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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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策马跟在刘封身旁,只见城门下三个武将驻马相迎;前面一人应该就是孟达,后面二人长相肖似,一定是申家兄弟。看着他们面露疑惑之色,更兼申耽似乎跃跃欲试,杨峰心下一笑,暗自有了提防。刘封正在向孟达等人介绍杨峰,忽见申耽抽出腰间宝剑,对着杨峰大喝一声:“末将申耽,向杨先生请教。”挥剑向杨峰刺去。刘封吓了一跳,杨先生才略固然无双,武艺却不曾见识过,万一他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一剑下去岂不是惹下大麻烦。方待取兵刃阻挡,只见杨峰手中寒光一闪,笑吟吟地端坐马上;再看申耽,手中擎一柄断剑,犹自不解,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杨峰恰才已有准备,申耽一声大喝擎剑在手时,杨峰早将流光剑抽出,看准申耽来剑格去。流光剑锋利无匹,两剑方才相交就已斩断申耽之剑。杨峰见好就收,只把申耽晾在当场。申仪见兄弟吃亏,从身旁亲兵手里拿过一杆长枪,朝杨峰一拱手道:“杨先生好快身手,申仪不才,愿来领教。”刘封双眉一立正待斥责申仪,杨峰笑道:“申将军好兴致,峰适才凭借器利不免胜之不武,现在正想请将军赐教。”刘封见杨峰胸有成竹,也想见识一下杨峰的武艺,于是递过去自己的铁枪,说道:“杨先生请用我的铁枪吧,大家切磋一下,别伤了和气。”这后半句可是对申仪说的。虽然刚才杨峰一合就斩断申耽的剑,但更多还是靠着宝剑锋利;申仪原来在曹魏阵营里也是镇守一方的主将,武艺相当不错。此番杨峰与之交手,刘封还是有些担心的。
申仪一心为兄弟讨回面子,长枪往杨峰面门疾刺而去,哪里有一丝点到即止的意思,刘封看得眉头大皱。杨峰却是不紧不慢,待申仪长枪刺来,挥起铁枪凭空画了一个圆正搭在申仪的长枪上,顺势一绕,只见申仪手中长枪拿捏不住竟直飞上天。刘封高声喝彩,申耽、申仪目瞪口呆;孟达适才冷眼旁观,见杨峰轻取二将不由暗忖:此人武艺超群,远胜于我;他日必被汉中王重用。如今须得尽力结交于他,今后也好有个照拂。于是上前见礼,甚是殷勤。
杨峰暂时住进了刘封的府中。由于还没有任何正式任命,杨峰目前只是以客卿身份呆在上庸,闲来和刘封孟达谈天说地;几天来的交谈,杨峰对刘、孟二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刘封武力出众、刚勇异常,但是有时有点缺心眼;换句话说就是他是一个优秀的武夫却不是一个出色的将才。倒是孟达让杨峰十分欣赏,孟达不仅有将帅之才军略娴熟,兼有卿相之器文采斐然;只是似乎有些自恃才智,对权术之事颇为喜好。这一日,三人说起初见时城门外的一场比武,刘封问道:“公望平日只配宝剑,然上阵拼杀却以长兵器为先;不知公望惯用什么兵器,待我让军中铁匠铸造。”杨峰一听,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打铁手艺,不禁来了兴趣;拉起刘封就往铁匠所而去,边走边说:“我曾学过打铁,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孟达跟在二人身后,听杨峰这么一说,心下不由嘀咕:“打铁?这位杨先生会得倒杂。”
汉代中国的冶铁技术已经相当发达了,不仅可以冶炼生铁、熟铁,而且对于炼钢的原理也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杨峰看着,铁匠们使用木炭炼出生铁,再根据要求将铁锭锻铸成各种器物。熟铁较生铁坚韧,但硬度不如生铁;生铁虽硬,坚韧又不及熟铁。为解决这个问题,现时的铁匠们基本采用多次锻打的技术。杨峰想起和申耽交手时,申耽的剑硬度显然不如流光剑;看来,锻造技术上的差距还真是明显啊。看着这些相对简陋的冶铁设备,杨峰开始琢磨要怎样才能炼出优质的钢铁。根据杨峰的了解,历史上中国的炼钢技术并不突出,尽管在两汉时期已经有了百炼钢南朝时期更出现了灌钢技术,但由于受制于碳化技术水平和锻造工艺一直没能炼出真正意义上的优质钢材。参照目前的情形,杨峰很自然的决定采用日本的制刀工艺来提升冶铁炼钢的技术。
