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北邙山 盗亦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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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王允任河南尹之日起,便公务缠身,麻烦不断。把王允忙的焦头烂额,今天一早和袁绍劳军一回衙署,便有北邙守陵的宦官我将作大匠一同前来来禀报:数日来,帝陵附近到处有陌生人聚集,其时先帝寿陵正在日夜施工,四下里却已然是有江湖大盗窥伺,守陵令惟恐有失,飞马进京来请示河南尹王允,请求他增派护陵兵丁严防帝陵,原来邙山乃是后汉历代帝王死后栖身之所,而顺帝死后入陵不久,当年就被盗发陵寝,第二年又遭盗掘,其中的随葬之物已然流落民间。朝廷震怒守陵之令难逃其咎,被杀数人为后世警戒。守陵人看到有人在皇陵附近出没,上前驱逐。哪知竟被砍伤数人,守陵令不敢怠慢,故此急忙入洛阳城寻求援助。
王允进大将军府请示何进如何处置,何进不知为何正在大发脾气,吩咐王允自己便宜行事。王允自己虽说骑射俱佳身手了得。一听光天化日下盗贼竟敢持刀伤人,心知必是有备而来,要知这盗墓之贼皆是胆大妄为的江湖异人。只凭些兵丁怕是难以阻挡。左思右想一时没有了主意,路过荀爽府第进来向荀爽讨个主意。座中诸人一听竟有人胆大包天要盗帝陵,都怔在当地作声不得。要知盗帝陵可是夷九族的大罪,况且北邙帝陵距洛阳咫尺,又有数千的工匠和兵丁在日夜修筑先帝寿陵,数日前太史已经择好吉时,马上要安葬大行皇帝。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外只怕是身为河南尹的王允第一个就要被诛灭的。一想到这里荀爽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二人私交甚笃荀爽见王允眼巴巴地望着他等他开口,也是顿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说著书立说讲解六经那是自己是手到擒来,只是这和盗墓的强人过招,只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填乱了。文若看在眼里,心念一动,偷偷地指点着马翔和樊阿悄悄地示意王允。王允心下早有此意,那日在袁绍府中樊阿露了几手武功,王允心中已是仰慕不已。只是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正在这时,荀爽望着马翔和樊阿直截了当道:“邙山上乃是否历代先帝的陵寝所在,在世祖光武帝陵旁边亦有一座道观,那里的主持道长道号‘太虚’,是我至交。乃是世外高人,更兼门下十几位弟子功夫了得。老夫想请两位明天和我侄儿一道上邙山请他老人家出手相助,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说完话荀爽、王允、荀彧三人一齐盯着二人的脸,生怕两人拒绝。马翔和樊阿对视了一眼,同时轻轻点头。三人一见大喜,王允拉着马翔和樊阿之手,感叹道;“王允这里谢过二位啊!”说完深施一礼。马翔忙闪身避开道:“只是我二人已经离开师傅月余光景,害怕师傅心下惦记。我想明天一早先回禀师尊,让他老放心,我和樊师侄返到北邙山与文若会合可好?”荀爽点头称赞道:“如此甚好!我这里修书一封与你师尊,烦劳你交给令师!”说罢在几上一挥而就一份书信,等墨迹略干折好递给马翔。马翔仔细收好,
