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遗诏 河间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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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阿好象看破了马翔心中所想,伸过手来拍拍马翔,然后伏下腰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马翔一见也依样施为,两人加了十分的小心谨慎紧紧跟随史道人的身影而去。只见前面三人飞身进了前面一座高宅大院,两人一见这座大宅规模宏伟不象普通人家,害怕失了三人踪影,当下也飞身跟随而进,跃入院中,两人隐身左右查勘,只见好大一座宅院竟悄然无声,只见远远的一座楼阁隐约透出灯光来,显是屋中有人,樊阿和马马翔静观了一会儿,才见史道人师徒三人正向那亮灯的屋子掩去,两人遂分开两边一前一后随着慢腾腾地向屋子靠近,樊阿示意马翔小心等候,自己回身从远处向屋子后面绕去,时间不大,已然绕过史道人等,一纵身跃上了屋顶,慢慢地伏下身向四下打望,只见史道人师徒三人皆伏在屋外蹲下偷偷地窥探,马翔隐身于一棵树上,身形随着树干上下起伏不定。树叶密实,便是白天不认真端详也不易发现。史道人和两个弟子好象在等什么人出现一样,样子好似有些许不耐烦的。樊阿屏气凝神侧耳听屋中人说话好象只有两个女人的样子,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冷冷地哼了几声道:“这些狗官,看我是落架的凤凰了!我回来两天了竟敢不来请安了!”一个子年轻地声音道:“太后,您早些歇息吧!这些奴才将来再收拾他们!”樊阿一听心中吃惊,原来此间竟是前朝皇帝刘宏于河间的府第。
原来灵帝刘宏不是桓帝之子,他本来是解犊亭侯,桓帝死后,被皇后窦妙拥立为帝入继大统的。灵帝生母董太后是历史上有名的嗜钱如命的人,当时洛阳城有首童谣“车班班,入河间,河间姹女工数钱,以钱为室金为堂”,就是讽喻这位皇太后。自窦氏倒台以后,董太后也开始干预朝政。最典型的事情是她劝儿子灵帝公开卖官以发财赚钱。使得汉室的天下更向着深渊沉沦。只是不知何时不在洛阳城中却又回了藩邸。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忽听得下边脚步声杂踏,只见一个仆役提着灯笼引着数人走上楼来,史道人师徒三人忙不迭的躲藏。那奴仆拍打门声在寂夜中传的格外远,一边低声禀报道:“河间国相给太后请安来了!”董太后在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要他们滚,这么晚了我要歇了!有那份心明天白天来吧!”一个人在暗夜中冷笑道:“奉何太后旨为您上寿不敢拖延时日!”笑声象夜枭啼叫很是刺耳。声音未落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听得里面呼喝声嘶叫声乱成一,樊阿轻轻掀开屋脊上的一片瓦,低头向屋中望去,只见两个小黄门立在当地,前面一个人正在躬身给董太后施礼,董太后大怒戟指骂道:“屠家竖子欺人太甚!”那人只是冷笑并不做答,一挥手,后面两个小黄门捧着一个托盘,掀开盖在上面的黄绸,原来是一壶一盏,另一黄门上前,熟练的斟满后,双手捧向董太后。董太后脸色惨白,不住口的大骂,忽然伸手把送过来的盏扬手打在地上。那人狞笑道:“太后如此,可叫我为难了啊!”说完示意两个黄门上前,要强行灌酒。那屋中的太后随身侍候的丫环见状上前阻拦,厉声喝道:“大胆奴才,太后寿辰未到上的什么寿?还不退下!”带头人见两个小黄门心生惧意,立时伸手从背后拨出剑来,一剑砍去,那丫环早已是身首异处,鲜血溅了一地,连那董太后衣裙也沾染了不少血腥。带路来的老奴仆一见之下,当时就骇的晕了过去,董太后此时也是浑身颤抖体若筛糠。两个小黄门上前侍候着直接把壶中酒倒进了董太后的嘴里。时间不大,董太后便七窍流血一命归西了。
