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方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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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方远阁
如果一个人能把某个府宅上下都打理的妥当了,这个人可以称之为优秀的管家,可是苏莫竟能把整个皇宫弄的如此妥当——仿佛他就是某个平衡物一样,一进入到某处,自然便有了平衡的效果。
“不妨,我们来打个赌!”苏莫忽的对黎元任这样道。苏莫说这话时的语气并非很从容,相反,却有些毫不禁意的样儿。
“我和你都不能代表一切。”黎元任似乎已经猜到苏莫的赌是什么,竟立马拒绝道。
“是啊。”苏莫立刻点头,但这个点头到像是投其所好,他接着道:“是啊,我和你的确不能代表一切,但此刻我和你的立场却可以影响甚至决定朝庭中的一切。”
“愚蠢!”黎元任审视着苏莫。
“有一句老话叫做世事难料。”苏莫见黎元任虽然说了愚蠢两个字,但并没有用实际的话来反对他,于是微微一笑道:“世事本来就是一种赌博,没人知道结果,没人知道输赢。当然,你还不愿认同的话,你就当我们是在弈棋吧,弈棋也有输赢!”
“我可选择不赌。”黎元任平心静气的道。
苏莫吸了一口气,他到有些忍不住了,心情也有几分激荡起来。不过,他的脑子还没有发热到失控的地步,他很快控制下情绪,一边琢磨着黎元任的心理,一边道:“看来,你对曾可一点信心也没有——你根本没办法说服他,所以你害怕赌!”
“我说我可以选择不赌,只是说可以选择,并没有说我不赌!可是你连赌的内容也不说,我如何选择!难道你还要强逼于我?”黎元任微微侧头,略略的斜视着苏莫,仿佛觉的苏莫的话很烦躁不堪是的。
“好个黎元任!”苏莫暗中叹起,而后道:“很简单,黎太子登基的时间还有四天,这四天里,我扶持太子,你劝诫曾可。如果你劝服曾可,那么不管我这边怎么样,都算你赢,我将保持与你一样的立场,拥护曾可。如果你劝服不了曾可,而我也没能改变太子,还是你赢,我听你的,由你决择。如果你不能劝服曾可,而我又让太子的性格有所改观,呈现出让你能够接受的兆头,那么算我赢,你得转换立场,到我这一面来,扶持太子。”
“四天!”黎元任问,他的脸部表情仿佛是僵固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四天!”苏莫点头。
“你这么自信?”黎元任问。
“赌而矣!”苏莫道。
“就算是赌,手中也有一点的筹码,我最不明白是,你是相信太子,还是相信你自己?”黎元任问,似乎间他也不太确信。
“我更确信,你劝服不了曾可,这才是关键。”苏莫避开直接的回答。
“确实如此,如果我劝服了曾可,你所说的一切都于是无补。”黎元任点头,然后又道:“这话。。。。。。似乎你非常了解曾可?”
“不能说非常,不过他被赶出曾国后经历的事情,我比你清楚。”苏莫回答的一样简洁明了,他自然想看看黎元任的好奇。
“原来如此。”黎元任点头,他知道苏莫得出的结论肯定不会是胡编的。苏莫见黎元任并不深问,虽不以为好奇,但心中却隐约有些失策的感觉。
“话到如此,不知道黎将军可否会跟我打上这个赌。”苏莫试探问。
“当然——打个赌总比混混沌沌的好,任何一方赌赢了,都是曾国的大幸。”黎元任明确了话题,并道:“曾可同不同意,我都会尽力。就跟太子能不能成功,你也一样在尽力。你不相信曾可会有念头,就如我不相信太子在这几天会由软弱变成一个有作为的人。”
“将军果然爽快!”苏莫拍了拍手,并站了起来道:“时间不容人,既然将军是个顾全大局的人,那也没有浪费时间的道理了,就此告辞!”
