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特殊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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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吧啦的鞭炮声响遍了大街小巷,过年的喜庆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当然这种喜庆似乎不属于她们――三界书斋的美女们。
过年为什么要放炮?估计小孩子们都能汇声汇色讲给你听:古时候有一个妖怪……放炮就是崩那妖怪呢!让那妖怪离人群远点。
所以今天早晨张道扬给扣子讲了过年放炮故事,扣子就在耳朵里塞上了棉花,窝在沙发里几个小时了。她不吃不喝不动地方,以此表示抗议。
水钰也怕炮声,更怕和炮一起闪过的火光,从进了年关就一直呆在屋里,连小花园都去的少了。她站在窗前,端着一碟果脯,希望她等的人快点回来。
清泪现在有半个人身,感触没有她俩深,她不喜欢热闹,也不出去,再说一个人出去也没什么意思。去年也是这么过的,不过扬扬没有讲关于年的故事。
所以现在的三界书斋里,沉闷异常,唉声不断。这三位美女现在最盼望的就是有人来,包括她们以前最反感的居委会大妈和收水电费的。
就是因为这几位美女这几天对人热情急速升温,大妈们受宠若惊,惴惴不安,反到不敢来了,这不今天又有人打电话给居士,让他去居委会交……费。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扣子塞着棉花的耳朵一激凌,笑容马上在脸上扩散,但她没有动,开门迎客的事,一般都是淑女清泪去做。
一个文静漂亮的女孩走进来,她穿着一件很新的乳白色羽绒服。人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红红的,和人说话很拘谨,从进屋手就紧紧地搂着肩上的布包,
“请问,”她似乎不知道话该怎么说好一些,抬头看了看这三位注视着她的美女又说:“我叫王雪芽,师范大学四年级学生,是听学生会的人说你们这有我们一个师兄,我就过来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我知道你找谁了,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坐这等他一会吧!”清泪看王雪芽好象不愿意和她们三个说,只能让她等居士回来了。
“你吃午饭了吗?要是没吃,就在我们这吃,泪姐姐做的菜可好吃了。”扣子热情的地打了招呼,但是她没有动,一直在沙发里保持着抗议扬扬的造型。
“谢谢,我吃过了。”王雪芽客气地道谢,但她想不明白,双腿折了几个弯,又蜷在一起,窝在沙发一角,这个瑜珈动作是不是很难受。
“雪芽你坐这来了,摘了围巾,屋里多暖和呀!”扣子拍着她窝着的沙发说:“泪姐姐,你给雪芽拿杯水过来,钰姐姐,把情人梅端这边来,让雪芽一起吃。”
王雪芽看这几女孩都很热情,不象刚才那么拘谨了,她坐到了扣子旁边。包括雪芽在内的四位美女,围在扣子窝着的沙发上,连吃边喝边聊天,好不自在。
“雪芽,上大学好玩吗?你给我们讲讲好吧?”扣子又想出了新的话题。
王雪芽浅浅地笑了,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来的时候还怕碰上鼻子灰,现在好多了,能有人和她说说话,她也可以放松了。
“你没上过大学吗?”王雪芽对眼前这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有几分古灵精怪的女孩很有好感。她看扣子好象一直在想什么,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王雪芽又说:“其实也说不上好来,肯定是能学一些东西,我马上就毕业了。”
“没有,连小学都没上,我家里很穷,我爸不让我上学,”扣子边想边说:“我爸要把我卖了,给哥哥娶媳妇,我就离家出走了,跑到外面乞讨,我爸……”扣子一边说一边揉眼睛,说得自己都快哭了。
清泪和水钰都别过脸去,好象很同情,其实是一直忍着,怕笑出来不好意思。
“他可是我亲爸呀!心可狠了,我跑出来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是他们收留我了。别说让我上大学,还要把我卖了呢,我……”她自己编着,眼圈还真红了,还没等她把感情酝酿好,眼泪还没挤出来,王雪芽已经泣不成声了。
