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玄水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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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号角声响彻玄水河畔。鲜卑、匈奴七大部落的精英云集旷野,密密麻麻的骑兵列队如林。
拓跋天与七部落首领会面。商讨的第一步就是推举盟主。与轲比能亲善的宇文部拥护轲比能做盟主,段部自然参与其中;赫连部、铁勒部强烈支持拓跋天做盟主;慕容部保持中立;拓跋部反戈一击抛弃鲜卑首领轲比能加入支持拓跋天的行列。一方是对盟主之位志在必得的拓跋天,另一方是城府极深的轲比能。拓跋天不属于任何部落的优势立竿见影。各部落不必顾虑拓跋天使某一部落在联盟中做大,毕竟其可能性很小。宇文鸿、慕容飞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表面上尊敬轲比能,内心里害怕让轲比能部落拥有支配鲜卑四部落的权力;拓跋啸拉拢扶植拓跋天也是为了进一步增强拓跋部在鲜卑四大部落的威望,不惜和轲比能撕破脸皮;赫连部寻求自保并慢慢壮大推举拓跋天借此减轻轲比能在联盟的威胁;铁勒部的塔干倒是位直爽的老头。狡猾的轲比能能伸能屈,知道假如为争夺结果难料的盟主位置和鲜卑族人关系弄僵不划算,于是以退为进舍弃争夺,卖个顺水人情。拓跋天踌躇满志地踏上盟主宝座时,哪里知道草原的暗流悄然涌动。
拓跋天誓师完毕,然后与众人歃血为盟。姜火和邓宁作为参谋身份不离左右,跟着各部落带来的勇士们把酒言欢。大家围坐在河畔的旷野,篝火旁众人载歌载舞。草原人自古喜欢庆祝场面,数万人联欢甚是热闹。
拓跋天身为盟主自然是众星捧月。先是七部落首领敬酒,接着各部落英雄豪杰也来碰杯。拓跋天心情不错,喝酒又是海量,但一个人怎敌得过这么多人灌酒。面前三十坛酒几乎被他一扫而光。赫连发也是喝得七分醉,本来欣赏拓跋天的为人,凑到近前又敬三大杯酒。
“盟主觉得小女如何?”赫连发指着篝火边与众多男女欢跳的赫连小妹偷问拓跋天。(赫连发及其子女说的都是汉语。)
拓跋天微笑道:“英姿飒爽,舞姿优雅。好!好!”
赫连发打个哈哈又敬一杯,认真地说道:“我家小妹有心许配盟主这样的青年英雄,盟主觉得好么?”
拓跋天酒意甚浓还是重复道:“好!好!”
赫连发笑谓旁边的姜火、邓宁:“两位少侠和盟主情同手足,可替老夫说媒如何?”
姜火大喜道:“拓跋兄顶天立地的英雄。只有赫连小妹这样的巾帼美女才配得上拓跋兄。邓少哦?”
邓宁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凡事须得拓跋兄说了算。”
赫连小妹跳舞时不断偷视拓跋天,看父亲在他面前摇头晃脑还带着贼笑,于是离开舞队走上台前。
“小妹快敬盟主几杯!人家拓跋盟主看得起咱家小妹哩!”赫连发笑道。
赫连小妹俏脸绯红,嗔怒道:“父亲,你取笑女儿!”
“不信你问盟主。人家亲口告诉我的嘛!”赫连发倚老卖老。
赫连小妹深情地望着醉意浓浓的拓跋天心里喜滋滋的:拓跋天你这个坏蛋。平时对我冷冰冰的,只有喝醉酒才敢吐露真情。口里说道:“父亲分明欺负天哥喝醉酒。”
赫连发笑嘻嘻看看小妹又瞅瞅昏昏欲睡的拓跋天。
姜火假装晕倒在邓宁怀中,嘴里笑道:“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天哥,天哥叫得好亲热。邓少,要是明天你不去说媒不但对不起天地良心更对不起拓跋兄!”
赫连小妹转向姜火娇怒道:“你要受不了,死一边去!”
