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节 要被抢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大人如此关爱草民,草民实是感激万分。”沈烈装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这让张敬很是满意。
“当今皇上体恤百姓,常茶饭不思,故在今年正月大赦天下,天下百姓莫不景仰,我等为人臣子,岂可不为皇上分忧?”
“大人训导的是,只是如今草民尚年幼无知,无法为皇上分忧,平日每每思及此事,倍感惭愧。”
“沈庄主可不能妄自菲薄,今日天下,除了当今皇上,谁能在庄主如此年纪就做出如此成就,他日成为天下首富,恐也不是难事。”
狗日的,又来要钱了,上次送给你一辆马车还嫌不够,老子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吗?先用大话给我套着,留一点话柄,再说些威胁的话,你他妈的就不能变聪明点,换一个方式?沈烈已经听出了对方的来意,心中气愤至极,不停咒骂,面上却越发显得谦恭和真诚。
“大人,今日我大汉,上有皇上泽披天下,下有诸多公卿大臣上察天心,下体民情,还有大人等我大汉栋梁为民请命,与民同乐,天下幸甚,百姓幸甚。我沈烈只是一商人罢了,安敢与天下栋梁相提并论,天下胜我者,如过江之鲫,大人如此说来,让沈烈越发惭愧了。”
“沈庄主才思敏捷,巧言善辩,本县是早有领教啊,哈哈哈哈。”
“大人过奖了,草民实乃出自肺腑。”
“今日本县来此,其实真有一事,尚须沈庄主周全。”
“大人但请直言,草民自当尽力。”沈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近年北方边关频频告急,蛮夷屡犯天威,百姓流离失所,皇上忧心似焚,为天下安危,皇上欲对北方用兵,然国库空虚,兵丁既无过冬之衣,也无征战之粮,为人臣子,当为皇上分忧,所以,本县这次来,就是望沈庄主能够为国出力一二。”
狗日的张敬,你他妈的是属狮子的,要老子出军饷,那是老子出的起的吗?都无衣无粮了,那还打个狗屁的仗,你他妈的撒谎的水平越来越倒退了。皇帝忧心似焚,忧他妈的头,一天到晚爬在女人身上不下来,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他妈的儿子都可以当兵打仗了,我这儿连个女人的气味都还没闻着呢。还说关心百姓,那是关心百姓的钱,看什么时候到他的腰包里去。沈烈狠不得拿刀捅了张敬,脸上却是一幅荣幸之至,幸福得无已复加的真诚表情。
“天下兴亡,匹夫有则。能为皇上分忧,也是我们做人的本分,只是不知,大人需要草民为国出力多少?”
“沈庄主快人快语,报国之心,天地可表,本县当上报皇上,举孝廉而告知天下。”
狗日的,说举老子孝廉的事你都已经在老子面前说了四次了,这是第五次了。沈烈压下了想扑上去吃肉的冲动,两眼泪光闪闪,一副感激不尽的表情,声音哽咽道:
“大人对草民恩同再造,草民一生感激不尽。”
“这次乃兵战之事,所以用度自然是要大一些,皇上的意思是望沈庄主为国出力三千万钱。”张敬可能觉得火候已到,就直言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吱…吱…吱…”的声音从一个墙壁里传来,沈烈知道那是典韦握拳头的声音,由于那个位置的墙壁很薄,所以声音可以轻易的传出来。看见张敬一脸的茫然,连忙说:“天气转暖,看来老鼠也要出来了,大人光临舍下,连老鼠亦感容焉。”沈烈小小的损了张敬一把,心里把张敬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他妈的,哪个女人不小心张开腿,生下了这么个家伙,简直是他妈的鼠王,你来了,老鼠还有不欢迎的。呸,这不把我也骂上了!对了,我不是老鼠,我是猫,九条命的猫,专吃老鼠的猫,只是现在还小,还不能吃老鼠。
张敬心中释然,看着沈烈一字一顿的说:“沈庄主意下如何?”
“承蒙皇上惦记草民,草民实是感激万分,然草民经商时日不多,手中虽略有节余,这三千万钱却实在是拿不出。”
“沈庄主经营有道,每日里均财源广进,区区三千万钱,当不在话下。”
“大人谬赞了,本庄每日看着确是货流甚大,然都是些薄利的营生,这也是商客愿意来本庄的原因,这期间的辛苦,真不足以道外人知啊。”
“农为本,商为末。这是我大汉各先皇所定之国策,然当今皇上聪慧睿智,力主商道,当时众朝中大臣均出言反对,如无皇上一力主张,天下商人那有今日的繁裕,沈庄主也才有今日的成就。当此皇上需用人之时,沈庄主此时不思报答,更待何时?”

