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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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心术
出口混乱,种种线状的东西向苏莫绑来,苏莫只得闭上眼睛,于是线状的东西皆化成股股凉风拂刮在肌肤之上,冰凉之意竟让毛孔悚然。这时他的耳边又听到玲珑指那被风刮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道:“那个曾可……是个可造之材,如果有合适的导引,他将会是法师界的灵魂人物。”
苏莫瞬间睁开了眼,但把眼前的曾可吓了一下——曾可耸肩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样会害死人的!”苏莫责道。
“我……只是感兴趣而矣!学习魔法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窥心术,就像是看到了谣言里的东西!”曾可满面惊讶的道。
“你师父没教过你?”苏莫反问。曾可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苏莫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师父是对的。”
“能不能教我——我想学!”曾可低声道。
“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苏莫见曾可没有道歉之意,反厚无颜耻的让自己教他此魔法,不免有些动怒的道。他把手摸到火灵的手上,发觉火灵脉动有些乱,于是,他又翻起火灵的眼睛,那睫毛颤动,黑色眼球里带着一种混乱,未瞧着人,但已经露出一种痛苦和哀伤,苏莫仿佛触到雷电一般,手一抖,立刻收转。手一松开,眼睛又闭合上了,那眉毛却微微窘起,脸庞泛出一种红润,呼吸声也有一些急了。
“可是……”曾可见苏莫怪责自己,也以所知所闻而猜想到这等魔法的顾忌之处,因而马上向苏莫求证的道:“看来,这跟发动结界的法术前提是差不多,若结界被打破,施法人自己也会承受到极大的伤害。”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的魔法修为尽失,魔法天赋被禁锢,无法再施用魔法,不是吗?”苏莫想把握着火灵的手抽出,可是火灵抓的太紧,仿佛害怕失去一般。苏莫无奈,只得施以平息术,迫使火灵冷静下来。苏莫听到曾可对此魔法的分析,虽然分析的有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把曾可归类为魔法的贪婪者,就像管悠一样,贪婪而无法自控,因而苏莫并不愿意与他多谈这魔法相关的东西。
“目前是,但不表示将来是!”曾可毅然道:“这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失去而矣——养精蓄锐是一个很让人寂寞难耐的过程,但这也是化蛹成蝶的一个过程……”曾可轻巧的道,他见苏莫并不以为然,而一心留意在火灵身上,又顿下自己要说的话,转而问:“如果你在窥她的心时,她忽然醒来,会怎么样?”
“死!”苏莫觉的曾可有些烦躁,可是他又没什么理由把曾可赶走,只能简短回答曾可。可是曾可却并不太识趣,他又问:“她……她知道你在看她的心事吗?”
“如果你还认沈渝是你的师父的话,请给我闭嘴!”苏莫狠狠瞪了曾可一眼。
“我只有一个师父,除了他又还能是谁——可是师父跟闭嘴有什么关系!”曾可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他已经看出苏莫对自己的厌恶,这也激起了他的傲气,他轻笑起道:“如果师父看到你们之间这么亲热,我都想不出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我还在说化蛹为蝶,他却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师父永远是那么神秘!”
曾可的话让苏莫想起自己在火灵失控的时候,做出的意志不坚之事,心中也不觉的有些愧疚。沈渝化蝶为人,在离开时火灵时,曾嘱托过自己要把曾可和九曲洞天外游弟子间的矛盾化解去。而师父玲珑指亦说曾可这人是个可造之材。苏莫纵然有意见,不看好曾可,但对沈渝和玲珑指如此统一的意见,不免又觉的自己太过于一己之恶了,于是他目视着曾可道:“你真的想学?”