樊阿在上面瞧的真切,心下竟是大快。这个老妇人插手朝政祸国殃民,早已是天怒人怨,如今不得善终也是该有此报。原来新君登基不数日,董太后不甘心大权旁落,耐不得寂寞的老妇人和何太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董太后做为捞钱的高段之高实为当世所罕有,虽有些政治野心,却没有些微政治手腕,眼看的新君登基,自己已成为昨日黄花却仍不知道韬光养晦,却四下张扬要与何后争权夺势,被一纸诏书请出了宫禁,凄惶回到了藩府,哪想到才回来没有两日,被何太后追上门来一杯鸩酒送上了黄泉路。他所倚重的侄子董重也早在她之前悬梁自尽了,名虽说叫重可却没有把绳子挣断。可见在许多的方面屠家子弟更是痛下杀手的心要狠些的。毕竟是见多了鲜血的人啊。可笑这董太后一生最是爱财之人,如今却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送在儿媳手中,再多的钱又有何用?古来宫廷中哪里有什么亲情天伦,有的只是血雨腥风与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看不到这斗争复杂性的就会成为刀下之鬼,等到明白道理之时也是送命之时。

来人见董太后已死,拿起几上的水淋漓在躺在地上的老奴仆头上,那老头往地打个摆子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却见面前那个丫环血肉模糊的脑袋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瞪视着他,仿佛要喊叫却强忍着的样子。惊恐万状地往后缩去,却被来人挡住,来人低下身来用剑在老头的脖颈间做势要砍的架势,老人骇的浑身发抖,来人恶狠狠地道:“老家伙看到了吧?如果说我问你你若有隐瞒的话这就是榜样!”说着用剑尖指着那个血淋淋的人头。老人慌乱的点头。来人手拄着剑坐在几上,老人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颤颤兢兢地立在来人面前,哈着腰等待来人开口。来人沉吟着问道:“董太后回府带回什么东西了没有啊?”老人嘟囔着答道:“全在这屋子里了!”来人斜起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老人吓的一哆嗦,连忙大声分辨道:“昨天回来的,我见主仆二人都空手什么时候也没有拿啊!”这时两个小黄门把屋中翻的乱成一团,显是在寻找什么要紧东西。樊阿在上面看的心中纳罕。来人见两个小黄门好久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当下握剑站了身来,老仆人吓的面如土色,扭身想要夺路而逃,来人也不去追,看他拉开门要出去时,手中的剑脱手飞了过去,老人长声惨呼,长剑从前胸直贯而出,委顿在地,也是一命归西。樊阿在屋顶看的此人心狠手辣连杀两人皆是罪不至死无辜之人,心中忍不住怒气勃发,又怕动静大了惊动了史道人师徒,当下强忍着没有动作。抬头向马翔隐形的地方望去,见马翔凝神望着屋中,放下心来,又打量屋子中三人动作,三人一起在屋子里寻觅,折腾的乱七八糟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的东西,带头的人气急败坏地抓起几上的一把如意掷在地上,那如意在地上‘叮当’一声响,却没有摔碎,原来竟是中空的金如意。那人猛地想起什么大声喝道:“去到那两具尸体上找找看。”说完自己起身到门口握紧剑柄使力拨出钉在老仆人背后的长剑,在尸体上拭了拭血,翻身走到自己掷在地上的如意跟前,觑准了使力斩了下去,‘当’的一声斩为两断,弯下腰拾起来,一看中间空空如也,嘴里骂了数声恨恨地摔向壁间。两个小黄门在两具女尸上仔细地摸索了好久,仍是四手空空如也。三个人立在当地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事情办的没有结果,不知要如何回去禀报了。带头的人来回在屋子中踱来踱去,吩咐两个小黄门到其他屋子找找看,两个小黄门答应一声,推门去了。领头人在屋子里四下又细细地检视一圈,又倒转剑柄在四面壁上密密地敲击了一遍,也没有有新的发现,折腾的精疲力竭索性坐在地上定定地盯着地上的死尸呼呼直喘,恨不得上前使剑拗开死人的嘴从中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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