“等等!”一直不紧不慢的黎元任这刻到提高了声音,那一种声音到是在唤下人般。苏莫微怔,停下步子,疑惑的看着黎元任。
“我给你看样东西。”黎元任道。然后便见黎元任拍了拍桌子,而后弯腰从桌下面的托盘中取出一样硬物,往桌上一放,却是一个龟壳。
“以你的见识,不该不认识龟卦。”黎元任说。
“想不到黎将军对求占布道的东西感兴趣?”苏莫道,他看到那龟壳上刻有一些奇怪而小巧的图案。苏莫走近桌边,拿起龟壳,摸索着凹凸不平的龟壳上面的图案,微妙的图案中似乎另而有小巧的文字。
“占世之轮,生世之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能力去知道的,有能力知道的必然要附出相应的代价,或者要有相应的割舍才能获得交易。有这类能力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并非愿意自己拥有这个能力。可是那圈外的人又怎么能够知道,献慕之余,求渴不得,心中便起了欺骗之心,于是,这类东西就生了出许多虚与假来,让人辩不得。久而久之,真与假纠缠,虚与实混淆,便让人信不得,说是可悲,到也不足为过。”黎元任道。
“将军说的极是,不过这龟卦到底预占了什么?”苏莫想从龟纹上看出来什么,但却丝毫无所得,他正想动用遮罩眼,看这龟纹中可另有玄机,不想听的黎元任上面一番话,便停下手,直接问起黎元任来。
“一种乱世离轨之力已经涌出。”黎元任道:“极是凶险!”
“乱世离轨!”苏莫一惊道:“天道离合?”
“不!”黎元任道:“这龟卦是我在福泽台上占卜得的,这不是天道离合,这是奇怪的异动波向,是世间之力,而不是轮回之力!”
“莫非将军认为这事情跟我有关?”苏莫一边震惊,一边敏感的认为黎元任是不是有意把事情强驾在自己身上。
“世间之力欲图动荡轮回,变劫天地,还不该是毫无所图,这必然是要从中获得好处。你一心一意扶持太子,最不愿意见的就是朝庭动乱了。”黎元任扫了苏莫一眼道:“我还没有老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那么,将军是想要我帮忙吗?”苏莫进一步问。
“你能够离开太子吗?”黎元任冷笑。
“不能!”苏莫果断的道,心中却想差点上了这老家伙的当。

“这就是了。”黎元任也不勉强,而是点头道:“你用钦衣卫稳住朝中上下的局势,就已经是对我的最大一个帮忙了。”
苏莫的表情略有些僵了,他的得意也立刻消散去了——黎元任的心胸当真是宽敞无边,可惜苏莫却总以一种小人之心去度他,苏莫不由的愧疚。苏莫暗暗平静,让表情变的严肃而认真起来,却像一个学生一样向黎元任道:“好吧,除此之外,可还需要我做什么?这话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黎元任似乎早料到苏莫会有这番话语,继而又道:“朝中大臣各各都来我府上摸访,想看我的立场,烦不甚烦。而这股乱世之力,很有一番蹊跷,我必须得潜心查一下。我需要消失几天——同时,我也要尽尽努力,尝试一下劝诫曾可——看你为太子这般卖力,我不做出点努力,也太说不过去了,成功与否,总得有个尝试。”
“我会很公平的——其实事情已经很公平,我们都是在做彼此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吗?”苏莫道/。
“不,这可不是我要担心和考虑的事情。”黎元任摇头道:“我要考虑的是你和我义子秦不战的合作之事。”
“我与秦不战合作?”苏莫的视线又转到了窗外边,亭那边的秦不战仍然盯向这边,如之前的样子,这么久的时间里,他始终是这番一样。
“京城之中的治安维和一直都是我的禁卫军的职责。此刻,军队外征,京城如果要发生大的动乱,也只能是你的钦衣卫与我的禁卫军的冲突。”黎元任仰了仰头道:“我要潜心调查事端,不得不把禁卫军的权力交与他。不过,就我而看,不战对你的意见很大,虽说他极听我的话,但我也只能确保我在这里的时候是如此——他的情绪你也知道,暴虐不堪,难以自制,在某些时候,总会随心中态度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来。在我消失的时间里,我无法保证他能够完全的配合你。”