“当然——如果你肯教我的话!”曾可毫不犹豫的道。
“你没有心术基础,我教你的也只能是手法和口决。”苏莫道,他看着火灵确实已经无碍,安安静静的睡着,便把手一缩,柔弱而无骨的挣出,随后便向曾可详说了窥心术的手法和口诀。曾可纵然聪明,但他却没有一点儿心法基础,立刻感受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见曾可皱眉不矣,苏莫又教曾可稳固的心法,一大堆的心法口诀说出,只听的曾可恹恹的,到后来竟打断了苏莫。
“有什么问题吗?”苏莫问。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不用说了。”曾可摇头苦笑道:“太无味而不实在了,毫无气势,我还是喜欢更强而有力,更直接性的东西!就像那清水木瞬间把城墙都毁蹋掉一样的能力……这心术需要按步就班的,静心静意的,就像一个僧侣清修一样,没个十年、八年以上的时间,断成不了气候——我实在办不到。长时间这么阴阴柔柔、谨人心惕的,我只怕人会腐化下来,到把自己的一番雄心和气概去掉了,想想,沙漠的尘土感觉总比冷潭死水好。我要做的可不是守株待兔的静物——我还是做一个鹰好,有鹰的视野,鹰的速度,鹰的爪子,我又何必为自己披一身龟壳了。”
“这个比喻……太,太不恰当了!”苏莫见曾可把心术比做龟壳,也皱起眉,苏莫道:“什么东西都有选择的,当做出某一个选择时,也往往是对另一个选择的放弃。”
“是!这‘懂得选择’说白了,也就是懂的抛弃!当年师父教我攻击性法术,而教晴儿防护性法术,我亦以小家子气记恨过师父,但后来,我觉的师父是对的。在学习方面,我们的时间总是有限的。不是嘛?”曾可道,一发显出了他的直爽。这时,苏莫竟觉的曾可其实也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只不过过盛的傲气掩盖掉了他的知情达理。苏莫又想了一下曾可的事情,但发现曾可的经历竟与自己有些相似。
虽说曾可并非是王子,但他哥哥曾用得势于曾国,一揽曾国之权,曾可的地位也是高高在上,与王子身份也不曾二样过。褚国灭了,苏莫流亡,曾用倒台了,曾可逃亡!苏莫不曾有过恢复褚国的志向,并归于过镜月。曾可也去了镜月,研习魔法,成为风禹弟子,而不愿意与二哥曾清参与曾国的逆乱。

(以下未改,曾可的眼睛)
苏莫和曾可开始聊起相应的魔法来,这一次苏莫不在有拒绝和不耐烦的神情,苏莫发现曾可在魔法方面有些太过执着,也倒着他某些见解是一往直前,而不会有任何的弯角。苏莫批评曾可的这种观念,可是曾可并不接受,反说出人皆有看法,就若你走你的大道,却不需要被左右小道上的标牌所蒙惑,那只会使一个人拘泥于魔法的囚笼。
“想走出一个圈去,最后的办法就是不受任何干扰的直线!”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迷幻林的法阵?”苏莫问,他想举个例子说服曾可。
“听说过,据说,进那迷幻林的人,如果得不到主人的同意,是不可能走出来的。”曾可道。
“是的!”苏莫道:“迷幻林是阵法与幻术的结合,但这世界上,能同时对阵法和幻术都精通的人并不多。凡是幻术,不免就会对人的视觉和听觉进行蒙敝!所以处在迷幻林的人所见所知均是一种假向,但人的本能又如何了,他们都会认为,只要沿一条直线走,那么肯定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按一条直线,最后依然走成一个圈!”
“那是因为他们被眼前的幻觉所干扰了!”曾可伸出手指着房门道:“你看,门在那里,我如果说要走到门边,又怎么会走不出去了?”
“如果那门是幻像了?”苏莫问。
“那我就把眼睛闭上!”曾可道:“幻像亦是一种干扰,对视线的干扰,排除不掉干扰,就做不到直线的走法!”
“很多的事情只怕不是你想走直线就能直线的,而且岔路上的人的说法未必就是错的,而直线前亦可能是悬崖……”苏莫劝说有些无奈了,只能扳原话的岔来说。而这时,火灵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困扰住,也说了一句“悬崖”,然后抽搐了一下身体。苏莫立刻把话打断,又为火灵把了一下脉,然后站起向曾可道:“已经无碍,怕多时就会醒来——我的肚子到是有些饿了,得吃点东西,也正好看看这处地方。”
“这就是直接的话了!”曾可微微笑起道。
苏莫走出房间,一辩地方,果然就是那绸缎装,想来这事情还真是巧,而这时,那房檐上翻下一个人来,正是夜蝙蝠。
“出来了!”夜蝙蝠道。
“乖乖!”苏莫见夜蝙蝠如此问,却是笑道:“你到这里装模做样了!挂那里多久了?”
