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首倡义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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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在河北地方密布眼线,曹操与樊阿率了八百人,才进到冀州分野便为白云山庄的人所侦知。许攸只怕于已不利,派了手下沿路尾随。等到进了河间府上后,许攸于他们来意才猜到几分。对于这笔横财白云山庄与青风寨明争暗夺了十数年,双方相互忌惮,为此双方已死伤了数十名好手。这时见有人竟不远千里从陈留来虎口夺食,心下大怒,派了自己儿子打前站率了十数名好手来驱逐不速之客,等到儿子走后又觉不妥,自率了数名高手离了山庄向河间而来。
许攸之子在江湖上虽说籍籍无名,可是在河北地方飞扬跋扈久了,从来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虽说也听闻过樊阿功夫了得,在江湖上侠名远播。可是想到樊阿竟敢到冀州地界虎口夺食,当下心一横,拨刀在手喝道:“既是天柱峰清修的道士,不在那里炼你的丹丸,跑到冀州来做甚?不把我白云山庄放在眼中,便休想活着走出冀州地方。”
樊阿见他口出狂言,恶语相向。本以为既与自己师门有缘渊,总会有些薄面,哪知他不顾及故人脸面,竟敢大言不惭地叫嚣。伸手拨出长剑冷笑道:“既是如此,便在刀剑上做个了断!”
许攸之子听了大喝一声,抢上前抡刀便砍。樊阿一见他手眼身步便对他的功夫了然于心,见他刀堪堪到了面前,不退反进,昂首阔步向他怀里撞去。许攸之子一招使的老了,被樊阿抢进身来,刀收势不及,樊阿只是小示惩戒,饶是如此,这一撞之力仍把他身子向后弹出数丈,刀也把握不住,飞的不知去向,胸前肋骨已断了数只,身在半空已是鲜血狂喷。
身后立的人见樊阿手不抬足不动,未过一招便伤了少庄主,顿时惊的呆了。忙上去验看少庄主的伤势。少庄主跌落尘埃,痛的失声惨呼。众随从听在耳中,面现尴尬之色,要知众人都是人在江湖飘,过得便是刀锋舐血的日子,终不免要流血负伤。许攸之子如此不成器,众人俱感面上无光。众人面面相觑,只怕回到庄中为庄主所见罪,少庄主负伤,众人竟毫发无损,也实在是交待不了许攸。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发声喊,名持兵器向樊阿冲去。樊阿施展“履虎尾”步法,在人群中如插花穿蝶一般,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躲了开去。
众人未伤到樊阿分毫,到是自摆乌龙误伤了不少自家人。众人见不是路,一个人灵醒过来大喝道:“都把手中兵器丢了,看他如何施展手段。”众人一时不及多想,把手中兵刃尽数丢于地上。樊阿怔在当场。身后众人见了不禁哈哈大笑。白云庄的人听在耳中也不以为意,那出了主意之人立在当地竟面有得色。
樊阿袖了手便往回走,一人在地上拾起刀来,悄无声息地掩上来,举起刀恶狠狠地向樊阿剁来。事发突然,敌我双方齐声惊呼,曹仁大声呼喝:“无耻之尤,背后偷袭。”
樊阿听得背后劲风疾至,身略往旁边一闪,那人刀收势不及,砍在地上,樊阿就势抬起脚,正踢在他**上,那人一个狗啃泥仆倒在地,曹仁一剑结果了那人性命。余下的人骇的魂飞魄散,抬了许攸之子,扭身便逃。

曹洪正待率人去追,樊阿阻止道:“莫去理睬他们,穷寇勿追。”
这时曹操迎上来问道:“道长,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樊阿把白云山庄的情况与曹操一讲,曹操哈哈笑道:“我道是哪个,原来是许子远啊。他与我相识多年,万幸没有要了他儿子的性命,否则他叫起屈来,我也不好回答。”
樊阿笑道:“此子目中无人,如此狂妄无知,终将为祸江湖。今日只是略示惩戒而已。”曹操手下诸弟兄对樊阿尽是刮目相看,言语中又增了数分敬意。曹操吩咐下去,要他们在四周小心布防,有事进宅中禀报。
言罢拖了樊阿往回走去,边行边道:“樊道长真是文武双全,世所罕有的奇男子。曹某能得道长相助,真是汉家大幸,生民之福。”
攀阿谦道:“将军志在千里,樊阿虽是方外之人,也不忍见生灵涂炭,眼见得天下大乱,若能在将军左右助一臂之力,使小民早日得脱苦难,便心满意足。”
曹操听了赞道:“道长高义,曹操心中敬慕不已,天下大事曹操亦不敢妄言,惟有拼得这一腔热诚聊尽人事罢了。”
两人说着话已来到夜间所至园门前,进到园中,这时天光大亮。园子仍是雾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处,竟不知方圆多大。樊阿见曹操期待的目光向自己望来,身形往高拨起,纵在面前一棵高树上,几个起纵已经上到树巅。曹操与众人仰头望去,见樊阿在树干上顺了那树上下起伏不定,衣袖飘飘望之竟如神仙中人。四下里早已是彩声大作。樊阿立在树巅向四下里看时,只见园中雾蒙蒙气腾腾似乎地上有活水涌动。细细看时,只见园中树木与假山尽是按了五行八卦方位种植布置。再看之时,只见其中奥妙无穷,极尽变化。看的多了忽觉头晕眼花,气息不畅引得身形滞涩,竟把树枝从中踩作两段,从树上倒栽葱坠落了下来。惹得曹操与手下齐声惊呼。倏忽间便坠了有丈余,樊阿人在半空,吸了一口气,待气息流转变顺畅,左足在空中虚踢,身形借势向上一展,伸手在树干上一按,身子借了这一按之力,轻飘飘地向外荡出有数尺,身在空中早觑的真切,空中翻个身稳稳地落在曹操身前。
曹操抚着胸口叹息道:“道长切莫再惊吓我了,适才这心也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樊阿见他担心自己安危,也是心下感动不已,上前扯了他手笑道:“将军勿以贫道为念,只是这园内大有古怪,林间定有暗河。”
曹操望着林间弥漫的雾气道:“怪不得此间雾气蒸腾,只是不知水从何来,又流到何处?”
樊阿琢磨了片刻道:“如今之计,只能冒险到林中一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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