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万劫大阵遇角端,阴阳二气鉴恶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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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天空妙二道携玉瓶离去,寻找灵丹妙药为净虚重塑肉身,留了小天独自一人在山洞中。不多时,一小童送来饭食,打扫山洞。小天用过午饭之后,见五行宗内灵气充沛异常,较龙辉之水府还要强上数倍。如此良机,小天怎肯坐失,待小童收拾好碗筷离去之后,便盘膝坐好,心念动处,紫炎龙心诀催动,想要借此凝练紫炎。可是沉心静气后,却发现体内真元空空如也,浑然没有着力之处,丝毫不能调用,连紫炎也被什么东西困住,其上紫气呆滞,犹如一汪死水。
小天见此情形,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进来之时还是运转自如,怎地不足两个时辰光景,便出现如此怪异之景象?思付半晌,忽然想起空天临行时,对着自己肩膀轻轻拍了两下,难道这两掌中藏有古怪?想到此,便伸手对准旁边桌面拍去,虽拍得灰尘飞起,却也震得手掌隐隐作痛。自从修了紫炎龙心诀之后,连山石也不堪此一击,顿时暗道不好,竟已是泯然众人。
侍奉小天饮食起居地小童虽每日相见,但无论小天如何逼问,却不与小天答话,自顾自地忙活。石洞大门上锁,小天想尽办法,却始终不得外出,虽然懊恼,也无计可施,心中暗骂五行宗为恶。
斗转星移,又是月圆月缺一个轮回。这一日,时近傍晚,小天等待那小童送来饭食,待石门打开,却是那五真道人手提食盒进来。五真也不与小天答话,看着小天吃完饭之后,也不去收拾碗筷,却手指门外道:“师兄,你怎么过来了?”小天闻听此言,不由转头向门口望去,果见五真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五阳趁小天转头之时,将一道灵符贴在他脑后。小天顿觉脑海中一片混沌,噗通一声,昏倒在地。五真急忙上前一步,掏出别在腰间的一个黑色布袋,将小天装入其中,置于肩上,借夜色掩护,从石门出去后,向那后山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天才悠悠醒转,身上符篆已经被揭去,地上触手冰凉,不知身在何处。再看四周情形,雾气茫茫,抬头望去,不见日月星斗,只有不远处地幽暗中隐隐有光芒闪烁。回想晕倒前情形,自己原来遭那五真暗算,极有可能是他将自己弃在这洞中。正自茫然,忽听前方传来一阵金石交鸣之声。循声而去,不出十步,忽然眼前人影闪动,一个恶妇手持木棍而来,劈头就是一棒。小天定睛一看,原来是其后母犹如凶神恶煞般扑来。数年积威之下,小天怎能不惧,转身便逃。身后恶妇突然化作道道电光,霹雳声中袭向其后背。“嗷呜”一声兽鸣,犹如黄钟大吕,震得小天心神空明,道道电光和霹雳也同时消失不见。小天缓过神来,心道:那恶妇虽然凶悍,却乃一凡人,怎能到的这五行宗内,难道自己回到乘龙山中?此念刚生,巨大金猿凭空出现眼前,挥动巨爪向自己面门打来。小天转身躲开,却见金猿身躯暴涨,化为一条青色蛟龙,对准自己张口便咬。见到种种异象,小天猛然醒悟,原来这是幻象。心神一动,金猿一闪而逝。四周现出数十根石柱,足有三丈有余通体黝黑,上面密密麻麻雕着古怪花纹,似字似画,十分怪异。
穿过石柱间隙向中间一看,只见一片空地之上并生两根石柱,一黑一白,高出其他石柱丈余,雕满古怪花纹。其中一根石柱上镶一铁链,一端缚着一怪兽。头生双角,通体毛发如翡翠般碧绿,似马非马,似鹿非鹿,双目精赤,遥视前方石壁,似正陷入沉思之中。