日本刀可以说是古代东亚制刀技术的杰作,它的最基本结构有硬度高的‘皮铁‘和柔韧的‘芯铁‘,此外流派不同还可能加上栋铁、刃铁等。皮铁的原料是日本产的海绵铁,自恋的小鬼子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玉钢”;其实,所谓的玉钢在中国汉代就能够炼制出相应等级的铁料。然后刀工反复地折叠锻打挤出了里面的杂质,使质地更均匀致密。芯铁的原料则是经过锤炼的熟铁,含碳量低,较柔韧。日本刀最常采用也是最简单的锻打法是“卷合”,即将分别打好的皮铁卷起芯铁,然后反复锤打,使之紧密结合,最后打出成型的刀条。此外还有“三枚打”,即一枚皮铁、一枚栋铁、一枚芯铁,夹在一起锤打成型;更复杂一些的是“五枚锻”,又叫“四方缔”,分别是两枚皮铁、一枚刃铁、一枚芯铁、一枚栋铁打造而成,它在结构功能上划分更细致,打造出来的刀剑性能也会更全面。此外,日本刀还要经过退火、淬火、回火等热处理工艺;而热处理有个很重要的步骤是“敷土”,把像泥浆一样的敷土料涂满刀身(不包括刀柄部分),再将刃部轮廓抠出。等泥浆稍干之后便将刀条放入炉中加热,达到一定温度后取出**清水中淬火,刮去泥浆的刃部经过淬火之后硬度变的极高,而敷着土的刀身部分则因冷却较慢而硬度稍低韧度较好。同样的技艺也适用于制造矛、戈、甲、盾等,而且就现时的技术水平和工具状况来说以这种锻造方法来制作兵器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主意既定,杨峰也不客气,对刘封说道:“我准备自己来锻造一柄兵器,请刘将军拨几个匠人给我,如何?”刘封与孟达对视一眼,真不知道这位的脑袋里到底还装了什么东西,相识以来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连造兵器他也在行?半信半疑间,刘封叫来营中几个出色的铁匠,让他们协助杨峰锻造兵器。杨峰打量着眼前的三个汉子,其中一人略显干瘦偏偏神情甚是倨傲,于是问道:“这位师傅如何称呼?”那干瘦汉子似乎十分不屑并不作答,倒是旁边一人应道:“我等乃是原魏王帐下匠卒,小人名叫张凉;这二人均是小人同袍,名唤李辑、周歆。”孟达断喝一声打断张凉:“什么魏王,分明是曹贼!”张凉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道:“是、是、是。确是曹贼、确是曹贼。”原来在两汉之时,军中匠作多让俘虏担任。孟达哼了一声,对杨峰说道:“这三人是前日攻克上庸后俘虏的曹贼军中校尉,其他本事如何不知,论起打铁的手艺倒是不错。”那干瘦汉子名叫周歆,闻听孟达此言,忍不住开口:“孟将军说我等的手艺只是不错,但不知汉军中可有更好的匠人?”孟达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杨峰见状,不由向孟达问道:“子度,莫非军中匠作竟无人可比此三人?”孟达惭愧道:“确实如此,若不是见他们锻造兵器手法高明才留在匠作营内效力;否则单凭他们称曹贼为魏王,就该重罚。”杨峰闻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高明的手法。”于是叫人拿来铁锭,架起火炉;对周歆等人说道:“你等且随我铸一柄傲世神兵。”言讫转身而去,周歆面有鄙夷之色,心道:傲世神兵,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我倒要看看你吹出大牛如何收场。刘封、孟达二人则面面相觑,不知杨峰哪里来的底气,居然说出“傲世神兵”的话来。刘封问道:“敢问先生,这神兵现世需得多少时日?”杨峰脱口而出:“七日即可。”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炼造一柄好兵器动辄十天半个月,更何况是所谓的傲世神兵;杨峰见众人惊诧,也不多说,只对刘、孟二人言道:“请二位将军七日后同来评鉴。”
刘封满心疑惑的与孟达同回府衙,途中刘封忍不住问孟达:“子度,你看这位杨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孟达沉吟片刻说道:“我观公望之才胜于孔明,乃当世大贤;日后功绩当在你我之上。”刘封不解:“我甚服杨先生才具,但子度说他胜过孔明先生,恐怕言过其实了吧。”孟达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不好说,真的不好说……”刘封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再看孟达时却见他已经走远了。刘封暗忖:孟子度最近似乎有心思啊……
