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巧似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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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春没有多停留,一行六人向合肥行走,纪灵投靠我的时候没有马,只好在寿春搞了一匹劣马,没有办法,在江南其实是很少看得见马的,能搞到一匹劣马就已经很不错了
合肥是个大城,传说张辽在合肥以八百悍卒硬生生击退了孙权的十万大军。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而且孙权还是个小孩子,前些日子我刚刚看过的。传说吴夫人夜梦红日东升,黄龙入体,不久生下孙权。孙权长得奇特,蓝眼睛,紫头发,有点像是个外国人,人们都说他有富贵之象。我是不太信这个,不过倒是觉得孙权这孩子挺聪明的。
合肥城的繁华比寿春有过之而无不及,大街小巷到处是叫卖的小贩和追逐的顽童,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穿着儒衫的儒生,手中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颇有些滑稽。
我们一行人骑马走在街上很是引人注目,虽然我不想太招摇,不过这些马匹想藏也藏不住,江南的马实在是太少了。既然藏不住那就索性不藏了,直接骑着上街,谁爱看谁看吧。
忽然集市上有人吵闹,我记得第一次看见许褚好像也是这个情况,心中不由得有了份期待,不知道这次老天又把哪个能人带到我身边来。一拍马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穷酸的书生正倒在地上,旁边有四个下人打扮的人正在对他拳打脚踢。
这种事让我碰上了当然不能不管,我一招手,臧霸、高顺、纪灵三个人一拥而上,那四个家奴又怎么是这些战将的对手,被三个如狼似虎的人打得嗷嗷叫之后连滚带爬的跑了。我下马扶起了那个书生,书生伤的不轻,站立都成问题,我想找个郎中把他医治一下,刚想问问旁边的人哪有郎中,发现旁边的人看我的时候都带着一种恐惧的表情。
那书生勉强站直了身子:“这位公子,汝可知自己已是惹祸上身。”我懒得理这种穷酸书生,明明没什么本事还装腔作势,弄得像是自己多有学问似的。想把他弄到郎中那之后就了事,谁知道那书生又说话了:“公子,在下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可是这里公子还是不管为妙。在下看公子也不像是本地人,还是趁早离开合肥吧。”呦呵,我不理他他还来劲了,我齐风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时候怕过什么人,就算是合肥太守亲自前来也得对我的虎符敬让三分,更何况刚才只是四个刁奴而已。我大声呵斥:“你可知我为何人?”那书生一瞪眼,我哪知道你是什么人。“在下不知。”我亮出虎符:“那你可认得此乃何物?”那人眼睛瞪得溜圆:“折冲校尉的虎符?”嗯?这小子对这虎符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怎么知道这是折冲校尉的虎符?”那书生倒地一拜:“请折冲校尉为在下做主啊!”我忙把他扶起来,看他哭得那叫一个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心想这是爷们么?在那个时代可是有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再说在大马路上哭也不是个事,更想早点找个郎中了,可是四周围观的人都不敢靠近,就算是我们六个人走过去那些人也是扭头就跑,就好像我们六个身上有瘟疫一般。
“折冲校尉不用问了,这些人是不会和你说话的。”那书生在抽噎中跟我说。我更好奇了:“为何这么说?”那书生稍微镇定了一下:“如果他们和折冲校尉说话,那就是得罪了这城中的李家。”“哦?你仔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等等,还是先告诉我这城中哪里有郎中。”直接把书生扔到太史慈马上,随着书生指路,到了一个郎中家。
这个郎中住的地方那叫一个简陋,而且是相当的不容易寻找,一进那郎中家门书生便喊:“华先生,华先生在吗?”里边出来了个中年男子,看见那书生不由得笑道:“汝这小子又惹什么祸事,弄得这一身伤。”他看到我们几个从后边跟进来,不明所以:“这……尔等来此有何贵干?”那书生抢先答道:“华先生,这位是现在的折冲校尉,是他把我从那些刁奴手中救下的。”那郎中叹了口气:“还是那李家的刁奴?”书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我一脑子的问号,刚想发问,谁料到那郎中却说:“在下华某多谢折冲校尉救下华某弟子,如若校尉没事请自便吧。”我眉头一皱,这么快就让我走,我可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华先生说得是哪里话,在下还想知道一些城中之事,不知华先生可是方便?”那华郎中一边在屋中选药材一边回答:“华某一庶民,校尉若是不嫌弃自然是有问必答。”我想发问了:“在下敢问华先生尊姓大名?”那郎中头也不回:“免贵姓华,单名一个佗字,表字元化。”好家伙,三国第一神医,竟然让我在这个老鼠都懒得来的地方给找到了。
