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张果买刀遇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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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在街上闲逛了一些时,张果想寻人问铁匠铺在哪里,忽听到前面围着一堆人,闹闹穰穰的,他便走过去瞧热闹。
“你们在看什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张果问一个围观的人。
那人回头一看,见是吕太守——吕大人,吓得惊叫一声,逃避不迭。余人见之,也是退避三舍。
张果心里纳闷,这些人是怎么了,见了自己咋就跟见了鬼似的。他哪里知道吕布这厮平时在城里耀武扬威惯的,又兼他为人贪财,把城中百姓欺压得很苦。人见了他就跟见了瘟神一般怕得要命。
见了大家异样的目光,张果真有说不出的尴尬。这时一个胡人凑上来问他要不要买刀。
张果只看了一眼,便很是吃惊。这刀似乎比他的士兵所用的要好得多,通体亮闪闪的显是上等好钢所造。他一时兴起,拿刀在手,随意挥砍几下,很趁手,也比他在这里所见的刀要轻要有弹性。
“不错,不错。”张果忍不住夸赞了两声。又问,“你这刀是哪来的,知道是谁打造的吗?”
“我说兄弟,这刀谁打造的不要紧,只要刀好就行了。你看这刀不仅坚韧而且锋利。”那胡人用指头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声音悠长连绵而又清越。“听这声音,多好的刀啊,朋友,我看你也是用刀的行家,就便宜点卖给你,五两银子怎样?”
“让我再试试够不够快。”
“快,非常快,怎么会不快呢。绝对能吹毛断发。”
“真有这么锋利?”
“确实就这么锋利,要不是好刀,我也没胆拿街上来买了。倘不是我盘缠用尽,我才不舍得卖与人呢。你要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那就试试?”张果说着,从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往刀刃上一吹,没断。
“还说好刀,根本就不断嘛。”
那胡人从他手里夺走刀,说:“得了吧您,我看你根本就不想买刀,存心来捣乱的你。”
“别着,别着,我是真想买你这刀。可你总得证明给我看这是把好刀吧,要不然,我买把破铜烂铁回去干什么?”
“哪有你这么个试法的,你要证明,那再容易不过了。你找根木头来砍砍不就知道了。”
“那行啊。”张果应道。
他东找西找,没找着什么木头,恰好看见附近有个肉铺,他便跟店主人要了他的肉墩来一试。店主人虽然很痛惜自己又得另花钱卖个肉墩,但也没胆不借与他。
张果活动一下筋骨,就要砍下去。那胡人忙架住他手说:“你别试了你,就知道你是来捣乱的。也不看看这肉墩多厚,我刀再快,你没那力气,能劈的开吗?你们这刀要有一把能劈开,我把这刀白送给你。”
张果懒得跟他多话,一把将他推开,奋力一刀砍将下去,只听‘喀嚓’一声,那肉墩当即被劈成两半。那胡人惊得直愣眼儿,能一刀就把这么厚的肉墩劈开,此人力气之大,已非常人能及。
张果也很惊讶,看那刀竟丝毫无恙,刃口一点也没卷起来,不禁赞道:“果真是把好刀!”
“好刀配英雄,兄弟你也很厉害哪。怎么样,喜不喜欢这刀,买下吧,大不了,我再算你便宜点,四两银子如何?”
张果边看那刀,边说:“四两银子算什么,我可以给你一锭金子。但是我有个条件。”
那胡人听说要给他一锭金子,早乐开了花,殷勤无比地说:“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我要你告诉我这刀是哪里来的,谁打造的?”
“英雄,你这问题我可真回答不了,实不相瞒,这刀是我祖传下来的宝刀,实不知是谁打的。”

张果可不相信他,虽说这刀比他的士兵用的要好得多,但要说宝刀那可真是差之千里。他情知自己若不把刀先买下来,这人是不会如实相告的。
他在身上摸了摸,银钱倒有,只是没金子。他便让那胡人跟他回家去拿钱。哪知那胡人眼见着人人都怕他得很,误以为张果是这里的恶霸,且他又力大非常,倘他要昧自己的刀,若打起来,又未必打得过。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肯到张果家里去。
张果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去向附近的店铺借,没想一借就允了。
张果也不急着把钱给那人,倒先请他进酒店里边喝酒边谈。临进酒店之前,他忽然想起自己劈了人的肉墩还没赔钱呢,便又走回去。他也不晓得赔多少钱,随手摸出把钱来给那店主人。
那人吃惊非常,这吕大人向来只有收钱的习惯,没有往外掏钱的,今日何以变了性,非但肯赔钱,而且还大方的离谱。
他也不晓得吕大人是什么意思,哪里敢收他的钱呐。张果见他再三再四坚辞不受,恼起来,把钱往桌上一拍,说:“给你你就拿着,你当我什么人呢?弄坏了你的东西岂有不赔的道理。”
这话若从别人嘴里说出也没什么,但出自吕大人之口,实是件希罕事,那店主人诧异地睁大眼,愣瞧着张果。
张果带着女儿,同那胡人走进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掌柜的见吕大人驾临本店,慌得忙上来迎接,极尽巴结之能。张果却嫌他烦,说:“掌柜的,你忙你的,我们不用你招呼。”
张果挑了张偏静的空桌坐下,掌柜的早沏了壶上好的茶端上来招待他们。那胡人见掌柜的对张果如此恭敬,且又喊他‘大人’,方知张果不是地痞恶霸,而是这里的地方官,就不晓得他这官有多大。
张果先让他叫了几个菜,自己又随便地点了一、二个,不一会工夫,酒菜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除了他们点的,另有十来个本店最好的菜。
张果情知是店掌柜有心巴结自己,菜既已上了,也不好叫他撤掉,少不得只能吃完后照单付账就是了。
张果和那胡人推杯换盏,吃了数杯酒后,发现掌柜的还垂手在旁侍候。他可就火了,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说:“我说掌柜的,你烦不烦呢,说了不用你招呼,你还站边上干嘛,赶紧给我下去。怕我不付钱还是怎么的?”
“是,是。”掌柜喏喏连声,背转身却暗暗心想,“我倒不是怕你不付钱,是怕你白吃还问我要钱。你个吕瘟神,地皮都快被你刮掉三尺了。光你那一副战甲就让我们孝敬了你多少钱啊,什么三叉束发紫金冠,西川红锦百花袍,哪一件是寻常之物啊!单那一条狮蛮带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天杀的,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哪个将军有像你这么要漂亮的,打战就打战呗,你还当演大戏呢?妈妈的,上回,你老婆过个生日,收了多少礼,回头还嫌少,非让再补送一只十足十的金鼠。我看你就是只大耗子,吃那么多,小心撑死你!”
倘若张果知道吕布为人有如此可恶,只怕他会比这掌柜骂得更凶。他要想逐鹿中原,没有个巩固的后方根据地,那岂不和空中阁楼一样虚无飘渺,毫无保障;若不挽回民心,单就眼下他要壮大兵马就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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