孟达心里乱得很。他原本随刘璋,后归顺汉中王;初时汉中王对自己礼遇有加让他十分感激。可这次出征上庸以来,敏感的他察觉了一丝不同。汉中王让刘封和自己一同领兵,这其实很没有必要;刘备攻下汉中以后,上庸曹军只余几千人,而且并无大将镇守。无论是刘封还是自己完全可以独立领军打赢这场战,偏偏刘备派了两个人一起来;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刘封近来都遇上了尴尬的处境。刘封的尴尬在于储位:刘备称王以后自然要立王储,按道理说刘封是长子,又多有战功,立刘封为王世子并不奇怪;可刘封偏偏是义子,在立储问题上绝大多数臣子的意见是立嗣不立长。包括汉中王的两个兄弟关羽和张飞,尽管很认同刘封的战功与勇猛,但在这件事上他们坚定的站在了刘禅一边。于是刘禅成了汉中王世子,而刘封只领了一个副军将军的职位。虽然以刘封大大咧咧的性格,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可刘备心里着实放心不下。派他领军出征,一方面有将他遣离政治中心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这才把自己也派了过来,有监视刘封的意思。可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原曹魏上庸守将申家兄弟和自己是故交,汉中王那里早有人唠叨着自己想投靠曹操了;汉中王表面上不信,难保心里不犯嘀咕。此番占领上庸,申氏兄弟几乎不作抵抗而降似乎更坐实了自己和他们关系亲密的说法。前些日子汉中王给刘封去了一封亲笔信,刘封并没有象往常那样拿来与自己一起参详,估计信中刘备交代刘封得多盯着点自己。想想真是好笑,本来是来监视别人的,现在反倒要被别人监视了。让两个不被信任的人相互监视着,汉中王啊汉中王,你可真够高明的。

父王啊父王,孩儿真是佩服你啊。刘封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原来发兵打上庸的时候,父王派了孟达来当副将,自己还不以为然。那上庸,几千曹兵,两个普通将领,只要自己挥军而来还不是轻松拿下,何必再加一个副将。现在看起来,还是父王眼光准啊,早看出来孟达和曹魏有联系。自从到了上庸自己就觉得不对,申家兄弟虽非名将却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偏偏早早开门投了降,最近还和孟达亲热的很。看起来孟达果然有反意,多亏父王来信提醒,否则自己毫无准备,一旦有事必然吃亏啊。再加上找到了杨峰这样的能人,孟达就算果真要反自己也不怕他。想到杨峰,刘封现在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武艺计略自不必说,前日杨峰果真在七日之内锻造出一柄长枪,号称“点钢枪”,端的是锋利无比堪称神兵。试枪之日,那枪不仅能轻易刺穿皮甲,甚至枪刃都能斩断顽铁;直叫那个号称上庸第一铸兵高手的周歆连声称服。更了不得的是,杨峰还说此种造枪办法极其容易,时机成熟就可以在全军铁匠营里推广;原来骄傲无比周歆他们钦佩之下自愿当了杨峰的亲兵,这杨先生还真是不得了。看来,这孟达的事还要早些告诉他。
杨峰和周歆、张凉、李辑坐在一起探讨着炼铁方面的工艺,周歆等人这些日子跟随杨峰学到了许多他们平时根本想都想不到的炼铁技术,这让他们对杨峰越发敬佩。正谈论得热烈,忽听有人来报:“刘封将军来访。”杨峰看了看时辰,现在已近二更;刘封此来必有要事,会是什么事呢?杨峰稍一思量,心下了然,叫周歆去请孟达、李辑去请申仪、张凉去请申耽;自己则往前厅走去。
刘封见杨峰到来也不多言,拿出刘备给他的信递了过去。杨峰看也不看,反手还给刘封,口中说道:“汉中王可是来书让将军留心孟子度?”刘封一怔,须臾恍然:“原来父王也有书信给先生了,不知先生有何计议?”杨峰失笑:“将军差矣,汉中王怎么会写信给我;我近日观将军与孟子度不谐,故做此猜想。”刘封叹服:“先生真神人也!”杨峰摇头不应,转而问刘封:“将军对王上这封信怎么看?”
