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疗伤 嵩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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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轮圆月高悬山间,四下里夜风轻拂,虫鸣阵阵,树叶摇曳,花影婆娑。哪里有慕容雪的身影?马翔心中说不清楚有多伤心了,双眼含泪蹒跚着四下寻找了好大一阵,怅然若失地翻回来屋子,老头坐在长凳上,笑着向他招手,马翔心下一动,急忙走过来,那老人示意马翔坐在他身边,马翔侧身坐在一旁,老人仔细地端详他几眼,和言悦色地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啊?眼泪也要流下来了!”马翔不听还好,一听老人此言,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抽咽着回答说:“她是我的妹妹!”老人抚着他的背说:“孩子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马翔抹着泪花破涕为笑道:“谢谢老人家了!”老人一乐指着马翔笑着说:“这个娃娃好啊!我喜欢性情中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说着话指着屋子里的其他人说:“这些家伙还有我脸红一下也难了!也真难为了了这张厚脸皮了!”说着话伸手抚摸着沧桑的老脸,捻着胡须哈哈大笑。众人听得也只有附和着点头。
老人笑罢低声问少年道:“你来此有什么事情啊?”马翔当下假意没有听到陈逸的咳嗽声也不隐瞒把自己如何夜闯张让府又如何得史道人之助要请人疗伤都和老人简短地一说,老人心下吃惊不小,伸手去摸马翔的寸关尺,马翔一路奔波,加上刚才又心神荡漾,神情委顿,伏在桌子上任由老人把手腕拿起,老人双目微合,忽然拉着马翔的手带着他往内室走去,马翔哪里挣脱得开,只得随着老人往内室去了,于扶罗从后面正要跟随却被陈逸伸手拉住,陈逸微笑摇头道:“这老人对马兄弟没有恶意的!”于扶罗将信将疑坐下来心不在焉地吃着粥侧起耳朵听室内的动静,哪知却是连声音也没有,隔着一个棉布帘子竟是什么也看不到,心下着急又知道凭自己的功夫实在是不敢狼贸然进到里边的,一抬头见陈逸和史道人笑着打量他,心中不愿意两人把自己看的扁了,当下做出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低头把碗里的粥吃的是风卷残云。
却说马翔随着老人进到里面屋子,老人等到他一进来伸手把帘子拉个严严实实,摸索着点起盏灯,马翔睁大眼睛四下打量却见屋子里只有一张竹榻,墙上挂着一幅《封禅图》,满是灰尘四周用黄色丝带罩着,显是出自宫中年代久远之物,话中人物栩栩如生,似乎是画的世祖光武帝嵩山封禅的事情,老人看马翔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画哈哈笑着说:“看出些什么吗?”少年疑惑地说:“这画中的山峰似乎与我们所在的山峰有些相似的地方啊!”老人颔首道:“年青人好眼力啊!此峰名为万岁峰,就是因了此人才得名的啊!”说着指着画中的人说:“此人就是汉武帝刘彻,文治武功那可是当今所不能比的啊!四海升平想到来嵩山游赏封禅,左右随同走到此峰时竟然听得四周山呼万岁之声,武帝大喜于是亲口封此峰名为万岁山。前面不远处就是太室祠,也算是汉室的神祠啊!小老儿便是此间的守护使啊!”说罢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马翔江湖阅历浅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如果说是陈逸在此,早就心下雪亮了,史道人若是知道还得立刻跪下叩首了,要知道这嵩山号称中岳,东西数十千米,海拨千米多,峰峦叠嶂、气势磅礴卧于黄河岸边,形似一条清瘦的巨龙,乃是汉家天子的龙脉所在,老人是世代为汉家天下守护龙脉的守护人,却是皇家所封的道教掌门人,马翔心中不知,当下心中也不以为意,老人一见之下,也是摸不清楚马翔来历,又不便张口相询马翔的师承来历,于是也不点破自己身份。笑着问马翔外面一众人等的来历,马翔也不隐瞒一一把这些人的来历告知老人,老人听罢自语道:“最近这是为什么啊三山五岳的豪杰隔三差五的来此间聚会不是要出什么事情吧!”马翔摇头不知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老人恍然自嘲道:你个娃娃当然不会知道了。我也是老的糊涂了。”说完在榻上坐下来,招手要马翔过来,马翔走过去,老人命他在榻上躺下来,马翔早就累的倦极,当下推让了几下也就倒在竹榻上,老人伸掌笼在马翔头上一尺左右距离,马翔只觉得一股热气直贯胸口,身上的寒气似乎减弱不少,身体说不出的适意,眼睛发涩,不一会儿时间竟然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刀剑相撞击声连绵不绝,猛然惊起来却见屋内一灯如豆,老人不知去了哪里,当下翻身坐起来,细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身在何处,忙下了榻,出得外面一看也是空无一人,于是又走向屋外,只见月亮正明晃晃地挂在空中,把四下照的一片雪亮,只见不远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人,月色下刀剑耀眼,兵器相交叮当不绝于耳,另有受伤惨呼声,夜色深山里传的很远,凄惨的哀号声使的人毛发直竖。马翔揩把虚汗,向人群中走去,脚步较白天竟是轻松不少,当下快走几步,远远见到月色中剑气纵横,原来是史道人手持宝剑和日间所见钓鱼老人斗在一处,史道人剑比老人所使钓竿要短很多,史道人使尽手段想要欺进身去,可是总是被钓竿逼在丈开外。
史道人心下焦急,脚法却丝毫不见散乱,四周七高八低的站的全是身穿道袍的道士,差不多总要有数百名,马翔仔细打量才发现,道士虽然多,可是却各自散处一堆互相间相隔甚远,原来是道袍腰间所系丝带颜色各异,史道人及手下众徒弟腰间系丝带皆为黄色。其他人各自系有玄色、白色的丝带,只是不见系有赤色丝带的道士,显见是来自五岳的道长齐聚嵩山万岁峰有所为而至的。马翔见到于扶罗与陈逸并肩而立和几个手下站在一边观战,再看仍不见慕容雪的踪影,当下向于扶罗走去,也没有看到忽然被人一把握住手腕,连挣几下也没有挣脱,一回头却见是老人在慈祥地看着他笑容可掬,当下急忙躬身行礼,老人笑着一摆手少年顺势站起身来,老人拉住少年的手道:“你身体不适,前面刀剑无眼,还是就在这里和老头我呆着瞧热闹吧!”少年不愿拂了老人善意,只得和老人站在一起探身向里面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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