“秦兄。。。。。。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苏莫。
“战儿也不是什么神智不清的人,凡事都有因果,儿时的一些患痛经历已经决定了他的性格,纵然我尽力改变他,也不可能重塑他了。他原是任人买卖的奴隶,那心中有着一种时时要挣脱索链的性格,并有一种对优越者的仇视。”黎元任语气深沉的道:“你——虽说我们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你的生活资历,你广泛的学识都是战儿所不如。你的潇洒从容,你的不拘世俗,你的随遇而安,你的人情世故等等性格以及在你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在无形中打压着他——至少我从他看你的眼神,已经是这样了。说白了,他在嫉妒你,这种嫉妒还带着一种奇怪的怨恨。”
“怨恨,呵!好歹是明亮的太阳,一见便知。总比阴云密布躲在云里好——那么我需要怎么做?”苏莫苦笑着问。
“悠着点年轻人的性子。”黎元任简单的道。
“就这样?”苏莫问。
“就这样。”黎元任点头。
“好,我会的。”苏莫道。
“简单而爽快。”黎元任叹了口气道。
“那当然,答应的时候不爽快和干脆一点,那要去做就更麻烦了。”苏莫知道黎元任话中的意思是指别答应的那么容易,要能做到才行,可他却不愿意把话僵硬到无趣。
苏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秦不战不知何站到了门边,正用一种怪异而有些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苏莫微微一笑。门外的风顺势进来,吹拂着房间的蕴热,到有一种清爽。
苏莫本能的伸出手拂了一下脸面,却摸了一个空,这刻间他才意识到眼前的清爽可非见到秦不战时候的清爽。此刻,他的身体已无,灵魂漂泊在空空荡荡的空间,随时都会飘散而去了。他低头看去,但见芙柳公主正仰头寻找自己,他微微一笑,但立刻又有些懊恼,他的根本没有面部,只有一种意识和一团云一样的形状,又哪做的出微笑的表情。
“远阁,我知道你有怨恨。”洪子产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死了,你的怨恨,并非是生着带来的,而是死后!你再想想,那个要复活你的人,难道他没有别的企图吗?”
白光柱子又倒塌了一角,空间压缩的厉害,苏莫的身体变动不得,就像一只脱线的风筝一样,完全由不得自己。
“远阁。。。。。。方远阁?”苏莫听的这个名字,
(方远阁:原曾用的内阁成员之一,在后来魔法怪物袭城中,极不幸运的死于巨蚯喷的毒液之中。
再注一下:曾用好友众多,其中商品建、洪子产,费翊为臣为友,在朝中之职位最为之重。好友索尚更是门客兼贴身护卫——索尚既索诰的哥哥,为李国在曾国的间谍,曾用识透索尚身份,但仍视索尚为友,并答应自己握权之时,定会保证曾李两国的和平,因而两人的友情很牢固,当曾用被人谋陷夺权时,索尚违背李泰的调回秘令,留在曾国帮助曾用调查事端。后在魔法怪物攻城之际,去追曾用,一去不返,听说与曾用一同死在魔法怪物冲击之下,但据说也有认得索尚的人看见他出现在草原某个部族之中——苏莫曾经用这个道听途说的事情骗过索诰。马小普为曾用的管家兼好友,也是提拨商品建、洪子产、费翊的人,可惜马小普与商品建等三人的关系并未处的好,以至于被得势的三人驾空了权,弄到京城之外的某个地方做了个小城官。马小普后跟随曾用二弟曾清一同逃到李国,本心要助曾清夺回曾国权势,不想曾清并没他哥哥曾用的能力,这很让马小普失望。前文有写,马小普和曾清把名字相换,马小普换名为马清,曾清换名为曾小普。
郁秋为曾用同乡好友,从幼时一同长大,关系很好。但在封存曾用的祭礼印记,自己中了招,莫名死亡。郁秋的死让方远阁很是奇怪,暗自离去调查,直到曾用出事,才潜入朝庭帮助曾用,可惜他不幸死在魔法怪物的袭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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