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北邙山 神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樊阿似乎看出他的心意一般,脚下也有意变的滞缓起来,那人见状奋起精神,手中笔法忽然一变,改为大枪的手法,脚下不停,口中大喝一声身形跃在空中右手中的笔狠狠地往樊阿背心插去。樊阿听得明白,腰一拧,身形略低,就象脑后生了眼似右手疾伸,已是把对手的笔抓在手中,顺来势轻轻往前一拉,那人手中的笔已然易手,樊阿伸手在那人背上发力一推,那人身子顿时向群盗撞去,嘴里哇哇叫着眼看要撞向人群,群盗纷纷避让,这时从人群中窜出一人,迎上前在那人腰间用手中的枪杆在此人腰间一按,化了这撞过来的力道,一伸手把那人牢牢抓住轻轻放在地上。
那人手中失了兵刃面色惨白立在当地做声不得。那搭救之人沉声斥道:“混账东西,还不上去谢过樊大侠!”原来两人是父子。樊阿一见原来此人乃是威震燕赵的张飞燕,这张飞燕本是常山英杰本名褚燕。于中平初年天下大乱之际也揭竿而起,与黄巾张牛角部一起攻城略地,张角牛阵亡时遗命部属跟随褚燕节制,故此改姓为张又因轻身功夫出类拔萃号称飞燕,江湖人称张飞燕,至于本名倒少为人知了。由于张飞燕侠名远播又能抚恤手下所以手下黄巾党众越聚越多,后来竟有数十万之众,纵横于河北间,官军数次征讨也是损兵折将。哪知最终却受了朝庭招安,官拜平难中郎将。刚才那青年却是张飞燕之子,虽说一身功夫尽得乃父真传也是轻功了得,只是少了历练所以江湖中人所未识。
这次张飞燕得知了原陵中藏有绝世神兵七星刀,江湖中又传的沸沸扬扬俱言得七星刀者可代汉祚。于是带了数名得力手下和儿子一起到了邙山。哪知儿子未曾在江湖中行走出手不知轻重,言语又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若非樊阿见他年青只是口齿轻薄未见有大恶,所以手下留情。否则早已是命丧当场了。张飞燕数年前与樊阿有一面之缘,两人互相倾慕,从未交过手。哪知今日在邙山上成了对头。张飞燕携了儿子手走向场中。来到樊阿面前抱拳施礼,命儿子跪下拜见樊阿并谢过手下留情之德。樊阿伸手搀起张飞燕之子把笔塞到那青年手中望着张飞燕道:“燕大侠数年不见风采如昔啊!今日到邙山有何公干?”张飞燕听得樊阿言语中似有揶揄之意,似乎在耻笑自己投靠官府一事。当下沉着脸默然片刻道:“张某为了数十万老弱病残百姓不得不屈身啊!只是不知樊真人何时竟做了护陵人了啊?”樊阿听了自嘲道:“奉师尊命在此拜访太虚真人,躬逢其盛啊!”张飞燕哦了一声正待要说什么猛听得四下里喊杀声震耳欲聋,顿时面上色变,陵园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本来天色已暗院中猛然亮如白昼。只见四下里墙头上冒出数不清的兵丁来,举着火把都张弓搭箭瞄准场院中的人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开始屠戮。
马翔定睛望去,只见荀彧和一个将校从墙钻探出头来,那将校手中握着一只令旗,声嘶力竭喝道:“院中人听着,把兵刃丢在地上,胆敢反抗叫你变成刺猬!”荀彧冲着马翔等众人呼喊道:“快退到这边来!”那院中来自三山五岳的豪杰既敢来便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哪里肯放下兵刃。当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了过来,那将官令旗一挥,顿时乱箭齐飞,只听得院中惨呼连声,墙上也有兵丁身中暗器摔倒在地。
忽地从群盗中跃起两人手中拎着盾牌,往荀彧站立处疾扑过来,乱箭如雨落在那盾牌之上纷纷坠地。樊阿立在院中拨剑在手小心格挡乱箭。瞅见张飞燕把外面长袍一脱舞在手中,拨刀在手纵身向围墙扑去。张飞燕久经战阵熟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人在空中早已瞅准领兵之人落脚地方,挥刀直奔荀彧而去。身形虽说后发却仍比那两个手持盾牌之人快了几分。樊阿心恐荀彧一介书生为张飞燕所伤,急忙纵起身挥剑向张飞燕背心刺去。张飞燕听得身后兵刃来袭,反手一刀撩开身后的剑,身形一阻,樊阿的剑招已然绵绵不绝而至。只得回身仔细对付。两人一柄单刀对一柄长剑“叮叮当当”转瞬间相互拆了数十招,两人一时难分难解斗了个旗鼓相当。那手持盾牌的二人已是冲到率兵首领面前,抡起刀恶狠狠地砍向对方,却猛地失了对方的身影,原来那将官见二人来势凶悍,早已心生惧意,腿脚一软人已从墙头摔了下去。
那二人失了目标,见荀彧一袭儒衣立在墙上,转而举刀便砍。哪知二人往上一纵身,只见眼前明光光亮晶晶的剑尖直掠过来,惊的忙用盾牌来挡,身子直往下落去,一落地二人一齐以盾牌护定身形,两柄刀席地向对方脚下砍去,原来马翔只恐荀彧有闪失,忙纵身挡在他身前,拨剑在手替荀彧把二人的攻势化了开去。如今这二人手持盾牌抡刀攻了上来,马翔从未见过如此打法,且自身功夫平常,当下被二人攻的狼狈不堪,一时竟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对付才是,只是仗着轻身功夫了得于四下里游走闪躲。