小天心中骇然,不敢贸然近前,只是远远望着怪兽。过得盏茶功夫,那怪兽目光收回,对着小天口吐人言道:“千年以来,终于有人下来陪我,差点闷杀我也。小天,善心并未遭善报,你可后悔?”小天见怪兽口吐人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又听怪物居然道出自己名姓,隐约间还知自己遭遇,更是纳罕。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人是兽?”怪兽眼中精光闪过,喝道:“无知小儿,吾乃天地灵兽—角端,怎能和那些龌龊之辈相提并论。你莫害怕,既然相见,便是有缘,我不会加害于你。”

小天曾听父亲说起过角端这一灵兽,龙马合荒经也有详细地记载,说它能口吐人言,知过去,晓未来,凡在天道循环之列皆能知晓,何况自己一凡人。此灵兽世间罕见,神通广大,不料竟被人用铁链锁于这山洞之中。小天心中纳罕,开口问道:“闻听人言,道你神通广大,乃天地所化,能知晓阴阳,辨识世间轮回,为何被人锁于这石柱之上?”白泽道:“天道如此玄奥,我哪里能够全部知晓,和我有些因果之人还能推出一些,其他的怎能得知。比如你,便与我是有缘之人,你以前之事,我倒能推算出来,不过,天道无常理,身后事千变万化,奇能有推算恰当之力,无非是以人力促之、改之而已。更有些人,有些事已经不在天道循环之列,自得大逍遥,不拘于世俗,对这些人更是一无所依,他们早已用**力将因果颠倒,即便推算出来,也是谬之千里。我便是被一个无法推演之人捉住,困在此地千年。”
小天心道:“这角端尚且在这里被锁了千年时光,想它以天地灵兽都无法出去,自己真元不能运转,又怎能出去?不过,但有一丝希望,便不能言弃。”想到此,虽有些不黯然神伤,但既然身陷绝境,倒不如洒脱一些,不然倒叫这角端耻笑。念毕,对角端说道:“既然你我都无法出去,你知过去,晓未来,不如给我推算推算,权当聊天解闷,省的死的孤苦。”
角端见小天心性开阔,不为生死所拘,心中感慨,便有心点醒于他。思付完毕,赤目光芒一闪,道:“你当我是跑江湖的算卦先生么?也要叫你看看吾手段。”说完后,自双角之上升起黑白二气,缭绕于头顶。虽为玄气,却泾渭分明,互不掺杂,片刻间黑白二气凝现出一阴阳八卦图,在空中旋转不止。角端喝道:“呔!此图名曰玄妙阴阳鉴,内和阴阳八卦之术,能知过去事,照出世间百态,人心善恶皆能察之。虽是幻象,却为过往之事重现。待你进去之后,却让你看那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说完之后,不待小天有所反应,黑白二色阴阳之气自宝鉴中放出,将小天摄入其内。
这玄妙阴阳鉴犹如其名,玄妙无比,小天进入后,四周一片茫茫,犹如鸿蒙一般。黑白二气蹿腾不已,果如角端所说,世间百态纷至沓来,映入小天脑海之中,人心善恶不止不休,化作缕缕记忆。短短片刻间,如同在世俗磨砺几十年光阴一般,小天地心智阅历登时换了一番天地。
黑白二光闪过,小天稳住身形,发觉身在空妙道人的大殿正中。不远处,空天道人端坐在玉床之上,侧首是空妙道人,玉床右边一蒲团之上坐着一人,若气若实,看模样正是五谷道人,竟是以气化身。小天吓得撒腿便跑,藏身于圆柱之后,悄悄探出头来观瞧。发现三人对其视而不见,猛想起角端说这全是幻境,这才稳下神来,大步来到玉床之前,和那空天道人并坐在玉床之上。见空天神色庄重,不由得童心大盛,对着三人扮起鬼脸,挤眉弄眼,又伸手揪向空天的胡子,谁知竟穿体而过,小天暗自诧异,既然一切皆为幻象,为何自己能坐在这玉床之上?思付良久不得解,索性不再去想。当下不再乱动,静听三人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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