“哇哇哇哇!邓少,看来是逼你今晚就得说媒。”姜火半睁半闭地说道。

邓宁很委屈地问道:“为什么说媒的是我?”
“我都死一边去了,当然艰巨的任务只有交给你啦!”姜火继续逗笑道。
“姜火,你!”赫连小妹假装生气地握紧明霞剑。
姜火躲开小妹的目光道:“不想得罪媒人的话,他的兄弟是揍不得滴。”
“你们在笑什么?”拓跋天忽然酒醒三分。
姜火神秘地笑道:“我们正在讨论拓跋兄的幸福哩!”
“讨论我的幸福?我今天倒是挺开心的。对了,小妹的舞跳得真好。”拓跋天高兴地说道。
“真的吗?走!我俩一起去跳舞!”赫连小妹拉着拓跋天欣然钻进舞蹈的人群里欢跳。
姜火拍拍邓宁道:“真羡慕他们一对儿!邓少何不趁拓跋兄心情好帮忙解决人家的幸福大事呢?”
邓宁抬头看看夜空:“今晚好象没有月亮吧。姜少似乎不太了解拓跋兄。”
“哦。我眼里的拓跋兄还是有儿女情长的。”姜火不假思索地说出直觉。
“我眼里的拓跋兄是位坚忍的硬汉。没有完成理想前,他是不会顾及太多感情的。就像一个人…”邓宁说出他的直觉。
“哈哈,就像江陵的某人。”姜火逗笑道。
火光中。赫连小妹牵着拓跋天的手欢歌轻舞。
“天哥觉得小妹如何?”赫连小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拓跋天。
“很好啊!”拓跋天回答得干脆利落。
赫连小妹勇敢地问道:“天哥难道对小妹没有特别的感觉?”
“特别?没感到什么特别呀!”拓跋天轻松地说道。
“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赫连小妹轻磕朱唇。
“我一双醉眼能告诉什么。草原一天不统一,我拓跋天就寝食难安。”拓跋天呵呵笑道。
“如果天哥能得到我们赫连部的全力支持,岂不是增添你统治草原的砝码?”说这话时赫连小妹感觉她在为爱情而卖身。
拓跋天猛然甩开赫连小妹温存的手,严肃地说道:“小妹,你不理解我拓跋天。草原上谁做主人,我都无所谓。我只希望能够看到邓少所说的那种和平的草原、繁荣的部落和中土之间的和平共处。另外我是个自傲的人。即使追求爱情,我也希望它是纯真无暇的!”说这话时拓跋天仿佛比救世主还伟大。
远来柳城的楼班接到斥候的回报,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楼班整装束甲,威风凛凛地耸立在城楼最高处眺望西边一望无际的草原。
城楼下面骑着骏马、全副武装、整齐列队的乌丸将士仰视着本族的英雄楼帅。左列骑兵方阵是楼班最精锐的黑狼骑。从士兵到战马都是配带盔甲的重骑兵,工艺的高超使盔甲的重量明显减轻防御力不变。右列长队是普通的乌丸骑兵,轻骑为主。
楼班俯视带队多年的将士高声宣道:“愚蠢的草原人公然向我们乌丸开战。勇士们,举起锋利的长刀把敌人的头颅挂在马前!”
乌丸骑兵热血沸腾地挥动砍刀,群情激昂地高呼战斗。黑狼军则保持冷酷和残忍的表情。没有一个士兵举起武器。只有遇到敌**民时才会挥舞滴血的斩马刀。这是一只恐怖的军队:没有热情,只有冷血。残害敌**民,强忍良心谴责,这就是一种意义的残忍。人性的善埋葬在战火下,人性的恶悬挂在屠刀上。他们就是凭借淫威震撼草原的乌丸黑狼军。
“大王有令:楼帅不可倾巢出动以免柳城有失。”一位大将从宫门出来,怒气冲冲地望着城楼高高在上的楼班。
楼班强硬地注视着来人,心里暗道:公孙渊,本帅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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