王允见夜已深,忙起身告辞,几个人一直送出府门。几个人返到荀府,荀爽令下人安排房间请二人早些安歇。马翔和樊阿一个多月来奔波辛苦,还没有缓过精神来,明天不知晚上能否休息,也就不再推辞,道声晚安去休息了。樊阿虽说年纪大些却没有觉得身体不适,马翔这一个多月时间大部分时间在马背上,**被磨的血肉模糊,一路上幸得有樊阿用草药敷治,才幸无大碍。只是两腿酸痛,走路打晃,躺倒在榻上没说几句话已是鼾声如雷。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二人与荀彧用过早饭,直奔王允府衙,王允命手下兵丁从马厩中牵出两匹良马,赠予二人,另挑选了数十名精壮心腹跟随荀彧到北邙捕拿盗墓强人。一行人出了洛阳城门,商议好几时在北邙山碰面,分手各奔东西。

马翔、樊阿二人骑着王允所赠良骥,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左右时间到了阳城。入内拜见惠通真人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细细地禀报师尊,惠通见二人无恙归来心下大慰。一听两人所诉面色阴沉,马翔又呈上荀爽所写的信函。惠通看过仰天长叹道:“天下兴亡本与我方外人无关,只是天下百姓将深陷水火,我若一人成仙心下难安啊!”情知二人此去北邙大为凶险,细细地叮嘱两人一番,见马翔面有风尘之色一个多月来鞍马劳动,甚是心疼,留二人略歇息一会儿,才把二人送出观来。拉着马翔手道:“汉室将倾非人力可回,此去相助王允护陵若能驱散盗匪便出手,不能切不可勉强!为师盼你早些平安归来。”又命樊阿先行拜访太虚道长,请太虚看在大家都是道家一脉尽力相助。马翔和樊阿跪下叩头拜别师尊,上马飞也似的去了,跑出去远了,马翔回头眺望时,见师傅仍是立在远处向自己摆手,心中一热,泪水夺眶而出。自己自幼孤苦伶仃,从未有人如此牵挂自己的安危,忽然想到慕容雪从分手后不知近况如何,想到新月姑娘冰雪聪明,娇憨可爱,似乎对自己心中倾慕,想到此心花怒放,催马向前冲地去,只想高声呼喊数声发泄一下胸中的快活。樊阿心下沉重,见马翔如此,故意问道:“师叔这是为什么如此开心啊?”马翔不想要别人知道自己内心所想,摇头不语。樊阿见马翔莫明其妙地脸红,又见过他和慕容雪分手之际的难以割舍的样子,又怕马翔面嫩害臊,当下也不说破,催马前行。倒是马翔隔了一会儿自己忍不住了,自言自语道:“也不知于扶罗部下约束的如何了?”樊阿不禁暗暗好笑,知道马翔年青情窦初开,心中惦记慕容雪兄妹安危,嘴里又不愿意承认思念心中的恋人,忙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照应,那于扶罗兄妹二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到是我们这次到邙山远较暗中尾随史道人师徒凶险,师叔可不能大意!”马翔点头称是。
两人一路无事,天将近午,渡过了黄河来到北邙山前,早有荀彧所派兵丁在山下等候,一见二人忙迎了上来。两人随着那小校打马上山,此时天气正是初夏,两人一路没有歇息,早已跑的人困马乏,口干舌燥身上烦热难当。上得山来,却见花草葱郁,小溪潺潺,古木参天。林间鸟鸣蝶飞,顿觉浑身舒畅。世祖光武帝刘彻陵名为原陵,是光武帝生前自己选定的吉地,与众不同的是位于邙山之北,而后世子孙皆葬在山南。做为万乘之尊的帝王生前享尽荣华富贵,死后的排场亦是惊人。皇帝死后居住的冥宅,同他们生前居住的皇宫一样重要,因此,历代帝王对于陵址的选择都是极其慎重的。通常,皇陵皆“背山面河”,以开阔通变的地形象征着陵主襟怀博达和驾驭万物之志。哪知这原陵却反其道而行,是“枕河蹬山”一反常规,也显示出世祖皇帝特立独行,行事出人意表吧。
光武帝原陵位于北邙山,在洛河之北、黄河之南,地势高而不险,水流畅而不促。登临远眺,四外群山层迭,沟壑纵横,视野开阔而不散漫。原陵虽说地处黄河滩涂,却从未被黄河水所淹没,可见当年营造之时,早已计算周详备至。两人依山路前行,远远眺见高大的寝殿黄色的硫璃瓦在绿树掩映中闪闪发光。本来汉光武帝有感于前汉诸帝陵在乱世中尽遭发掘,尸骸暴露。曾遗命葬礼从俭,可惜继位的儿子有违父命,所造寿陵规模宏伟,陪葬之物尽选天下奇珍异宝罗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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