清泪和水钰一看,这情景不对,荒了手脚,都埋怨扣子胡说八道。扣子怔怔地看着王雪芽,想哭也哭不出来了,想笑又不愿意承认胡编乱造。

“雪芽,你别哭了,你看我都不哭,你比我还苦吗?我这些年都当自己没爹没妈。”扣子此时才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那就索向前行吧!接着编到:“世上好心人多着呢,他们都会帮你的,你看我也是苦命人,咱们同命相怜好不好?你还是大学生呢,我都不认识字,他们还收留我呢。”扣子一边说一边拍着王雪芽,此时她俨然象一个知心大姐,清泪和水钰听着她惨不忍闻的说词,都跑到一边了。
“呜呜……”王雪芽哭得越来越厉害了,扣子一边握着她的手,用纸巾帮她擦眼泪,轻声安慰;一边偷眼瞪水钰和清泪,恨她们不义气,这时候都躲到一边看热闹,把她一个人丢下处理这档子事。
“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清泪拿过湿毛巾给王雪芽擦脸上的眼泪。
“我这次来找你们,就是为了我爸……”王雪芽又抽泣了几声接着说:“我爸和你爸恰恰相反,他为把我养大,为了我上学吃尽了苦,最后……哇……”这回的声音更大了,吓得扣子直搓手,真不知道怎么劝了。
居士和引悟刚进屋,看到这情景,都愣门口了。水钰过去,和他们说了事情的因由,居士没说什么,引悟冲扣子做了个该打的手势,也快笑出声了。
“你是师大哪个系的?哪一界的?”居士走过来问王雪芽,他见王雪芽抬起了头又说:“我就是你要找的师兄,学校我认识好多人,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是张一睦老师让我找你的,我就冒冒失失地过来了。”王雪芽自己擦干了眼泪,说:“我是为我爸来的,我想见见他,张老师说你们能帮我。”
“老张是我同界的,我就不明白,你想见你爸就见好了,找我们做什么?”
“我爸他死了,我想见他,我才找你们的,呜呜……”王雪芽说完又开始哭。
这五位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互相看着,也顾不上安慰她了。
“师兄,你也别为难,”王雪芽打开肩上的包,拿出几捆钱,放在桌子上,“我就只有十万,我爸留给我上研究生用的,我什么不上了,我就想见见他,我要问他好多事。我爸走了一个多月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不,雪芽,不是钱的问题,是到底怎么回事,你怀疑你爸死得不明不白,我有公安局的朋友,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也会帮你的。”
“不是,我想问,”王雪芽停顿了几分钟又说:“我想问我妈丢下我,跑哪去了?我想问,我亲生父亲是谁?我想问,他明明可以治自己的伤,为什么不治?”
扣子终于明白王雪芽为什么听了她胡编的话会哭得这么厉害了。他们几位也都沉默了,王雪芽的要求他们能做,但这不是随随便便说做就能做的。遇上这种事,不管给多少钱,能往外推就往外推。这么特殊的委托,他们不能接。
“雪芽,这件事呀!我可以带你去找公安局的朋友,你问的这些问题,活着的人也能查到,对不对?为什么还要打扰死了的人呢?听你这么说知道你父亲一辈子也不容易,你就让他安息吧!”居士说这些话语重心肠,很象一个大哥。
雪芽听了他的话,连连点头,可她心里却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
居士说完话给程思晨打了电话,那边答应的很好,他又把程思晨的电话给了王雪芽,对她说:“去找他,我跟他说好了,他答应帮你了。算了,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你,你这样回去我们也不放心。”说完,把王雪芽的钱又给她装到包里,对她:“拿好这些钱,按父亲说的话,读研究生,别让老人家失望。你也长大了,事情可以有多种做法,咱们可以走一条捷径的。”
他们四位(除了扣子),把王雪芽送上程思晨的车,回到斋里,都沉默了,王雪芽的话让他们的心也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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