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那位已烂醉如泥的李爷，婉月吃力的向楼上走去。
一股带着酒气的温热从耳边急促的喷到脸上，婉月厌恶的别过头，继续扶着男人向楼上走。只希望快些把他扶到凤凰的床上，单是这倚在自己身上的一身肥肉，便使婉月憎恶不已。
可是，那通向凤凰房间的道路却异乎平日的漫长。堪堪行上三四步楼梯，只觉颈项处一麻，接着便是冷冷滑滑的湿润，一回首，却是那倚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伸出令人作呕的舌头，一下下轻舔着衣领处那白嫩细滑的肌肤。
婉儿不由自主的向一旁一侧身，那男人粗壮有力的臂却缠上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快速的伸到她的胸前，重重的抓了一把：“恩，又小又结实，一定是没开过封的，赶明个爷跟卫妈妈商量下，给你开苞银子！”毛绒绒的一只大手，又向女孩下腹伸过去。
“婉儿，你怎么还不扶李爷上去，尽在这里磨蹭什么？这丫头笨手笨脚的，真不中用！”凤凰语带怨责，快步赶了上来。看到两人在楼梯上磨蹭了半晌也不见上去，不用细想，也知道那位李爷暗中搞得什么把戏，身在青楼迎来送往十几年，凤凰太了解这些男人的秉性。
终于将那肥胖男人送到凤凰的床上，婉月独自和衣躺在外间，却夜不成眠。整整一晚，耳边都是凤凰那几近凄厉的叫喊、男人如兽般浓重的喘息、从里间发出的床铺嘎吱嘎吱的响声。
虽然进入卫家小院后，婉月一直在后院帮厨，但这里做得是什么生意，她也是耳闻目染，心知肚明。可是，知与见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而今真真切切的听到那呻吟那叫喊那喘息，脑海中浮现出那明艳娇媚的女子被个满身肥肉的恶俗男人压在身下肆意发泄的情景，婉儿的心，却还是一阵阵仿似被揪成一团的痛、揉成一团的乱。
第二天那胖男人没有再骚扰婉月，匆匆的去了。走进房内，只见凤凰残淡的妆、苍白的面、凌乱的发。
几滴清泪，竟不由自主的，自婉月腮边滑落。
“傻丫头，哭什么？”凤凰的唇边泛起一丝无力的笑，苦而涩，“这样就哭了，那以后你还不得哭死？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这是命，我们要活下去，就只能接受，只能认命。”
婉月再也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住床上的女人，大滴的泪扑漱漱的滚落在那女人的胸前，浸湿了一片衣襟。
“婉儿，我会尽量护着你，可是，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终有一天……”凤凰的声音哽住，是的，终有一天，眼前清纯的女孩变成了现在污浊的自己，正如现在的污浊再找不回以往清纯。
“不过有一句话，婉儿你要记得，男人都是因性而生的动物，因而，不要与他们谈情，更不要对他们用情，在这卫家小院伺候所有男人，我们脏的是身子，而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你伤的将是心。”凤凰轻抚着婉儿如漆的秀发，再一次叮嘱道，“你要记得啊，婉儿，男人，都是禽兽！”
听着凤凰语声中的绝然与浓浓的恨意，婉月抬起头，泪痕未干的双眸中，有一丝的迷惑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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