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节 钱多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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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告诉典韦,第一,这炼铁是官府控制极严的行业,不征得官府的同意,私下开办,就是造反,这个名头我们可背不起;第二,只要这个作坊不亏本就行了,赚不赚钱那是次要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加强和官府的联系,逐步寻找到一个好的靠山。而深层次的话沈烈可没说,他担心典韦又用看疯子的眼光来看他。这炼铁是什么?是这个时候的高科技产品,是典型的军民两用的玩意。乱世眼看着就要来了,总不能让护院拿着木棍去打仗吧?这个想法和认识,就使得沈烈办好炼铁作坊后,在严酷的训练护院的同时,不断地派人到越地、豫州等地寻找和挖掘大量的冶铁工匠,给他们高报酬,让他们举家迁来。对这个问题,沈烈的理由很充分:越地自古是冶铁的重地,而豫州在冶铁方面比越地更重要。那个司马大爷在《史记》中说天下九大名剑,一半出自那里,这能开玩笑?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的地方,沈烈的理由更充分:不知道。
开马车作坊是沈烈最早考虑的一个项目,在他用偷来的钱买了一辆马车后,就有了这个心思,那是什么马车?就是一匹马,外加一块木版,上面添加一个棚子,下面是两个轱辘。这让对车子非常熟悉的沈烈是很不满意,他决定改一改。现在他的马车已经占据着青州的绝大部分的市场,驾车的马可以是一匹,也可以是两匹或者是四匹,车主根据需要自己去处理,而车则有两轮改成了四轮,下面使用车桥,上面是车厢,两边开门,有客、货两种规格,比原来的马车大了许多,重要的是平稳了许多,也气派了许多。
说到折扇作坊,这就是一个比较偶然的事引起的,也不知是哪一天,反正是夏天,沈烈看见一批书生在离自家庄子不远的一个小亭子里游玩,他是越看越别扭,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儿少了一点什么。到了晚上,沈烈用手中的鹅毛扇子赶蚊子的时候,才突然醒悟,过去看古装电影的时候,里面读书人都是有一把折扇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他自己没有睡着,就是站在暴雪里,也在那儿不停的扇着。自己白天看见那些读书人,觉得别扭,原来就是他们手上少了一把那玩意。沈烈看来是深受电影的影响,已经把古代的读书人和折扇之间划上了等号。于是,不同档次的折扇就开始卖了。现在这扇子已经卖的是满天飞,连京城洛阳的读书人都几乎是人手一把。
几家作坊走上正轨之后,沈烈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红火的,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沈家村”来,有种想送钱回去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也有时候,看着庄子里的一些和自己年龄想仿佛的人成亲成家、成双成对的,心里也浮起找个老婆的想法,早点解决掉自己前后两辈子到现在都还是童男的身份,尝尝那种滋味。胯间的小兄弟时不时地汹涌澎湃起来,剑指苍天,那种体积和尺寸,套用后世的一句话,就是“笑傲江湖”,最后都是因为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一家人的平安而打消了这些念头。
这随后的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也是很令人满意的一段日子,就是在卖酒、卖车、卖铁器、卖扇子以及发展其它相关的和不相关的产业、在沈烈每天数钱数累了、典韦每天数钱数晕了的日子中,又过了半年多。
这一天,沈烈和典韦训练完护院,习惯性地在庄子四周转转,看看会出现什么情况。沈烈站在大门外的路口回身看着自家的庄子,心中很是自豪,这是自己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回想起来还真不容易。现在的庄子已经很大了,期间沈烈又买了一次地,把原来的两个分开的庄子连成了一片。为了保护商业秘密,进出庄子的人、车查的都很严,沈烈相信,在他付出了一年的努力辛苦训练出来的护院面前,就是一只苍蝇要想轻易地溜过去,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典韦一开始对这种盘查不太在意,认为所有的工匠和他们的家人都住在庄子里,谁还敢偷东西出去?沈烈一开始还和他解释,可是没有用,我们的典韦典二爷对于商业机密、技术机密等问题的理解能力很是让人同情,已经忍无可忍的沈烈只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你如果很怀念过去在陈留的日子,你就让人来偷走咱们的手艺。”结果这以后,所有来买货的客人发现,这个“典二爷”是盘查的最严厉的一个,那眼神跟狼似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烈通过融化的雪的浓重的水气,已经可以闻到温暖的土地的气息。“又一个春天到了。”沈烈对旁边的典韦说,“你看好了这条路,无关人等可不要让他们过去。你还是少喝点酒,免得误事。”