“华神……华先生,敢问您在这合肥如此破烂的地方所为何事?”那华佗还是不回头:“研究一下药理,闲来给人治病,仅此而已。”“既然如此,在下愿提供给华先生更好的条件研究,不过有一事相求,希望华先生能跟我去吴郡,不知道华先生意下如何?”华佗回头看了看我,又把头转过去继续选他的药材:“华某行至此地不过因为合肥城外五里处有华某从未见过的草药,若将此药琢磨透彻之后华某自会云游四方,恐怕不方便固定一处。不过,华某还是多谢校尉好心相助。”

我心中遗憾,不过也算是认识了一下,倒也不虚此行。忽然想起《太平要术》还在我手里,连忙拿出来双手捧给华佗:“华先生德行晚辈实在钦佩,然晚辈身无他物,只有这医书一本,还望华先生笑纳。”那华佗一听是医书回过头来,在一看那书名。手中的药材哗啦啦全都掉在了地上。
“校……校尉,此书你是如何得到的。”我淡淡一笑,把我从军的经过极为概括的说了一遍。“就是如此,我擒住张宝之后得到了此书。”华佗的弟子忽然说:“原来汝就是齐折冲,折冲大名现在传遍四海,很多人都说折冲前途无量呢。”我摆了摆手:“齐风不过尽微薄之力而已,倒是华先生,此书绝非通过旁门左道之术得来,还行华先生放心。”华佗却摇头:“初次见面,华某岂能受齐折冲如此大礼。”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要。我没办法,只好硬将书塞到了华佗的衣服里:“此书齐某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送给先生以泽被万民。”那华佗好生感动,跟我说话也亲热了不少。
谈了一会闲话,我决定切入正题:“华先生,您这位弟子今日为何受那刁奴殴打,而两旁围观者无一人相助?”华佗叹了口气,看了看那书生,那书生接过话头:“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本不是合肥人,家住临淮东城,有些薄田,今年方一十五岁,于三年前来合肥省亲,奈何天定在下机缘之下得见那李家小姐一面,从此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留恋之下在这合肥一住三年,只为能和那李家小姐结百年之好。”那书生脸红了,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若是家有田产的话条件也算是不错了,“奈何那李家家中人看不上在下这穷书生,一直不答应,今日还命那些刁奴将我赶出大门。”原来他还知道他自己是个穷书生,我笑着问他:“那李家小姐可认得你?”“自然是认得?”“知道你姓氏名谁?”“在下姓鲁名肃字子敬,从未更改,小姐如何不知道?”我吃了一惊,本来没想管这事,不过今天这事我是非管不可了。
打听之下知道,这李家是这合肥城中的大户,平日里干过不少坏事,可是因为李家的当家的和合肥太守有点交情,没人敢管他。不过今天我可不吃他这一套,先去太守府跟那合肥太守打个招呼,要说起来他官比我大,可是校尉算是朝廷中的官职,而且我现在刚刚立完大功,今后肯定还有升迁,太守也不敢太得罪我这个新上任的校尉,也就暗中答应对这是睁一眼闭一眼了。
带着太史慈他们几个还有鲁肃来到李府,也不叫门,许褚一刀直接把门劈开,把那些下人们吓得不敢出来,我们几个人径直走进李府的正堂。
这李家当家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声喝问:“外边为何如此吵闹?”刚问完一个下人从门外飞进来,直接摔在了那李老爷的脚下,我走进正堂,大声说道:“在下今天是来提亲的。”那李老爷一看我敢硬闯他家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善茬,又看我身后的几个人出了鲁肃都是一等一的壮汉,说话马上就矮了大半截:“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提……提亲是吧,不知公子看上了我家中哪位?”我冷哼了一声:“不是我看上了,是他看上了你家的小姐,快叫小姐出来吧。”李老爷头上冒出的汗珠足有黄豆大小,连忙吩咐身边的管家把小姐叫出来,那小姐一看见鲁肃明显是吃了一惊,红着脸把头垂了下去。
既然是两厢情愿的那就好办了,马上让鲁肃把这小姐带走,也懒得和这什么李老爷打招呼,大大咧咧的从正门走出李府。要说这头一次当强盗的感觉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爽!
回到了华佗的诊所,鲁肃对我是千谢万谢,我趁机提出要让他为我出谋划策,鲁肃一口答应:“如今天下大乱,黄巾虽灭,乱难止,进天子尚在,尚可压制,天子若去,天下……”我吃惊的看着鲁肃,很难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他这个穷书生之口,可是他又确实是说出了这番话,我知道,我身边已经有一个不可多得的智囊了。
鲁肃说要先带李小姐去临淮东城见过自己的祖母,于是我告诉他我这几日要去舒县,让他直接去吴郡等我便可,要说起来鲁家在临淮也算是个大户了,我还是相信他自己有能力在吴郡找个住处的。
拜别了华佗和鲁肃,我们一行六人又踏上了前往舒县的道路,我心中志得意满。这鲁肃可不同于周瑜,我知道,在战略上鲁肃的高瞻远睹远远强于周瑜,孙刘联合这条唯一能够击败曹魏的策略被这个鲁肃提出而坚持,不管是周瑜,孙权,吕蒙都无法认识到这点。在鲁肃过世之后,孙权派吕蒙袭取荆州,孙刘联盟完全破裂,而吴、蜀也最终被各个击破,随之灭亡。这足以证明鲁肃的战略远远要比这些人更加高明。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我开始继续向舒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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