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一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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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绿色的轻烟包围着他,很温馨很香甜,他感觉自己陶醉其中了。忽然一股黑色浓雾从地下涌了出来,越集越多,慢慢地把绿烟吞掉了。这股黑气又向他涌来,在他周围聚集,他的空间越来越小,小得让他无法动弹了。阴冷的黑雾压迫着他,令他不能喘息,他用力挥动着手挣扎着。正在危急时刻,一道金光劈开了黑雾,他看到了光明,高兴地笑了,他挥动着手,想抓住那道金光……
“嘿!嘿!越来越精彩了,昨晚是武侠,我看今天变网游了。”
“不要吵醒他,人做梦当了英雄,都是他这样的动作和表情。”
“扬扬,吃早饭了,”扣子凑到张道扬耳边大喊完毕,又低声说:“说好今天去买东西的,你不会忘记吧?可不是我强迫你的,愿赌服输。”
“哎哟!我的天哪!”张道扬从沙发上坐起来,揉着眼睛说:“你们说什么呢?”
“你半夜跑到沙发上睡觉,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一脸得意,张牙舞爪,表情够丰富的。说说,做什么美梦了。”
张道扬坐在沙发上,愣了片刻,刚才那个梦,好象还在眼前,没有血腥、没有恶斗,被冰冷的黑气包围的时候,却让他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
“居士,帮我卜一卦,”张道扬靠在沙发上,捂着前额,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了?你昨天自己不是卜了吗?这是你的老本行,自己来。”居士收拾好背包说:“到底做什么梦了,现在说,我这几天可忙了。”
扬扬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想着那个梦,他感到后怕。
“你走吧!把他交给我,”引悟坐到他一旁,“我给你诵段心经平静平静吧!”
清泪给他端来蜂蜜豆浆,拿来了早餐,扣子坐在一边,摆出了最乖巧的姿势,眯着眼睛看着他,水钰递了一块湿毛巾给他。
张道扬此时完全从梦中冰冷的黑雾里走出来了,他感觉很温暖。
他拍了拍脑袋说:“我没事了,”他擦了擦手,喝完豆浆又说:“扣子,我愿赌服输,你也要手下留情,听到没?”
张道扬跟着扣子已经在超市里已经转了几个小时,购物车已经装满了,扣子还在货架前选商品,不时地往车里扔。
“扣子,行了吧?选了这么多,多沉呀!”扬扬帮她推着车,边走边说。
“还差好多东西呢,泪姐姐和钰姐姐的都没选呢。”
“明天再来吧!我今天可累呢!”扬扬揪着自己的鼻梁。
“好吧!回去吧!”扣子很少看到扬扬这副神情、那么疲倦、那么无力,她很心疼,忙上前帮他推着车往外走。
结帐的人很多,两人收银通道排着队。在他们一边另一条收银通道,一个黑衣女子,脸上罩着黑纱,双手紧紧地搭在购物车上,显得有些呆板。她很瘦,但又不是那种浑然一体的瘦,显得很僵硬。那女子见他们过来,低着头看着车里的东西,不时地抬着眼角,用眼角的余光扫着他们。
黑衣女子的举动引起了扬扬的注意,看到她奇怪地妆扮及举止,张道扬一激凌,头不象刚才那么晕了,他看了那女子几眼。扣子也注意到了黑衣女子偷觑了目光,冲扬扬点了点头,又转脸冲那女子很礼貌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晨晨啊!是晨晨吗?”一个打扮入时中年妇女走过来,把购物筐放在黑衣女子脚下,试探着问张道扬。
“师伯,不,还是叫钱阿姨吧!我是扬扬,你也来买东西呀?”张道扬认出眼前的中年妇女是钱玉芹,曾经是天师道弟子。
“噢,扬扬呀!长这么高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叫什么都行,随便吧!”钱玉芹头抬得很高,勉强笑了笑,她扯了扯脖子上粗重的金项链,说:“好些年不见你们兄弟了,都分不出来了,你爸妈还好吗?”
