十年的经验，她可以断定，这孩子是块上好的材料，用妓馆惯用行话来讲，就是匹上好的“瘦马”。十一二岁的女孩儿，身材可以忽略不计，单看她那雪白晶莹的皮肤、漆黑闪亮的眸子，就断定将来必是个美人坯子，况且，她眼睛中透出的那一份哀婉的柔顺，正是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
“脱了。”断定了眼前的是个上等货色之后，卫妈妈再度用自己手里的长烟袋指指身前的女孩。
女孩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她，眼光盈如秋水，闪烁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说脱了，你没听到吗？脱了，脱光，我总得把货验清楚了才能决定收不收啊，万一这身上有块疤有颗痣什么的，别说十两银子，五两我还不一定要呢。”卫妈妈道。
看着那女孩犹自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卫妈妈不耐的挥了挥手：“都是呆子聋子吗？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过来帮忙？”
立在她身边的两个中年妇人，闻言快步向那女孩走去，熟练的一拉女孩的衣襟，转瞬间，一件粗布蓝衫，便落到了左侧那妇人的手上。
女孩拼力的撕打，尽力的想要保住自己身上的贴身亵衣，奈何，一个小小女孩又如何抵得过两个成年妇人。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女孩大声的哀求，虽是声嘶力竭，却依旧清脆动听。
“还好，不是个哑巴，声音还挺好听的，以后可以学学唱唱小曲儿。”卫妈妈对女孩的叫喊不为所动，显是眼前的情形早已司空见惯。
偶尔有一两个脸上残留着脂粉印迹的衣衫不整的女人，从房门口探出头来，向房内看了几眼，便施施然的走过去。只有一个粉衣女子，以娇嗔的口气向房内道：“这一大早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晚上没有精神接客，妈妈你可别怪我。”
“好了，我的凤凰姑娘。”卫妈妈的声音中**一丝明显的笑意，“快回房休息去吧，哪个雏儿一进这院子，不杀鸡似的折腾个一天两天的，过会子就好了，姑娘你就别劳神了，快养足了精神应付那些财神爷去。”
那姑娘向房里白了一眼，打着呵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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