“那还有什么?我必定对孟达严加监视,时时防备;以免事到临头受制于人。”刘封想也不想脱口就说。
杨峰又摇了摇头,问道:“以将军的感觉,孟达真的要反吗?”
“…………”刘封一时无语,寻思了一下说:“我虽觉得孟达有些可疑之处却似乎不像就要造反的样子。”略一停顿,又迟疑着说:“可父王信中……”
杨峰摆手打断了他:“连将军近在咫尺都看不出孟达的反意,试问汉中王远在成都又是怎么察觉的呢?再说,汉中王如果早有怀疑,出征之前为什么对将军毫无交代,反而要到现在攻克上庸后才来信说明?难道汉中王就不怕孟达在王上密信到达之前率先发难?又或者汉中王觉得一个孟子度不够将军应付,非要加上申家兄弟才能显得出将军手段?”
刘封被杨峰问得瞠目结舌,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问:“先生……的意思……是、是父王错了?”
杨峰又摇了摇头:“汉中王可没有错啊。”
刘封楞了半天,又问:“先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杨峰叹了一口气:“将军,汉中王的顾虑没有错。但是,我敢拿性命担保,孟达、申仪、申耽现在必无反意;倒是将军你身陷危机而不自知啊!”
刘封仍旧不解:“不知先生何以得知孟子度并无反意?如若孟达没打算造反,我又何来危机?”
杨峰苦笑,他知道这位副军将军上阵杀敌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要是分析起这些弯弯绕的道理来简直说得上是弱智,于是耐下性子给他分析:“将军,孟达如果要反,何必等到今日?当初他与霍峻镇守阳平关,马超来袭,他据守关隘一月有余。他若不是忠心待王上,何必死守关口?他与将军同来上庸,申氏兄弟是他故交。若要投靠曹操,他早就可以在将军收到王上密信之前起事,拿着将军的首级做晋阶符了。又或者,在将军与孔明先生去临山村时,他和申氏兄弟控制军队,完全可以将你拒于城外或在城外劫杀。最不济,他还可以领着曹魏降卒守着城池。无论怎么做,只要他有一丝反意,将军,今天你都不可能在这儿和我商量着如何防范。”
“先生为我等开脱,孟达深感大恩!”孟达从门外走入,申家兄弟跟在身后;三人对着杨峰深深一拜。杨峰赶忙回礼,言道:“子度兄不必多礼,峰只是不忍见同袍之间因为误会而致相残,这才出言开解刘将军。”
刘封是粗人,却不是蠢人;听杨峰一说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先向杨峰致谢转头对孟达说道:“若非杨先生之言,险些误会了子度;王上必是听信谗言才怀疑了子度,我马上写一封书信为先生辩解。”话音未落,杨峰、孟达同时高呼:“万万不可!”
