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阎忠好事反自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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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夫人见时机已成,便怂恿夫君出头,揽下缉拿凶手的这件事来。张果哪里会信这事,不肯去,两人遂吵起架来。
偏花夫人耳朵灵,给她听到了,赶紧告诉阎忠,推他出头,争这个大功劳。那阎忠本就是个好事的人,平时没事还要无故寻些事出来,好巴结大人,显他本事,在下人面前大作威福。
既有此机会,如何肯放过,当即便自告奋勇,在丁原面前揽下这事。他先从府里家下人等屋里搜起,次搜幕僚,最后就搜到张果家里。
严夫人知夫君有点倔脾气,便先把他支了出去,等阎忠带人来搜时,两厢不免争执了好一会,最后,严夫人终还是放他进去搜了。
阎忠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什么证据也没搜着,只好告退出去。他见府里的人都搜过了,便要罢手。
严夫人可就不答应了,倚着门框,冷言冷语地说了好些风凉话,意思是要阎忠把自家的屋子也搜一搜,方显得干净清白。
府里的其余人因阎忠搜了自家屋子,正有气呢,听严夫人这一说,便都起起哄来,非要阎忠搜自家屋子。他们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出口恶气,图个公平。
阎忠为证清白,少不得只能动手去自家屋搜,他原想略搜一搜,意思意思也就罢了,谁知这一搜,竟在花夫人屋里搜出了一个小桐人儿了,上面贴了符,插了针,那字分明写着丁夫人的生辰八字。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府里顿时炸开了锅。
那些平时眼红阎忠,或是和阎忠家里有过节的人闹将起来,把他家里的人堵在了屋里,一面早有人飞报丁大人。
有人甚至说要去报官,到底被精细人给拦了下来,因为这里可不就是全并州最大的官府吗?况且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还是得等大人亲自定夺才是。
一时,丁原闻报赶回,张果和张辽亦陪着一块回来了。家人押着阎家一口带到堂上候审。阎家的人早都唬了个半死,丁原问她们,一个个不是哑口无言,就是说不知道。
花夫人跪在地上,披头散发,号啕大哭;阎忠唯觉战战兢兢,浑身颤如秋叶,他却无情,为保自身,竟劝夫人自首。
花夫人如遭霹雳,当场气昏了过去。
堂上之人见出了这般事,纵有跟他好的,也只知明哲保身,哪里还敢惹祸上身,替他说情呢。
倒是张果见花夫人委实冤曲可怜,在丁大人面前替她说了几句好话。丁原也觉此事颇为可疑,花夫人一向与他夫人交好,彼此并无深仇大恨,实在没理由下这般毒手。
但眼下证据确凿,也不好放人,便命人先把他们带回家去,外头看着,暂且软禁起来,慢慢再问。
不想,这府里头多有些妒心重的长舌妇,那花夫人平时又爱出风头,人又不大检点,如今既失了势,她们便落井下石,搬舌掉嘴,说她怎样怎样坏,怎样怎样勾引男人。
丁原虽然已严令此事不得外传,但人多嘴杂,哪里全管得住呢,风声很快便传到了外面。
那外头的人可不像府里的人有那么多忌讳,而且又专好打听这府里头的事,事情便很快生发开来,一传十,十传百,后来便疑到了丁原头上,说花夫人和丁原有一腿,遂才起了歹念,想出这毒法子,欲要害死夫人,自己好当刺史夫人。

丁原自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人言可畏,不可不防,只好逼令阎忠夫妇交代实情。花夫人乃是被冤枉的,叫她如何供得出实情来,那阎忠更是一无所知。
丁原一怒之下,便喝令用刑。幸被张果拦住,未曾用得。张果一则因见花夫人确有花容之貌,不免生起怜香惜玉之情;二则他也想趁此机会笼络阎忠。
阎忠虽常和他作对,但此人倒也确实有些才干,张果身边眼下正缺一个得力的文官帮自己料理一应公事,若此次能救下他,阎忠必会感激在心,誓死效命。
但要救他谈何容易,丁夫人到现在病情仍未有好转,偏外头风声又不好,他若要丁大人放人,总得有个好的理由才能令人信服。
张果暗自思量:此事怕是还得在丁夫人身上下手,若是能治得好她的病,让丁大人相信巫蛊之术纯属扯蛋,方能保阎忠无事。
可是要怎么治丁夫人的病呢?阿斯匹林似乎挺管用,可这时候哪来得阿斯匹林,连西医都还没有,用得都是中草药,张果对中医又不懂。
张果一边低头想事,一边在街上逛着,忽听人大喊:“神仙来了,神仙来了!”
张查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正蜂拥向前,忽又散开,列于街两旁。
两列手持手提花篮的白衣童女缓步走来,边走边撒花儿,后更有两列手持錾金牙牌,穿着似道非道的长襟衣服的黄衣人整齐划一,昂首走来,当中是一乘八人抬的大轿,上罩白色纱幔,里头斜躺着一人,隐约似是个道士。
一时,街道上寂然无声,百姓都肃立于两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有张果一个人还傻呆呆地站在街道当中。
那队伍里头当下便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来,冲张果当头喝道:“先师驾到,闲杂人等还不快快让开!”
看他们这群人的妆束,张果已猜到他们八成是邪教,不觉心中来气,昂然挺立,道:“我管你什么先师,后师的,这街道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叫我让开!”
“大胆狂徒,见到先师不知避让,还敢口出狂言,当真是不知死活!”
两人正闹着,忽听那轿子里的人懒洋洋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大汉忙跑过去,恭敬施礼回禀道:“先师,有人挡驾,还口出狂言,侮慢先师。”
那人摆摆手道:“我还当什么事,把他打发了不就完了。”
那大汉应得一声‘是’,便跑回来,推张果,吕布身材魁伟,那人一时没推得动,当即挥拳打来。
张果虽然马上作战不行,也不会耍剑,耍戟,但这近身的擒拿格斗,他在警校里受过训拿手得很。当即闪电出手,抄住大汉手腕,连着三个膝顶。
那大汉一时吃痛,哼了一声,随即闭口。张果见他硬气,便反身后扭,把他的头直按到地上,不停地往地上撞。那人任张果再怎样扭他手,撞他头,也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人群顿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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