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刺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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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一见蔡琰生的体态玲珑,面如美玉,眉宇间一股逼人的英气,不禁暗暗称奇。陈逸这时也上前与蔡琰一齐拜见董卓。董卓见二人男的长身玉立,女的丽质天成。点头赞道:“确是一对璧人,既是如此,我便与你二人做个媒人,玉成你二人的好事!”
蔡邕听了也忙上前与女儿、女婿拜谢董卓。董卓喜不自禁大笑道:“我来的匆忙,也未及带有贺礼。这样吧,明日我便奏请天子把那史道人所居的宅第赐与你夫妻作贺礼吧!”说着不由多看了蔡琰一眼,心中暗忖:如此美色便宜了姓陈的小子了!
蔡邕等三人再拜谢过董卓。董卓哈哈大笑,立起身来向外走去。蔡邕请他在府上用饭,董卓摆手,昂首阔步带了一众手下径直去了。
蔡邕与陈逸忙送至府外,陈逸一揖也待要走时,蔡邕一把扯定笑道:“贤婿哪里去?”
陈逸低了头不敢去看蔡邕悄声喃喃道:“陈逸如今可是一贫如洗,无一技立身!只怕误了令爱前程!”
蔡邕怒道:“是何言?作此俗态。若你志在青云,定能否极泰来。亏你饱读诗书,与令尊才识相距远矣!小女非是要寻一个求田问舍的凡夫。莫再提起此言,冷了我父女心。”陈逸忙躬身聆训谢过。
蔡邕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问道:“贤婿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成?今日你神情与素来大异。琴声中何来杀气,你一介寒儒,莫非真要效那荆轲之匹夫气血之勇吗?”
陈逸正要答话之时,忽听得道间行人乱作一团,四下奔逃。知道曹操与樊阿已经动手。一揖到地回道:“岳父大人请回,小婿做事自有分寸。”言罢,逆着人流,向前疾奔。
远远望见前方刀枪闪烁,乱羽纷飞。陈逸虽说幼时也习过骑射,却深知凭自己的微末功夫自保不暇,如果说上前反而会帮倒忙,闪身在不远处观瞧。只见樊阿手中长剑使的风雨不透,与那洞玄斗的不分胜负。曹操手中宝刀寒光闪闪与正在力敌吕布。数百名兵丁与董卓府上侍从混战在一起。大声呼喝斥骂声与刀剑相击声传出数里。
陈逸见董卓委顿在车前,胸前鲜血迸溅,不禁喜出望外。洞玄功力本与樊阿不相上下,只是近日来随了董卓出入宫禁,采战不疲,伤了肾元。这时斗的久了,只觉得手足发软,内力不继。这时见董卓仆在车上,不知生死。只得鼓起余勇,苦苦支撑。
吕布手中大戟使得劲疾,只是不敢与曹操手中刀锋相交,饶是如此,已把曹操迫的狼狈不堪。曹操在马背上左支右挡,只得自保。闪躲不及,头上发髻被吕布大戟一掠而过,头上帻巾掉在地上。曹操乱发覆面,手中刀更是舞作一团。吕布长戟疾挥,曹操向旁边一勒马,身边一名小卒被一戟打的脑浆迸裂。
曹操猛地一纵身跳下马来,手中刀把吕布的大戟荡在一边,虎口巨震,宝刀险些脱手而飞。就势滚在一旁,猛地一伏身刀使发了护定身形,欺近吕布马前,挥刀向吕布所骑赤兔马足砍去。吕布对赤兔马爱愈性命,见曹操刀势来的迅猛,忙回戟拨挡时,刀戟相交,那大戟早被削作两断。
吕布生恐曹操伤及赤兔马,一边挥了手中戟柄照了曹操头上乱打,一边闪身跳下马来与曹操厮杀。董卓手下侍从尽为千里挑一的精勇,这时见主人生死不明,眼见着身边的伴当越战越少,死伤殆尽。兀是大声呼喝,死战不退。

洞玄正在拼命之际,忽觉得腹中有如刀绞。才一使力,猛地痢下如雨。樊阿见他身上臭不可闻,仍是苦苦支撑,以手捂鼻怒目而视道:“好贼道,作恶多端,今天便超度你登仙去吧!”说着手中剑势一紧,便一招“松风入怀”长剑向洞玄胸前疾刺。洞玄伸手去格时,又是一股疾屎喷薄而出。胳膊一软,只得危急时身子一侧,肋间已中了樊阿一剑。洞玄大骇,手中剑向樊阿脱手掷出,樊阿闪身避开,再看那洞玄时,已是疾步如飞地惶惶如丧家之犬去了。
樊阿正待起身去追之际,眼观六路见这时曹操正被吕布迫的浑身汗水,衣上已是尽为血染。樊阿顾不得去杀董卓,手中长剑疾挥刺向吕布后心。
吕布听得身后剑风鼓荡,回身格挡时,却见是樊阿,面上一红。樊阿喝道:“吕将军堂堂正正的奇男子,为何甘以屈身事贼?”
吕布被他一喝,剑势登缓,面红耳赤道:“道长有所不知,布奉将令,身不由己。”曹操见有机可趁,挺刀向董卓车驾奔去,董卓车前数位侍从拼了命上前阻拦。可是敌不住宝刀锋芒,片刻间便被砍翻十几人,其中一人见事不妙,提剑在那驭马胯间便刺,那马吃痛不过,悲嘶一声,放开四蹄向陈逸躲藏处狂奔。
陈逸一颗心跳的似要蹦出胸腔一样,伸手向腰间剑柄摸去。猛地一只大手握在他腕间,陈逸骇的失声,回头看时,却是蔡邕。想要甩开蔡邕之手,哪料得蔡邕一只手竟似生根一样紧紧的握在自己腕间。陈逸愕然,随了蔡邕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不知有多少的董卓手下部众来援。
蔡邕叹道:“我不能眼看着小女再次伤悲啊!快随我回去。”言罢不由分说扯了陈逸便往回走,陈逸不能挣扎,只得随了他回府。方到府门前,只见那凉州精兵呼啸而至,陈逸不禁为曹操和樊阿二人担心。
蔡邕忙命家人闭了府门,把陈逸扯到屋子里揩了揩额上的冷汗道:“贤婿做事弄险,这城里城外有董卓数万兵勇,只凭你等微薄的力量,不是飞蛾投火吗?”
陈逸辩驳道:“是可忍,孰不可忍!陈逸不能眼睁睁看着董贼祸乱朝政啊!”
蔡邕连声长叹正要说什么时,蔡琰过来躬身道:“先生有志为国除贼,真丈夫也。蔡琰大幸方能伺奉先生!”
陈逸面上一红道:“董卓此贼,人人得而诛之。陈逸虽是一介儒生,亦不敢后人。也不知此贼生死如何?”
蔡琰微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天不灭董,夫复何恨?”
蔡邕听小女如此说,也不多言,只是在旁不住口的叹息。陈逸见蔡琰一介女流竟有如此不凡见识,更是心中暗喜。
董卓侍从正在拼命抵挡时,见来了援兵,声势大振。并力冲杀,曹操部众,渐渐抵敌不住,向城门处退却。哪料得城门口也已乱成一团,守城门的兵勇与曹操手下斗的难解难分。四下里街面早已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曹操跳上马,大声呼道:“先生,敌势难当,快随我走。”
樊阿情知纵使武功练的登峰造极也难以抵敌训练有素的凉州精兵万箭齐发,长剑舞的迫退吕布,飞身上马,随了曹操夺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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