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长安天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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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糜贞小姐开口责问安进,那是言辞犀利;而此刻陶芷小妹妹第一回合就打感情章,可谓是别有用心。
明明陶谦想指定的接班人是安进,陶小姐却对小姐下跪求救。完全不理安进,这不是本末倒置么,抑或是那陶小姐观人神准,她一早看出这一家子其实是女权主义,小姐掌权。又深谙女人总是心太软的道理,神色凄苦,话音颤抖,只听她道,“家父陶谦原为丹阳人,而后举孝廉,拜尚书,后迁至幽州刺史。中平初年,时逢黄巾起义,家父任命为徐州刺史,抵御徐州黄巾之乱。平了黄巾之祸,被任命为徐州州牧。距今已快有十载。父亲为官清廉,海内皆知,深受徐州百姓爱戴。而今…”说到这里,陶芷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小姐急忙安慰几句。安进绕到陶芷背后,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度对小姐比画手势,千万不能答应她任何事。
糜贞在安进背后瞧得的一点不差,正懊恼这人怎地如此没有同情心,那边小姐也是一个白眼瞪过来。弄的安进郁闷不已。
陶芷继续道,“而今家父身染重疾,已经病入膏肓。可怜我那二位兄长,皆是普普通通,碌碌无为之辈。无法继承父亲遗志,莫要说兴复汉室,只怕若是我那兄长掌管徐州,不出半年,徐州便已成各路枭雄囊中之物尔。”
小姐听了也是沉吟再三,才对她道,“陶家妹子,兹事体大,我便要和夫君商量才能答复你。”
一旁的糜贞着急道,“夫人,便是五年之约都不行吗?”
安进急忙道,“我与夫人商量一晚,明日自会有答复。”
陶芷对二人点了点头,“今晚,请公子一家便在此处休息吧,陶芷明日再来拜访。”言毕,陶芷领着糜贞离开了。
前脚二女才走,后脚安进便开始发飙了,“我亲爱的夫人,这趟浑水还嫌趟的不够?”
小姐对安进娉婷一笑,“夫君,那陶谦也算是一方好官了。便是快要入棺材了,还为徐州百姓操心那么多。要不……”
安进一听小姐说要不,就知道小姐心软快被说动了,他忙道,“我的小姐啊,此前三郡百姓险些遭曹操屠戮,我非国士,但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之后便入了下邳,徐州攻防,帮人帮到底,保卫徐州,可以说是义不容辞。而现在,徐州安全了,曹军撤兵了。我们又何苦再陷入这个泥淖里去呢?这徐州守得住受不住,又岂是一两决定得了的。难道你也不明白目前的天下大势吗?”
小姐自然明白安进的话,若继续周旋于此,不仅又会惹出许多麻烦,还因为左慈所言,目前天下局势已经与安进所知的变动不少了,谁都不敢保证安进若继续在这里有所行为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小姐转念一想,若只是固守徐州想来也不会有多少影响,而且只是五年时间,一眨眼功夫便过去,她又对安进道,“夫君,陶芷妹妹忠孝之心感天动地,不如我们只是帮她一把,陶谦时日无多,夫君你便暂时接受徐州,叫他走的安心。若寻得合适的人选,便将徐州交出,但最多为五年,若五年内还不曾寻到合适的人物,我们也已经尽了人事,只能听天由命。可好?”
安进长叹一口气,“貂蝉,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此事便由我来决定,不行,我们必须离开。”
说完安进在不听小姐的回答,转身离开了。
这个晚上,安进又在外面过了一夜,他隐隐觉得要尽快离开这里,带着小姐离开。若继续留下定还有牵扯到别的漩涡里去。
翌日,天才明。
陶芷早早的来到糜贞的小筑处,她见小姐和翠儿都已早起。她便入屋内前去拜会。
“夫人,不知考虑的如何?”陶芷满目殷切的看着小姐。小姐正欲开口答应。屋外一夜未归的安进沉着个脸进来了,“不行。”
一旁糜贞见安进如此不通情理,不禁对一阵恼怒。她道,“之前还以为你是个英雄少年。想不到是我瞎了眼。”
陶芷忙拉住她,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门外忽然来人道,“不好拉,不好拉。陶谦大人他…他…”
陶芷忙道,“我爹他怎么了?”
那人道,“陶州牧他快不行了。”
“什么?”陶芷大喊一声,往家赶去。
屋内一干人等皆惊。犹豫一下,便一齐赶往州牧府。
陶谦在床前,已经双目迷蒙,嘴角还有血迹,显然是他又呕血。此刻他已经呼吸微弱,脉搏隐隐就要消失。
陶芷大叫一声,“爹!”
安进等人随后赶到。陶谦好像看清了来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指向安进。
安进第一次看见一个垂垂将死的老人,在苦苦的挣扎。一瞬间他的心被触动了什么。
陶谦又指向那装州牧牌印的盒子。他早已说不出任何言语。安进似明白了他手势的意思,他从盒子内拿处那州牧牌印。走道陶谦的身边。陶谦用手用力握紧安进拿这州牧牌印的手。

他嘴巴微微张开,努力想说处什么话来。“噗——”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陶谦卒亡了。
李儒在府内正与贾诩商议。
董卓如何身亡这个问题他百思不的其解,他便问起贾诩。
贾诩诧异道,“太师不是病故的?”