看着典韦点了点头,沈烈转身走向庄子的大门,从他这儿到大门,中间少说也有一百多步,路两边为了不让别人有什么自己不欢迎的想法,都做起了高大的围墙,庄子的大门实际上应该是内门,外门应该在刚才他和典韦站的那地方,只是那里没有一扇实质性的门而已。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刚来时候的样子啦。
看了一眼老大的背影,典韦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感觉,心里只有佩服,这偌大的家业要是让他来挣,或者要他来做,下辈子看行不行。这个小孩子对他的关爱,真的没有话说,沈烈虽然没有说出什么亲情方面的话,但典韦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亲人在照顾,这要是说出去,可能让人笑话,一个大男人,让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照顾,放到那里都可能是一个笑话,但典韦却觉得正常,他的心里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可从来就没有把这个孩子一般的男人当成一个孩子对待,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老大呢。
典韦转头看了看路边等待买货和卖货的人,抬手向附近的一个护院招招手,说:“冯远,拿把椅子过来。”
冯远从门房里拿了把椅子来到典韦身边,椅子是马车作坊的附属——家具作坊的产品,放好后说:“二爷,今天的买客好象比昨天的要少一些。”
“你数过了?”典韦一坐下,一点就不讲客气,“还是咱们的东西好啊,坐的舒坦。”
“没有,我是看今天来拉货的车还没有摆到城门口。”
“机灵点,别让拉货的人进了出货口。”
“放心吧,二爷!那儿有王截守着,外人谁也别想进第一道出货口大门,再说,我在这儿还看着呢。”冯远自信的说着。他是有这个自信的,在众多的护院中,他和王截、戴洗、周书、张盛几人是沈烈亲自训练出来的护院中,最让沈烈满意的,也因此而成为护院里的不大不小的头目。
“等一会货出来了,你不要让那些人抢来抢去的,按照他们交钱时拿的号码顺序一个个来,人一乱,就容易出事。”典韦颇有心得地继续告戒冯远。
“知道了,二爷。”
“还有,等会进货时,告诉他们哥几个,眼睛放亮点,第二道门绝对不许送货人进。”
“知道了,二爷。”
两人在这儿慢慢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女人是大好还是胸脯大好,女人那话儿是紧好还是松好等等不着边际的话,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二十多米外的进货口和出货口。
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典韦面前,御手座上的一个人指着进庄路上的阻拦杆对典韦说:“请把杆子拿开。”
典韦看了一眼马车,这种马车他看的多了,外面却不常见,那是庄子里做的最高档的一种马车,典韦的眼睛不觉眯了一下。
“你们是……?”
“请转告你们庄主,县令大人来访。”
庄门很快的打开了,沈烈恭敬的站在庄门前迎接着县令,典韦对着冯远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进了庄。
到了会客厅,下人端上了茶水,县令看了沈烈一眼,没有说话。沈烈知趣的挥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出去了,厅中就剩下沈烈和县令两人。
“大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沈烈恭恭敬敬地问道。
“今日本县只是四处体察民情,正好路过贵庄,就顺道进来看看。沈庄主近来可好?”
狗日的张敬,撒谎都不会。沈烈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县令叫张敬,从沈烈这儿弄走了不少的钱财,常常让沈烈恨得牙痒痒。近一年里,沈烈让人仔细调查过,发现这人与朝廷的中常侍张让似乎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至于具体是什么关系,关系到什么程度,这个还不知道。虽说就是这点模糊的情报,还真让沈烈不敢轻易地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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