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别离?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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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烈烈,众人静寂,将军府门前的高台上,战神将军一身黑色铠甲,背系金色披风,刚毅的唇解紧抿着,漆黑如潭的双眸中闪出决然、肃杀的光茫。
婉月站在黑衣将军的身侧,一袭白衣胜雪,长发随风飞扬,清灵婉约、飘逸出尘。那一份娇柔的美态乘着大将军的英武豪气,直让台下赶来为大将军送行的各方官员城中名仕均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赞叹:“盖世英雄、绝代美女!”
婉月侧过头,痴痴的看向身边的战神将军,金黄色的披风在秋风中荡起,一身黑色的铠甲更乘出他那威武的身躯、凛然的霸气。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拥着婉儿邪魅而温柔、**张扬**飞扬满目迷恋的俊美少年;不再是战神殿上那个冷酷而邪肆、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的冷面将军;此刻的他,只是个带着令人敬佩的拳拳爱国之心,即将远赴沙场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
战神将军牵着婉儿的小手,走下高台,向他那匹名为“云墨”的黑色战马走去,一路上,他没有理会各方官员与地方名流,那些人的或真或假的恭维巴结对他来说不值一晒。即将远赴沙场的他,心中只有一个人,一份牵挂。
走到“云墨”身前,战神握紧了婉月的柔夷,感到自己内心浓浓的不舍,却说不出一句温言软语;他凝视婉儿如梦般的双眸,感到自己的一颗心情愿永远陷入那个梦里不再醒来,却说不出依恋与伤感的词句。那些,本非他所长。
那一刻,少年战神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解下随身携带的一把宝剑,曾经,他就是用这把剑割开自己的手腕,让那浓浓的鲜血与浓烈的情感肆无忌惮的从自己身体里喷薄而出,那血是热的,正如自己的心。
黑衣战神将宝剑交到婉儿手中:“这是君上亲赐的‘流光剑’,虽不是可以处斩朝中官员的尚方宝剑,但此剑铸于春秋,出鞘可吹毛断发、入鞘可做龙音虎啸,尤其是剑上那九颗月明珠,夜晚之际流光溢彩,光可盖月,为世间难得的珍品。”
大将军握住婉儿接剑的小手,紧了紧,目光恋恋的在婉儿面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大声的道:“等我回来。如果有谁敢对你无礼,就以我之名,用这把流光剑,杀了他!”
在黑衣战神那灼热的目光下,婉儿有一刻的眩晕,好像被最炙热的阳光近距离的亲吻,浑身的鲜血在一瞬间沸腾的顶点凝固,一颗心却空白一片。
等到婉儿从这眩晕中清醒过来,身边却再也没有那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满带狂野的执热的眼神,只有怀里冰冷的宝剑。
在侍儿的搀扶下回到大将军府,枕边床头,尽是那黑衣少年粗犷而温暖的气息,他将婉儿牢牢的拥在怀里,他将面颊贴在婉儿的肩头,带着温热的喘息与浓浓的爱溺;一双强壮的臂膀,忽的将婉儿拦腰抱起,一任那一头漆黑的发,披散在他胴色的**的胸前;一对漆黑如墨的双眸,闪着邪魅的光茫,唇边荡开魅惑的笑,他说:“噢,不用等了?那是我多想了?”然后,便是那霸道却缠绵的吻……
“他说要婉儿等他,他真的会回来吗?”婉儿痴痴的喃喃自语。
“当然会,我们将军向来是无往不利,那些鬼域的叛军,听了将军的名号定会闻风而逃。婉儿小姐,你安心的住在这里,将军很快就会回来的。”侍儿道。
侍儿的话使婉儿有一刻的心安,是的,很快,很快那个黑衣少年,便会再度出现在自己身边。再度用那宽厚而结实的胸膛将自己环绕,哪怕只是暂时的沉沦、哪怕是短暂的温暖,也要比这令人恐慌的空洞,要好很多。

可是,刚刚感到的一份心安却被一位访客的到来,给扰乱了。
柳含烟带着惜惜出现在大将军的府上,婉月将两人请入自己的卧房,三个人坐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自从婉儿入了这将军府,姐妹间很少有倾心长谈的机会,此时距柳含烟上一次来访,已有半个月的光阴了。
“婉儿妹妹,姐姐听说,战神将军此次出征,却不是南下抵御南郡叛军而是北上对抗鬼域一族?”来不及一诉姐妹之情,看着侍儿奉了茶,转身告退,柳含烟便向婉儿急急的道。
“是的,柳姐姐,婉儿听说,鬼域起兵,已连占北方六座城池,因而君上命宇文将军先北上御敌而后再领兵南下。”婉月道。
“北有建虏南有贼寇,看来我朔月国国势当真急急可危!”柳含烟幽深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姐姐你别急,战神一定可以率军赶走鬼域建虏,姐姐难道忘了,五年前赫连一族不就是大将军的手下败军吗?”婉儿柔和清亮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仿佛这样才能安慰柳姐姐的重重隐忧,其实,她自己的内心何尝不是隐忧重重。
“五年前那一场大战朔月国举国上下又有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五年前朔月国国运昌盛、国富民强,军民上下齐心、自然功无不克,而今外有强敌内有奸佞,朔月国时局不妙!”柳含烟眼中的忧虑却更深了。
“姐姐,那一日在碧落姑娘府上,南宫小王爷与听兰、笑竹两位公子谈论国事,姐姐忽发一言,南宫王爷赞姐姐见地过人,婉儿记得那时姐姐说的是‘逆月之危不在南郡’那么,姐姐所言的朔月国之危难,是否意指北方鬼域?”婉儿问道。
“许久之前的事了,难得妹妹还记得。”柳含烟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赞许之意,“姐姐当日所虑,正是北方鬼域!妹妹你且想,南郡虽是朔月国最为富足之地向有温柔乡之称,但也正如此,南郡国民,养尊处忧久矣,多的是脑满肠肥的富户、儒雅文秀的公子,却独独少了浴血杀场的铁血男儿。而鬼域则与南郡的情形完全不同,鬼域三十年前尚是朔月北部一个游牧民族,人口不过十万众,且无立锥之地,而五年前那一场大场却使朔月国动用了举国上下三十万大军,鬼域不是寻常部族,他们的斗志是在血光战场中打出来的,是在马背上摇出来的,长期血战的传统已经深入赫连一簇的骨髓,化作他们的魂魄。”
婉儿在柳含烟一番通透的分析中,有一刻的失神,良久,方颤抖着声音道:“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此次将军出战,是凶多吉少?”
“战局未清之前也不可妄下推断,此战关键在朔月国内,而不在鬼域,即便鬼域族人勇猛善战,只要朔月朝野上下一心,以宇文将军之力也可应对有余。只要此期间,朔月内不要出现变故,当可无虑。”柳含烟看了看婉儿轻蹙的眉、焦虑的眸,缓和了口气出言宽慰,“婉儿,姐姐要去简玉裳府上,简居士或可从南宫小王爷那里得到更多的朝中消息。婉儿你自己保重身体,姐姐知你与惜惜向来亲厚,就将她留在你处,也好有个照应,有事随时遣惜惜去含烟亭送信,姐姐闻讯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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