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起案子没有难度，**者肯定是看到了秘密，被人灭口了。”
“切，小白脸，不要以为你最聪明，这点我和小程都不做为讨论内容了，那是明摆着的。现在，动机有了，我们想知道是谁做的？现场一点珠丝马迹都没有。”
陈玄挠了挠了头，不理会苏箭的讽刺的眼神。他知道苏箭提的问题很客观，做案的动机都是明摆着的，关键是谁做的？
“我敢保证这一起和前六起不是一个人做的。”
苏箭看着陈玄眼睛澄明，神色坚定，凑过来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陈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暖色，他也凑到苏箭面前，轻声说：“凭感觉。”
“我靠，我还以为你能给点线索呢。明天于局长要在公安局大门口接待上访百姓，分局已经通知让我们准备好怎么回答，肯定有人要问。”
“走吧！”陈玄站起来又说：“叫上程思晨。”
“你想干什么？这些你还没分析呢？”苏箭把一大叠照片扔到桌子上。
“干吗？履行法医职责，去现场看看，为你们解点难，为局长分点忧。”
苏箭鼻子呲了一下，还是跟着陈玄一起去现场了。
“一个**者，买来摄像机肯定想拍照，而且是案发当天买的。案发后摄像机不见了，肯定是嫌疑人杀他的时候顺手拿走了。”
陈玄站在案发的阳台往外看，对面的住户看得很清楚，一个拉着厚厚窗帘的窗子吸引了他。那家住户正对着他的位置，他拿起望远镜，看过去。
窗帘上有两只蓝身粉翼的丝网纱蝴蝶，他的心猛得一颤，这是毕宁做的，这一户肯定是黄亚波的家了。佳人也许就在窗帘里面，她现在会不会想他呢？
早晨毕宁不管他的挽留，坚持要回家，他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恨恨地。这几天的相处，他希望能在毕宁心里留下自己的空间，能给毕宁留下一些温情。
毕宁肯定在家，黄亚波也应该在家养病，他很想去她的家里看看。
“想什么呢？看你脸上的表情，唉！这一周去哪放松了？”
“去杭州了，”陈玄叹了口气，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去的？”程思晨和苏箭两人瞪着四只怀疑的眼睛。
“当然不是，哎，我说你们俩是想查案还是查我？”
陈玄有脸沉了下来，两个人也感到没趣，这一次来现场，同样没有什么收获。
“老陈，我弟弟刚才打电话过来，想和你聊聊。”
“是那位道门传人吗？可以呀！不知道他想和聊什么？”
“是这样的，局里悬赏十万破案，他们有兴趣，”程思晨坐在陈玄对面又说：“想从你这了解一些科学依据，明天面对局长的时候有话可说。”
从陈玄办公室出来，张道扬面色凝重了，辛苦准备的东西全让陈玄否定了，他觉得很没面子。但想着陈玄提到的问题，不得不承认这些是必须考虑的。
“哥，这陈玄好象知道很多事，而且人很精明。”
“扬扬，不只是他，我也会这么问，你拿着一个木雕就说是盗肾嫌疑人，这从法律的角度根本就不通，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哥，我明白了，我回去了，明天你和苏哥一定帮我说说话。”
张道扬听了陈玄一番话，觉得自己想法确实幼稚，公安办案和他们所谓的办案出发点或许相同，但入手的路径肯定不同。明天想引起局长的重视，接下这案子，照他目前掌握的这些，连自己都不能说服，想说服别人确实有些难度。
但他目前掌握的情况，本身就是异类做案，非给案子加上人为的色彩，也确实有难度。但他认定的事情，决没有放弃和道理，而且一定要说得通，做得来。
毕宁心情非常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街上转着，直到中午，她才回家。
黄亚波见她回来，急忙从床上下来，很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和她打了招呼。
“别，别拉开，对面前几天死人了。”
黄亚波见毕宁拉开了阳台上厚重的窗帘，忙用手挡住了照进来的阳光。
毕宁愣了一下，又把窗帘拉上了，黄亚波脸色青黄，肯定许久不见阳光了。她走了一个星期，回到家里，做为丈夫连一句问候或是责怪都没有。
“你的脸色很差，拉开窗帘见见阳光吧！我这几天一直担心你的病。”
“没，没事，你，你不用担心了。”
小区里死的人肾被掏走了，黄亚波听说后很害怕，柴冰给过他金条和钻石，说是毕宁弄肾有功。这段时间，毕宁不在家，这件事会不会和她有关呢？
黄亚波看毕宁的眼神里透露着恐惧，面对毕宁，他一直往后靠。好象要把夫妻之间的距离拉得很长，要和毕宁划清界限。
“我没有拿到肾，我不知道……”毕宁的语气透露着为难。
黄亚波缩到床得一角，语气有些颤抖，“不，不用了，我不用肾了。”