“都挺好的,好长时间不见钱阿姨了,分不清也正常。”张道扬礼貌地笑容排盖了脸上的倦色,和钱玉芹寒暄起来。

“是啊!我听说你妈让你搬到郊外的老房子里去了?”
“对,和几个朋友一起,”说着指了指扣子,“这也是我的朋友。”
扣子叫了一声钱阿姨,冲钱玉芹笑了笑,钱玉芹眯着眼睛盯着扣子的眼睛看。钱玉芹眼神里的冷冷的道气,逼视着扣子不敢再看她,转头看着那黑衣女子。
“这个是我侄女,钱玲,刚从老家过来的。”钱玉芹拉了一下那女子,“玲玲,这就是我师妹张灵依的儿子。”
那女子看着他俩,抬起头,半天也没有挤出笑容。钱玉芹和张道扬又说了些家长理短的话,两边就结完帐各自走开了。
“这人是谁呀?你又叫师伯又叫阿姨的。”扣子看着钱玉芹的背影问
张道扬看了看不远处的前玉芹,低声说:“一会儿再和你说。”
钱玉芹和钱玲好象听到了他们的话,同时回头看他俩,走出了超市。
“就是他?”黑衣女子还是那样的表情。
“是呀!除了他三界书斋里还有几个人,那女孩也是。”钱玉芹陪着笑脸说。
两个人没再说话,并排着走出了张道扬和扣子的视线。
“她也是天师道派的弟子,是我妈的师姐,二十几年前,已经被我外公逐出师门了,所以我现在叫她阿姨。”
“为什么把她逐出师门?我看她眼里有很厚的道气。”
“肯定是犯了教规了才被逐的,听说,她本事不逊于我妈。”
张道扬在这碰上钱玉芹,心情沉重了很多,尤其是钱玲那一身黑色,又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对于钱玉芹,他只知道,犯了教规,被外公把她逐出师门后,她聚人成立了地一派,自称师太。地一派几百年前是天师道弟子建立的,后来因为邪恶,被正派灭掉了。听父母说起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并非善辈。他又想到了昨晚上的梦,深深地皱了皱眉。
“那这个人是犯什么规了?给我说说。”
“她呀!不潜心修道,靠道法聚敛钱财,我外公就逐她出师门了。”
“天师道还名门正派吗?都是什么规距呀?就这点事呀?那你也应该被逐出师门了。”扣子一本正经地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都犯道规了?”
“要是这样,我早就被逐出师门了,我也这样想。”张道扬看了看扣子说:“我知道的就这些,对了,她还会请师傅上身呢?”
“请师傅,她怎么不请我呀?”
“你道行这么浅,她请你来捣乱呀?请师傅是几方受益的事。”
“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捣乱的,在你的教育下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了。”扣子又问:“她被逐出去以后做什么了?看她的样子象很有钱的人。”
张道扬想说地一派的事,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对扣子摇了摇头。父母提到地一派和钱玉芹的时候,总象在回避什么。
在一套装修豪华的公寓里,钱玉芹坐在沙发,不动声色地看着钱玲在屋里走来走去。钱玲在屋里也没有摘掉她的面纱,透过面纱,看她脸色苍白地吓人。
“他俩一走近,我就感觉到了气场,还奇怪呢,原来,他就是天师道的传人。”钱玲停下来问钱玉芹说:“三界书斋有点名气,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吗?”
“和他一起的女孩,没人的精元,应是异类,有些本事,其他几个没见过。”
“能有什么本事?地一派能怕他们?”钱玲不管喜怒,脸上都是一种表情。
钱玉芹看着钱玲的脸,眼神中有些惭愧,但转舜即逝了,她站起来笑着对钱玲说:“钱护法,这个张道扬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当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也不用为他分心。”说完,抬眼看了看钱玲。
“他就是有天大本事,一样要死,主上的计划会万无一失的。”钱玲咬着牙,嘴动了一下又说:“我们按计划进行,让朱胖子去探探底。”
“好,”钱玉芹笑着应了一声,在她笑脸的背后总有另一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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