李儒道,“并非如此,当时情势,我也未完全明白各种关节,而且当日温侯与司徒私交甚厚,便是我说了,只怕王允狡辩几番,温侯定然不信李儒之言,李儒只能对天下昭告太师病故。”他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边。贾诩听了思考一会儿道,“大人,那太师定是王允义女所杀。当日,太师住处守卫曾说,夜里听到两声怪响,联系从太师身上取下的此二物,便不难得知,这正是那貂蝉谋害太师时所发出的声音。以太师的伤口来看,似用锤子一类的五金器械将此二物钉入体内,如此才会发出怪声。而貂蝉先随太师入府,再由婢子将那凶器送来。连环美色杀人计,最后那貂蝉定是躲入了婢子送来的箱子里出逃。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太师死了,那侍寝的女子却无故失踪。”
那贾诩真是好生厉害,只听李儒陈述了一番情况,便将事情猜测**不离十了。只是漏算了安进,那凶器也猜的错误。
李儒听的也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又听贾诩道,“大人,我有一计,可令吕布全心全意为大人效命。”
李儒,“噢?”
贾诩道,“吕布所谓者,定是这貂蝉。大人只要为他取来貂蝉便可。”
李儒道,“可是人海茫茫,她若潜逃,该去何处找呢?”
贾诩道,“大人可先拿下司徒府所有人,谨防有人去通报。若王允不招,便可公告天下王允病故,择日为其入殓大葬。入殓当日若有人来祭奠,便定是他养女貂蝉,大人便可拿下。”
司徒府内。
王允一闻李儒临门,他心头算计一番,实在捉摸不清李儒的用意,他拜见道,“不知侍中大人来访,老夫有失远迎,望司徒大人海涵。”
李儒笑道,“司徒大人,别来无恙。”
王允见他笑中有诈,心中莫名犯起一股寒意。
又听李儒道,“可记得当日在温侯的将军府,王大人可是要派人谋害于我?”
王允忙道,“昔日乃是误会一场,大人莫提这旧事,叫老夫汗颜。”
李儒道,“王大人是否早就知道,当日若没能杀了我,那么日后王大人的命必丧于我手。”后转头谓左右道,“来啊,给我拿下。”
门外突然一声高喊,“温侯到——”
一听是吕布来了,那李儒定不会撕破脸皮,王允心头暗自一喜,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吕布大步流星的来到内堂。
李儒道,“温侯好。”
吕布对王允和李儒分别问好,却见李儒的手下正欲扣押王允,他不禁好奇道,“李侍中,你这是为何?”
李儒对吕布道,“王允昔日欲图谋不轨,证据确凿。”
吕布,“噢?”
王允怒道,“李儒,你休得信口雌黄,当日朝堂之上,分明你是昭告天下,太师是病故的,而后又将蔡邕侍中打入天牢。污蔑他进贡太师壮阳的偏方,而今日又跑来我司徒府状告我谋害太师。自太师死后,你不停的谗害太师旧部,究竟是何居心。”
此一句甚是高明,刹那将矛头调转,以李儒谋害董卓旧部,说他争权夺利,害蔡邕害王允都是为了拔去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吕布虎目一瞪,那几个欲扣押王允的校刀手不禁害怕的退下。李儒却依旧淡然一笑,“温侯若不信李儒,可看此物。”身后一名宦官敬上几方碎布,正是当日安进在洛阳内,欲通知洛阳城百姓避难时,所写的布条。上面还有“曹操号召十八路诸侯攻打洛阳,速速撤离洛阳。”
“这是太师死后,我派人去洛阳司徒府的旧址搜查,在一间客房找到的。各位肯定不陌生吧?”
吕布接过布条一看,正是当时之物。他转头问司徒道,“王司徒,莫非你当日便想反我义父?”
王允强自道,“此种证物如何可信,你说是我司徒府的东西,我却说是你李儒造谣污蔑我的证据。”
李儒又道,“来啊,将那人带上来。”
又有人将一名官员带上来,那人正是洛阳当日参加了王允寿宴的其中一人。
那人毕恭毕敬道,“启禀侍中,当日司徒贱降,邀我等同去,席间司徒假意痛哭,大骂太师残暴不仁,而后引出曹操借刀行刺太师之策。”
李儒道,“王司徒,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王允大呼,冤枉污蔑。
李儒这时在吕布耳边密言几句。吕布听了对着王允端详很久,朝身后招了招手道,“来啊,给我拿下。”
王允被押下去,起初他还大叫几句冤枉,然后便是大骂起来,“李儒小儿,可恨当日没能杀得了你,我若死了必成厉鬼,生啖汝肉饮汝血……”
吕布对李儒恭敬道,“大人,此法真得能找到貂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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