樊阿眼观六路见马翔危险,若有什么意外如何向师祖交待。忙将手中剑光暴涨,把张飞燕迫退数步,扭身直向这边奔来,张飞燕持刀在手在后紧追不舍。那张飞燕轻功了得,几个起纵竟已是跃在樊阿身前,在空中一摆刀大喝一声直直向樊阿顶上劈来。樊阿见张飞燕难缠的很甩又甩不脱,心中惦记马翔和荀彧安危,伸手入怀手中暗扣了数枚银针,喝了一声“小心暗器”一扬手三枚银针呈品字形向张飞燕电射而去。樊阿心下敬重张飞燕素有侠名古道热肠,不愿害他性命所以才出声提醒他提防暗器。张飞燕身在空中,一听樊阿呼喝,心知不妙,眼前已见三枚银针扑面而来,手中刀疾舞,磕飞两枚,另一枚眼见避无可避,在空中使出招“乳燕穿云”身子倒纵起丈余,于间不容发之际躲了开去,身子飘飘然如一茎落叶立在神道旁的一个石象背上。身上冷汗直冒。
心知樊阿手下容情否则自己今天非得把一世英名毁于邙山之上。当下心生退意,再不愿意为了什么把命殉在原陵土中。四下一观测,却见群雄各使兵刃与兵丁斗在一处,那些护陵兵丁箭已用尽,与群盗短兵相接,根本不是对手,大多几个回合已是命丧当场。数百名兵丁不一会时间竟然已被杀个净光。那率队的小头目早已逃的不知去向。那持盾牌的二人正打算把马翔逼到墙角痛下杀手,听得背后破空的风声电掣而至,忙舍了马翔,回身格挡。这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功夫也在伯仲之间,经常在一起习武双方配合默契。一时与樊阿相持不下。樊阿也一时奈何不得二人。原来这二人都是左手盾右手刀,这右手刀还罢,厉害之处在左手上的盾牌之上,盾牌上竟设有机关,用精铁铸造得人手模样,可以锁拿对方兵刃,盾牌可以护住自己的浑身要害处,右手刀又能随时攻击对方。极是难斗。樊阿一边格斗一边寻找破绽,二人似乎窥破了樊阿心意,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把自己护的风雨不透,一时僵持在那里。
马翔护着荀彧退到太虚师徒身边,这时天色已然大暗,群盗解决了来援的兵丁,拾起掉在地上的火把重新点燃慢慢地四下合围过来。太虚师徒和支道谦师徒十数人和荀彧、马翔站在当中,被火光晃的睁不开眼,一个个低眉顺目情态非常不利。群盗手持兵刃渐渐逼了上来,慑于太虚的威名一时没有人敢先上前挑战。那里樊阿与持盾牌的二人缠斗良久仍是未能破了二人防守,心念一动索性扭身提剑而走,那二人以为樊阿胆怯,急忙追赶,才一起身,身上立现破绽,樊阿早已是运剑如风,那二人只觉手腕间一麻,已是刀盾脱手,要待上前拾取,樊阿剑尖所指尽是身上要害,二人失了兵刃立在当地进退失据,面无血色。樊阿缓缓还剑入鞘,掉头便行,二人不敢上前追赶,相互草草包扎了一下腕间创伤,对视一眼,弯腰拾起刀盾纵起身跃向墙头,转眼身影融入黑暗中已然不见。樊阿见二人身手了得,一击不中便飘然遁形显是自视清高不愿意与群盗为伍。心下后悔没有问起对方师承门派。
群盗见樊阿走过来,不敢上前阻拦,让出一条路来,目送樊阿步履从容向太虚行去。这时夜色沉沉,山风刮起吹的火把猎猎作响,飘忽不定,把群盗照的面上阴晴不定,樊阿视若无睹昂然而过。群盗见樊阿过去后又围拢过来,把众人围在中央相距丈余停下脚步不前。挨挨挤挤都不肯首先上前挑战。
太虚心下不解,向前走了几步从弟子护卫中闪身而出,做了个团揖大声道:“诸位远来难难道只是坐等天亮不成?”人群嘈杂片刻,显是商议如何进一步作为。不多时,一个手中拎着一柄巨斧的汉子越众而出,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开外,生的虎背熊腰,跳到人前把手中的大斧一横厉声喝道:“等天亮,难道盼着官府来捉拿我们砍头不成啊?哪个有胆上来吃我三斧!”这时支道谦的弟子越众而出,口颂佛号道:“我来领教施主的斧头!”说着躬身一礼。群盗一见一个面有病容的和尚身高不足七尺身形单薄只怕山风略大便能吹跑此人,也敢上前和执斧人过招,一起哄然大笑,原来执斧之人天生神力,膂力超群,在江湖中人称“震中原”一柄斧扫遍河南无人能敌。是以众盗齐笑这和尚不自量力,哪知笑闹声渐弱都大张了嘴吃惊不已,原来只见那和尚袍袖间竟象鼓足气一样胀的浑圆,在夜风中吹的哗啦啦作响。那使斧之人仍浑然不觉,大喝一声举斧便劈了下来,那和尚蓦地大喝一声,这一声似春雷初震,园中人只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心悸神摇。那和尚跨向前一步,右手拳打了出去,拳风如山而至。立的近前的人气为之闭,几只火把顿时熄灭。那人大斧还没有落下来,腹中已然中了一拳,只见如壮牛一样的魁梧身躯被击的直飞了出去,把身后的众盗撞的七零八落乱成一团。手中的斧也脱手飞向半空.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