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魏伯阳炼制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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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刚走近魏伯阳屋子,忽听‘砰’一声炸响,一个鼎盖破顶飞出,那屋里呼呼地着起火来,张果大惊,丢下吕燕,便冲进去救人,刚跑到门口,就碰着一个浑身黑漆抹乌的家伙飞跑出来。那人正是魏伯阳。
他一见张果,便两眼放光,高声叫道:“奇方,真是奇方!”
张果见屋里火势太大,便拉他到园外,问:“伯阳兄,里头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方子,真是奇了,太神奇了!”魏伯阳激动无比地说,“自得了你那方子,我就到处去找硫磺,硝石,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被我弄到了一些。我就开手炼丹,反反复复不知试了多少回,不晓得有多难啊,试了百多回都不成功,那硫磺,乃是剧毒之物,配成的丹药人如何能吃得,我这屋子的后山上就埋着好多试药被毒死的家畜呢。于是,我就想啊,要成丹,怕是得先给硫磺伏火去毒才行。那知道回回都被烧了个干净,纵有几回成的,也只剩下点末了。我便用飞,抽等等方法,都还是不行。不过,要说麻烦,比起提纯来,去毒也就只能算是小意思了。这硫磺与硝石提纯可难了唷,尤其是硝石,里头杂质太多,真正是烦死了,几乎用遍了我所知道的一切法子,最后发现还是煮比较管用。虽然辛苦,但总算积起了百来颗。”
听到这里,张果是悔之无及,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瞒着他,直接告诉他这是炼火药不是丹药,用不着去毒,只要把硫磺与硝石提纯,找准比例配制就行了,也就不用他如此辛苦,费这许多手脚了。
魏伯阳忽大兴奋,叫起来说:“哪知道我今天把那百来颗丹药放在丹鼎里,置在八卦炉上,因怕走丹,我又用六一泥把丹鼎封了个严实,再用平底火养丹,先还好好的,哪知道就在刚才丹鼎突然炸开,你瞧,把个鼎盖都炸飞到这里来了,屋子也烧着了,吓得我赶紧跑出来了。唉,可惜了那一炉丹了。”
张果窃喜,心想既有如此威力,想必那火药也定是炼成了。这魏伯阳还真得好好感谢自己,神差鬼使地就让他当了火药的发明者。
张果笑道:“恭喜伯阳兄炼成了火药。”
魏伯阳一愣,说:“你说什么?我炼的那丹药它叫火药?”
“正是。”
魏伯阳摇摇头说:“这名字倒是新奇明了。”
“何止新奇,这玩意可厉害了。”
魏伯阳心有余悸地说:“确实是厉害!这火药只怕人未必能吃得,看来我还得重新炼过才行。”
“伯阳兄,不必重新炼了,这样已经很好,你只要再配得精细些,把药料提得更纯些,威力就更大了。”
“还要让它更厉害?”魏伯阳愕然。正言厉色问,“奉先,你老实跟我说,这火药是干什么用的?”
到了这份上,张果也没法再瞒他了,遂说:“伯阳兄,这火药它的用场可大了,不过,它却不是给人吃的丹药。伯阳兄,你试想一下,如果我把这火药用铁皮包起来,再用火绳点燃,投到人群里,你想会怎样?”
魏伯阳用心一想,不觉脸色大变,深感恐怖。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张果问:“奉先,你是和我说着玩的,还是当真要拿它去杀人?”
“伯阳兄,杀人也是救人的一种手段。我吕奉先虽不喜杀人,但若是为救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少不得也只能狠狠心了,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只能以血还血!”

魏伯阳摇头长叹道:“想不到我魏伯阳半生修道,炼丹济世,救死扶伤,虽不敢称有多大善举,却也从不曾害人性命,不料到头来,炼丹不成,反炼出这般血腥凶器,我岂不成为祸人间的邪魔了,叫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先师。”
张果见他如此懊悔,便劝道:“伯阳兄,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杀人的不是武器,而是使用武器的人。一个人若铁了心要杀人,就算没有武器,他用空手也一样会去杀人。武器这种东西是没有好坏之分的,有好坏之分的是人。武器若在好人手里,它不仅可以保家卫国,而且可以救人。伯阳兄,你觉着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魏伯阳定睛望着张果,良久无语,复叹一声,更无话可说。
张果知道要给他时间慢慢去想,才能想通,也就不急着逼他决定,只把他带回刺史府安顿下来,一面另给他寻屋子炼火药。
过了除夕,便是新年,是年皇帝改年号为中平。(注:改年号当是在本年年末,此处为便于记事,提前至年前)
中平元年正月十六,也就是元宵节的第二天,张果不愿意再耽搁下去,向丁原请了假,去南阳隆中找诸葛亮。在几天前他已作好打算,发了封书信给高顺,把魏续叫了来随行。
南阳离河内却并不十分远,到洛阳,过虎牢关,经宛城,便可到南阳了。张果带着魏续一路晓行夜宿,途中未曾耽搁,不久既到南阳,寻人问起隆中,方知隆中之地不在南阳城,而在邓县,邓县在襄阳城外二十里处,好在襄阳与南阳并不远,不日即到,不想,又扑了个空,诸葛亮根本就不在这里。寻人问过,都说这里没有诸葛亮这人。
张果还不知道此时诸葛亮还未到南阳来,现下他正随从父诸葛玄在南昌。
张果失望不尽,又不知诸葛亮在哪里。
张果怏怏不快地回到襄阳城过夜,心里大为不甘,难得有时间来襄阳一城,总不成就这样空手回去吧?就不晓得这襄阳城里可还有什么名将谋士?
张果虽读过《三国演义》,也看过电视,但那已是早年前的事,记忆已十分模糊,唯记得些猛将谋士的人名,以及一些著名的战役、事件,具体这些人究竟居住在哪里早忘得差不多了,至于年代就更加糊里糊涂了。
张果左思右想,忽记起诸葛亮当初是被徐庶推荐给刘备的,徐庶和诸葛亮似是好友,早年常与诸葛亮一起高谈阔论,此间好像还有几个人物和他们在一起。
张果忽拍案大笑道:“我怎么就把水镜先生给忘了。他可不就在这里吗,哦对了,还有个号称与卧龙孔明并称的凤雏庞统。我的天哪,若是能招揽到庞统,想来也能抵得过诸葛孔明了。”
此时天色已交黄昏,张果到处找人打听,那水镜先生却大大的有名,一问便有人晓得。张果不辞辛苦,也顾不及天晚,与魏续快马赶往南漳水镜庄,到时,天早黑透。南漳城门早已关闭,魏续多送了银子,方得入城。寻人问明,才知那水镜庄不在城内,倒在城外,张果性急,当即便要出城。
魏续因见已是深夜,加之连番赶路辛苦,便劝张果先在城中住下,等第二天一早在去。
张果哪里肯啊,两人马不停蹄,一径赶往水镜庄。因夜路难行,两人到时夜已交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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