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拜师风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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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为在左何的带领下,出了传送阵,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殿前正中央一块大牌匾,上书“建福宫”三字。
这“建福宫”始建于建于唐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用于奉祀道教名人和诸神。建福宫筑于峭壁之下,气度非凡,诗人陆游有诗赞曰:“黄金篆书榜金门,夹道巨竹屯苍云。岩岭划若天地分,千柱眈眈在其垠”,其宏伟可见一斑。殿中内柱上的394字的对联,更被赞为“青城一绝”。
上联为:溯禹迹奠岷阜以还:南接衡湘、北连秦陇、西通藏卫、东峙夔巫,葱葱郁郁,纵横八百里舆图。试蹑屐登上清绝顶,看雪岭光腾,红吞沧海;锦江春涨,绿到瀛洲。历井扪参,须臾踏蜗牛两角,争奈路隔蚕丛,何处寻神仙帑库,丈人峰直墙堵耳。回思峨眉秋月,玉垒浮云,剑门细雨,尚依稀绕襟袖间。况乃夜朝群岳,圣灯光列宿紫天;泉喷六时,灵液疑真君唾地。读书台犹存芳躅,飞赴寺安敢跳梁。且逍遥陟詹卜冈,渡芙蓉岛,都露出庐山面目,难遽追攀,楼观瓦玲珑,今幸青崖径达。问当初,华渚姚墟,铜铸明皇应宛在。
下联为:自轩坛拜宁封而后:汉标李意、晋著范贤、唐隐薛昌、宋征张愈,烈烈轰轰,上下四千年文物。漫借瓻考前代遗徽,记宫临内品,墨敕亲颁;曲和甘州,霓裳同咏。鸾章翠辇,不过留鸿爪一痕,可怜林深杜宇,几番唤望帝归魂,高士传岂欺予哉。莫道赵昱斩蛟,佐卿化鹤,平仲驰骡,悉缥缈若遐荒事。兼之花蕊宫词,巾帼共谯岩竞秀;貂蝉画像,侍中与太古齐名。携孤琴御史曾游,吹长笛放翁再往。休提说五柯丹鼎,谭峭靸鞋,那堪他沫水洪波,无端淘尽,英雄多寄寓,我亦碧落暂栖。待异日,龙吟虎啸,铁船贾郁定重来。
这副对联对仗工整,意境高超,一气呵成。上联写景,“纵横八百里”四川风光尽收眼底;
下联写史,“上下四千年”风云变幻跃然笔端,读了使人感慨万端。
经建福宫,左何带着赵无为一路之上,步空翠之间,听松风之声,观书墨楹联,酌瀑泉甘露,真可谓濯肺腑之尘腻,荡毛胄之污浊。
大约走了两公里后,二人来到了青城主观——天师洞。
天师洞始建于隋朝大业年间,三面环山,一面临涧,古树参天,古分幽静。观内正殿为“三清殿”,殿后为黄帝祠和天师洞。天师洞右下角有一小殿,名三皇殿,内有轩辕、伏羲、神农石像。
左何来到天师洞正殿,早有门下弟子前来迎接。左何将赵无为介绍给众人认识,又将门下诸弟子一一介绍给赵无为认识。
左何门下共有弟子900多人,但真正左何亲传的只有五人,分别是,大弟子江守恒,二弟子戴式孑,三弟子王大福,四弟子韩春山,五弟子蒋逍。平时左何没有时间传授弟子,都由大弟子代劳。
“守恒,你安排一下,三日后辰时为你的六师弟举行拜师典礼。”
“大福,你去给你六师弟安排住处。”
“蒋逍,春山,你们俩负责给昆仑诸峰发送请柬,并招回所有弟子,三日后卯时凌云台会合。”
“式孑,这几天你和大福陪无为熟悉一下青城山的环境,四处走走。”
左何安排好一切后,将赵无为交给戴式孑,径自一人走向天师洞大殿,不再多说一句。
王大福给赵无为安排好住处后,和戴式孑一起领着赵无为把青城山36峰,8大洞,72小洞,108景,包括月城碧波、青城飞瀑、天然图画等景观都看了一遍,直教赵无为流连忘返,连身上不时的剧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三天的时光一晃而过,转眼间到了第三日,寅时刚过,天才刚刚放亮,王大福已经将赵无为拉了起来,给他送来一套还算合身的道服。
赵无为换上道服后,王大福忍不住啧啧称赞:“哈哈,好一个标志的小道士,这下峨眉的那些女弟子会忍不住天天往我们青城山跑咯!”