毕宁觉得很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毕宁伸出手，想去摸黄亚波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挡开了。
黄亚波沉静了一会儿，说：“昨天乔岭来看我了，我病了一个多月，听说发生了几起盗肾的案子，明天公安局长要接待民众，让大家提供线索。”
黄亚波说完，看着毕宁的眼睛，目光里多了些犀利，好象要看到她的心里。
毕宁的脸转向了一边，黄亚波今天一直躲着她，还和她说局长接待日的事。她心里很清楚，在做之前，她就知道难逃重惩。
她不后悔，但一直很害怕，她为了自己深爱的丈夫。她希望黄亚波能给她一些安慰，就向陈玄一样，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她不要怕，可是他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公安局门口就站满了警察，桌椅条幅都摆好了，就等着局长来了。看热闹的、有冤要诉的、来提供线索，都被警察拦到了警戒线以外。
于局长一出来，就听到了人群中一片哭喊声，那些都是丢肾尸体的苦主。旁边看热闹的民众也在窃窃私语，说的最多得就是公安的无能。
苏箭和程思晨按照领导们的指示，过来向人们道歉，并且保证一定破案。
“同志们，我确实感觉很惭愧，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听你们的心声来了。”于局长说完开场白，又指着悬赏破案的条幅说：“我们都不愿意看着案子发生，目前警方做的也确实不到位，什么事情都要群策群力。所以今天在这里悬赏破案，我们也不怕老百姓骂无能，也不怕说俗气，这里都有，大家可以帮帮我们。”
于局长说话很实在，人们的埋怨声小了，大家都去看悬赏破案的规定了。
“一、你认为犯罪份子做案动机是什么？二、犯罪份子为什么要盗肾？……这是什么问题呀？我要都知道了还用查案呀？”
张道扬走到最前面，看到上面写得那些规定，觉得很可笑。
“提供线索一千，协助破案根据情况最低一万，能提供犯罪份子线索……最高十万。那我目前掌握的情况也就能拿一千块钱，真是，唉！”
张道扬摆弄着手里的木雕，冲苏箭等人挤了挤眼睛，长叹一声。今天他来的时候，居士就劝他好好考虑，见了局长应该怎么说？局长要听实实在在的问题。
他到这一看这些规定，头都大了，这些问题目前他一个也回来不了。张道扬很愁，今天在三界书斋，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了，不挣十万也要挣五万呀！
“老人家，我知道我长得很帅，可你也不用老这么盯着我呀？”
一个身穿土黄色衣裤的小老头，围着张道扬转了几圈，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笑话，你不盯着我，怎么就知道我老盯着你了？”
张道扬听他象个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不想理他，苦笑了两声，挤进了人群。他想进去听听，老百姓们都在和局长反映什么大问题。
“大爷，你还说你没盯着我，你看你又跟着我到这来了。”
小老头揪着自己几根花白三胡子，吃吃地笑着，拉着张道扬蹿出人群。
“你不是来诉冤的，也不是来看热闹的，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张道扬甩开了小老头的手，点了点头说：“那你说我来干什么？”
“嘿嘿……我就知道你这几天没财运，悬赏的钱你一定拿不到。”
张道扬心里正窝着火呢，听他这么一说，就想发作。可他定睛一看，这小老头看上去年龄不小了，身手还真敏捷，脸色还象个小孩子，说不定也是修行之人。
“嘿嘿……我拿不到无所谓，可你怎么知道我拿不到呢？是不是你干的？”
小老头鼻子眼睛都扭到了一边，又转过头冲他挤了挤眼睛，一脸嘲弄。
“大爷，你既然把我叫这来了，你就说说吧！”
“不许叫我大爷，你想把我叫老呀？叫我大伯，记住了吗？”
张道扬很无奈，但又觉得很可笑，反正今天也没事，就他玩会儿吧！
“大伯，你贵姓呀？在哪高就？就是做什么工作？”
“黄仁，黄色的黄，仁义的仁，”老头边说边在张道扬手心里写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张道扬嘴角上挑，“现在流行三个字的名字，你叫黄世仁吧！”
“好，好名字，我就叫黄世仁了，我是算卦的，我想给你算一卦？”
一听老头要给自己算卦，张道扬兴头更胜了，这不是自己的老本行吗？这老头来这抢生意呀？那我听听你有什么特别之处，看你能说出什么？
“别的我也不说了，你想和我比比，对吗？你就别抱这想法了。你不行，今天不利于你，你没财运，别求财，来，帮我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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