“草民每日思念至此,常感念皇上恩德,唏嘘不已。只是这三千万钱草民实在是拿不出哇。”开口就是三千万钱,你以为钱是大水冲来的,站着说话不腰痛,那是我全部产业整三个月的收益,你一句话的工夫,我三个月全白干了,全打了水漂,你打一个大一点的折,我还可以考虑。所以话的意思很明白,张敬,你到了应该退一步的时候了。
沈烈也知道今天不可能不割肉,这张敬今天所说的话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就是直接用皇帝来压他。如果说张敬真的是为皇帝而来,就是把沈烈打死,他也不相信。张敬越是如此,越说明他对于这笔钱是势在必得。是什么事让张敬需要如此大的一笔钱?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沈烈有点自责,是自己大意了?还是一年来安逸的日子让自己放松了?让情报收集工作出了这么个漏洞。看来情报工作一日不可松懈,而且必须扩大规模。
“沈庄主的冶铁作坊的规模越来越大了,可依我大汉律,冶铁之事,唯官家方可行之,此年来如无本县从中照应,沈庄主当知后果呀。”
做好了讨价还价的沈烈,一听这话,心里可就骂翻了天:你不提这事还好,老子冶铁作坊每月的收益,都一半的进了你的腰包了,老子现在都成给你打工的了。
“大人,当时草民和大人可是约好了的,草民是以官家名义来冶铁的,草民可没有违反我大汉的律法。”
“沈庄主此乃何意呀?”张敬似乎有点不耐烦,打起了官腔,脸色也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沈烈脸上依旧灿烂,同时又带上了一份委屈:意思就是只要老子把手边的茶水一掀,你小子绝对活不过三秒钟,典韦的飞戢可以让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时修这个会客厅的时候,典韦坚决要在主位后面的墙壁里,做一个暗室,说是沈烈与人单独商量事情的时候,他可以暗中监视,并和沈烈约好,只要一掀茶水,就是攻击的暗号。还规定,沈烈的手不可离开茶水一尺,担心一旦真的需要掀茶水的时候,手距离茶水的距离远了,耽搁了时间。
“草民对大人的恩情,时刻泯感内心,今日让大人为难,实在是草民无力呀。”沈烈继续敷衍着,现在还不到松口的时候。
“是吗?”说了这么半天,能用的法子基本上已经都用过了,沈烈还是不同意。这下张敬就有点不高兴了,说话的口气也就有点冲。
“大人,要不这样,大人召集县中大户,草民到时带头捐献,为大人筹齐这三千万钱,大人意下如何?”
“县里各大户,均已捐献,尚剩三千万钱,所以本县才望你周全。”
又撒谎了不是。沈烈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小心地放在桌上,担心把茶水一不小心给掀翻了,张敬现在还不能死,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自己的家里。他在训练护院的时候,和典韦轻轻的切磋过,发现自己现在的功夫和典韦比还真有点距离,看来历史还是公正的,能够青史留芳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正因为有了这个认识,沈烈虽然对于这个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在罗老大的书中也没有出现过的人物比较忍让,就是他背后的张让的存在,那个可是在历史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虽然是负面方向上的。
沈烈没有把握从典韦全力一击下救出张敬,就是救出一个缺胳膊少腿、或者少了其它零件的张敬都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也就不敢妄动,心里却是鄙夷:你敢向大户要钱,那真的就是棺材里伸手了,天下那个大户和官家没有联系。你是把我当成你的活期银行了,把我当成属韭菜的了,就算我是属韭菜的,你割来割去的,中间总得给我留点生长的时间吧?
“如此,草民可能真的让大人失望了。多日来,草民承蒙大人错爱,在此危难之际,不能为大人分忧,沈烈心中……沈烈心中……倍感羞惭!”沈烈装出盘算的样子沉思了一会,做出了一个极为痛苦的表情,眼泪就在眼眶中打着转,给了张敬一个软钉子。沈烈很想知道张敬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这笔钱,他得想办法让张敬主动的说出来,在不撕破脸面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温柔的拒绝来达到目的。
“沈庄主不至于此吧?”
“要不大人减免一些?”
“近来朝中将有变故,琅琊太守年老昏庸,朝中屡多非议,皇上已决定更换人选,如本县就任琅琊太守,这阳都县令,非沈庄主莫属哇。”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