赵无为被他取笑的脸“刷”的红了,对于男女之事,他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
洗漱完毕后,赵无为跟着王大福,一路拾级而上,向丈人峰峰顶的凌云台出发。
凌云台在丈人峰的最高处,是青城山为弟子举行拜师典礼和拜祭天地的专用场所。凌云台长宽各百丈,正中央有一长宽高各三丈的祭台。赵无为赶到凌云台的时候,左何已经立于凌云台上,众多弟子立于台下四周。
见赵无为到了,立刻有两名青衣道童上前带路,将他领到凌云台上。
左何看了一眼赵无为,点了点头,说道:“无为,拜师典礼辰时开始,你稍事休息,听我指示。”
赵无为点了点头,站在一边。

陆陆续续,昆仑其余十四峰的首座都刚到了凌云台上。昆仑派禁止在辖境内御剑飞行,但不限制骑灵兽飞行,这次其余十三峰首座都分别骑着自己的灵兽直接飞到凌云台上,省去了传送阵等诸多麻烦。
辰时将至,玉松子示意左何准备开始拜师典礼。
就在此时,青城山下门人来报:“黑石谷主齐广前来道贺。”
众人皆是一惊,暗道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必生事端。但是齐广是一方尊主,不可失了礼数,左何略一点头,江守恒立刻安排人手下山迎接。
紧接着,青城山下门人走马灯似的上来传信:
“吐蕃国太子延赤前来道贺。”
“蒙古总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扎布什前来道贺。”
“金国完颜宗望前来道贺。”
“宋王赵桓前来道贺。”
“沙海狼王之子颜飞前来道贺。”
“雪国女王殿前镇南大将军石虎前来道贺。”
“南荒巫族大祭司乌月前来道贺。”
“大理天龙寺主持方丈图云禅师前来道贺。”
“洞庭五老前来道贺。”
……
……
随着一声声传报,青城山下门人跟炸了窝一样,议论纷纷,连昆仑十四峰的各位首座也不禁暗暗心惊!这些前来道贺的人要么权倾一方,要么修为通天彻地,甚至不少是数百年没有出头露面的,现如今一下在都出现在一个小小孩童的拜师典礼上,这种情况可是前所未有。
在青城山大弟子江守恒的安排下,这些人陆续在凌云台上就坐,这边还不时的有人前来祝贺,一时之间忙的不可开交,原定辰时的拜师典礼,不得不往后推迟。
这些人上山来祝贺,明显的分为两派,南宋王朝、雪国、大理等和赵家有些渊源,因而带来的道贺礼物也是非同小可。
雪国送来八颗参合丸,此丸功能起死回生,有易经洗髓的效果,世间只有九颗,相传只有雪国开国先祖杜九雷在渡业火劫失败后、一息尚存时服用了一颗,立刻白骨生肌,恢复如初。这次雪国竟然将剩下八颗的全部带来赠给了赵无为,至于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做,昆仑众人却是一无所知。
南宋王朝送来一个乌木匣子,上书二字:太阿。竟然是传说中的太阿剑!
太阿剑,相传乃春秋铸剑明师欧冶子所铸。为图谋霸业,楚王厚待欧冶子之后,请其前往盛产恶金之地的棠溪,铸神兵利器。欧冶子耗三年,铸三剑,分为龙渊、工布及太阿。楚王问:“为何叫龙渊、太阿、工布?”风胡子说:“欲知龙渊,观其状则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工布,爪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欲知太阿,观其爪巍巍翼翼,如流水波。”
这太阿剑,当年欧冶子炼铸时,雨师扫洒,雷公击橐,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太乙下观,经过千锤百炼始至成形。挥动如虎啸龙吟,劈山山开,指水水涸,飞起来能取万人首级,当是所向披靡,
原来太阿剑辗转流落,最终落于赵氏王朝。太阿剑比齐广手中的巨阙剑还要稍胜一筹。这份礼物赵恒这个做舅舅的着实出的不轻。
大理天龙寺送来的是避毒珠,此珠佩戴在身,万毒不侵。
南荒巫族大祭司乌月送来一份残卷,也不多说话,只是看着赵无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到一边就坐。
其他人送来的礼物形形色色诸如布帛、珠宝之类,明显是走个过场,道贺是假,另有所图是真。
转眼巳时将至,凌云台上已经坐满、站满各色人等,整个青城山千年来从没有今日这般热闹。玉松子和左何对望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二人都知道,倘若换做平时,昆仑派收个弟子举行拜师典礼的话,恐怕请也请不来这些人,今天倒好,不请自来,且大多数来者不善。当然,这些多是冲着赵无为来的。
沙海、黑石谷倾巢出动,听潮山庄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一切都是为了传说中的三卷狐部天书和地仙至宝“青玉髓”。沙海和黑石谷空手而回,且据传齐广重伤,调养月余方才康复……等等等等,普天之下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三天前赵乘风遭暗算的事也在一天之内传遍整个江湖。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赵无为虽然年幼,但是却是听潮山庄唯一血脉,要得到天书和青玉髓只能才他身上下手,因为,赵无为的拜师典礼成了所有人了解和接触赵无为的一个契机。
左何走到祭台中央,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说道:“众位仙友、贵客,今日我昆仑派青城山门下收徒,竟劳各位大驾,真是蓬荜生辉,左某也深感诚惶诚恐,在此先行谢过。”接着,左何宣布:“巳时已到,拜师典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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