刘封大惑不解,看着面前这两人;申家兄弟也一脸茫然,申仪道:“刘将军肯为我等洗刷嫌疑乃是好事,子度怎么反而拒绝刘将军好意?”
孟达苦笑:“刘将军这一封信过去,非但不能解汉中王对你我的猜忌,恐怕连他自己也要搭进去。”
见刘封依旧不明白,杨峰详细向他们解释道:“适才我说刘将军身陷危机决不是危言耸听。刘将军,你觉得汉中王待你如何?”
“我虽只是父王义子,然父王待我如己出,我亦以生父待父王。”刘封慨然道。
杨峰点头:“正因为如此,汉中王才会对将军您又爱又怕啊。”
刘封怫然道:“封素敬先生,但先生若想离间我与父王,恕封不奉陪了。”言讫起身欲走。杨峰伸手按住刘封,紧盯着刘封的眼睛问道:“刘将军难道不想当汉中王吗?”刘封大惊,指着杨峰喝道:“你何出此言?我刘封对汉中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杨峰一点也不放松,紧接着刘封的话又问:“若汉中王百年之后刘将军会甘愿居于人下?”刘封脱口而出:“我本来就是义子,轮也轮不到我啊!”杨峰一笑,松开了手:“将军觉得有几个人会认为你是这样想的?”刘封一呆,随即跌坐下去;他把眼光望向孟达,只见孟达叹息着点头。刘封呆坐在那里,口中犹自呢喃:“我真的不想当汉中王啊……我要告诉父王,我不当汉中王、不当汉中王……”
杨峰看着刘封,心里充满了理解,他深知这种突然间失去了最可信任的依靠的痛苦。杨峰对刘封说:“刘将军,现在汉中王虽然并不信任你,但最多只是有所猜忌。毕竟将军随王上多年征战,王上还是会念及将军的功绩的。”刘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跃而起拉住杨峰的手:“先生、先生,你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申仪冷哼一声:“都说刘皇叔仁德宽厚,今日看来,哼哼。”杨峰正色道:“申将军请慎言。汉中王宽厚仁爱,深孚人望。刘将军之事实在因为自古储位之争而致兄弟间手足相残、父子间兵戈相见的故事数不胜数。汉中王为保基业稳固多有猜忌也是人之常情。”申耽不服:“如果汉中王因为立储而对刘将军心存顾虑尚有可言,那子度兄与我们兄弟又哪里让汉中王不放心了?”杨峰笑道:“子度遭嫉,实是因为功绩太大;至于二位老兄只不过是被人顺便拿来说事罢了。”孟达苦笑道:“公望先生所言不虚。我与法孝直均出大力助汉中王取益州,于是王待我等甚厚。这自然引得益州士人嫉妒,所以有了关于我们亲近曹魏的流言。法孝直久居汉中王左右,王上日夜相处十分信任;而我长期领兵在外,也难免汉中王有所担心。二位与我旧识又曾在曹营效力,兼之此次不战而降,才引得流言纷起。”申仪、申耽意气消沉,相顾无语。良久,申仪叹道:“我兄弟因为曹丞相加九锡为魏王后有代汉之意,恐在其麾下不免助纣之议;加之久闻刘皇叔乃帝室之胄,有兴复汉室、匡扶宇内之志;更兼与子度兄相识已久交情匪浅,这才率部归降。不料,倒成了子度兄的罪名。”
杨峰四顾,刘封颓唐、孟达苦恼、申氏兄弟失意。站起身缓缓地对这几人说道:“我想,我可以帮助你们。”众人抬起头来,只见杨峰一身青袍,负手望着窗外,身影略显瘦削;但不知为什么,这瘦削的身影让人油然生出一份信任。
就在此时,一名军校飞奔而来,口中高喊着:“急报!廖化将军求见!”
刘封一愣,廖化,他不是和二叔关羽在荆州吗?怎么到上庸来了?军校见刘封一时没反应,又喊了一遍:“禀将军,廖化将军有紧急军情求见!”刘封回过神来,忙道:“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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