“一宿的事情,刚回来,还是掌拒的告诉我,说你受了重伤,被曾可和火灵救回来,我本要进房探望,不想躺在床上的不是你,而是火灵,而你和曾可则在畅谈,我自不便打扰。”夜蝙蝠简短而言道。
“一宿的事情,看你这精神样,莫不会就挂在皇宫哪处睡了一宿吧!”苏莫道。而曾可则离开为苏莫弄吃的去了。
“哪有这般清闲!”夜蝙蝠苦笑道,却不愿多说,而是转问苏莫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说你重伤,但看你这样子,也不太像啊——不会是与曾可和火灵误斗了一场,遭了怏吧。”
“一打二——我可没那么不识趣。”苏莫道,然后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夜蝙蝠听的仔细,一待苏莫说完,便道:“清水木,贺示来,那日与他们在席上见过,这两人列座在右二席,未曾出手,到也看出两人本事,那时趁酒兴,也想惹上他们一惹,现在看来,那时到算理智,没做这难堪的事,现在却被你碰上了……这两人若能招往镜月……”
“得!”苏莫见夜蝙蝠一提话就这般,立刻打断道:“清水木是外出寻神女的,神女已死,若不出猜测的话,当是散晴儿为传,清水木此番外寻,也不过是事情没有碰上头而矣,他终究还是要回神女潭,继续做他的守护的。至于贺士来,是九曲洞天的逐出之人,想来,人品多有问题。”
“清水木要回神女潭,这个理由说的过去。但你说贺士来人品有问题,这个到说不过去,到像是被你他偷袭所伤,心中有偏见吧。”夜蝙蝠道。
“那他学习禁法的事情总不能当为别论吧。”苏莫皱眉道。
“禁法,曾可不是说了嘛,以贺士来的天赋还不至于领悟或者掌握禁法,真正可恶的人是那个暗引他的人。”夜蝙蝠道。
苏莫一时哑然,毕竟夜蝙蝠的话也在理,这时,那曾可又回到了院子,在他身后,跟着两丫环,这两丫环端着木盘子,只走往院中间的石桌上,依次摆下三道菜来,那长碟儿的掀开盖儿,香味儿铺来,却是一条鲜嫩的长骨鱼;第一个碗盖儿掀开,满碗儿肉色油油,偶见点笋干片;最末一碗打开,却是整只烤鸡。
苏莫从昨晚到现在未曾吃过食物,不免肚子有些饿,这刻见此等肉晕菜,也不待那两丫环介绍菜名,伸出手就拨了一截烤鸡腿在手中,先啃了几下,然后向那两丫环道:“有吃的就行,介绍就不必了——还要菜嘛,要有的话就继续上。”
苏莫这边与两小丫环说了话,那边又向夜蝙蝠和曾可道:“你们也吃啊!”
两人点头,也是坐下,夜蝙蝠却是斯文,他拿了筷子夹了一丝鱼肉,放到小碗里,先停了一下,再放到嘴里细细咀嚼。当他吐出一根小刺时,苏莫手中的鸡腿已只剩下一根骨头了,且苏莫把那骨头也嚼的“卡卡”做响,样子甚是贪婪,因而夜蝙蝠道:“这么嚣张,你到像是东家了。”
“呵!东家,对了,东家不在了。”苏莫笑起。
“他拿酒去了!”曾可道:“马上就来。”
“该说说你的事了——昨晚的事。”苏莫把手指添了一下,然后又问夜蝙蝠。
“先吃饭吧。”夜蝙蝠道,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东家叫什么来着,既是镜月的人,也定是个好手。”苏莫问。
“哦,前面没有告诉过你,你很熟悉但一直没见过面的——皮影秋!”夜蝙蝠道,他低着头,心思儿坠坠的,总让苏莫觉的有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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