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张果不战弃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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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果前一些时,为收民心,以雷霆手段大力整顿五原吏治,虽在军队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但却深深地得罪了那帮贪官污吏。别看那帮贪官表面服了软,其实那心里早恨不得杀了张果。你想他们平日联结奸商,地方恶霸,作威作福,鱼肉百姓,那日子过得是何等滋润,现在却被张果断了财路,不过,他们更怕张果秋后算账,是以人人自危,终日惴惴不安。
却说那被张果用来‘杀鸡儆猴’而砍头正法的主簿,他有一个小舅子,乃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因仗着有他姐夫撑腰,纠结了一群地痞流氓,开赌放贷,强收保护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如今被张果杀了他姐夫,折了他的靠山,他岂有不痛恨的。偏他手底下又养着一帮如狼似虎的恶汉,有谋反的资本。他早就蠢蠢欲动,和那些贪官污吏勾结一起,无日不夜想着行刺吕太守,但因众人皆知吕布勇武,且又有一干将士,所以未敢妄动。
今时,恰逢鲜卑军兵临城下,军队都忙着与之交战,正是谋反良机,便连夜加紧密谋造反,开城引敌。这帮贪官污吏,黑恶势力,岂是有良心的人,什么国家,民族,百姓他们全不放在眼上,只想着保全自己的利益。
就好比现今的那些贪官一样,为了收取外国人的巨额回扣,不惜贱卖国家资产;拿着人民的血汗钱,高价收购外国人的劣质资产,凡此种种,也难尽述。贪官污吏,祸国殃民,自古皆然,也非现今才有。
那肉铺的老板因素昔与主簿的小舅子交好,是以也被邀请加入判党,总算他还有点良心,知吕大人已今非昔比,他那日又亲见吕大人神勇非常,想造他的反,谈何容易。一旦失败,非但自己性命不保,还得连累上家小;他又与那贪官污吏不同,非是待罪之人,实无必要冒这个大险。
张果听完了他的告密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让魏续领那人下去,赏了他些银子,并严令他不要声张。
因魏续已知道此事,且张果也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帮他完成计划,魏续虽则没有高顺那般忠心——他似乎只把张果当成了雇佣他的老板,但他为人义气,总得来说,还算是个比较可靠的人。
张果便把自己的计划对他和盘托出,魏续听了,很是惊讶,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张果看了好一会,才说:“既然大人已计划周全,卑职定当为大人办得妥妥当当。”
张果听魏续说得很冷淡,知他是被自己阴险的计划吓到,对自己失望了。他说:“魏兄,欲成大事者,偶然也是得耍点手段才行。况且那拓跋诘汾已和我有约在先,绝不扰民。我也是出于一番好心,替百姓着想啊。你想,要是被那慕容耐攻下此城,后果会怎样?不用我说,你也是清楚的。至于那些谋反者,且先让他们嚣张一会,待我回来,再收拾他们。”
“大人英明。”
第二天黎明时分,魏续带着一队亲兵,悄悄地把严夫人和吕燕接到军营里保护起来。张果只当没有谋反这一回事,一如既往地干些日常事务。因为高顺等人尚且未走,所以他也不急着去通知拓跋诘汾。

他一直等到晚上,天黑之后,他亲送高顺他们离去。他非常兴奋,不停地搓着手,一面命魏续立即出城通知拓跋诘汾,让他作好准备,只等自己发出信号便来攻城。
张果自领着四、五个亲兵,很招摇地在城里东逛西逛,为得是引起那些谋反者的注意。一路上,果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窥望他。
他想这应该很够了,便回到郡府,学那关二爷拿着本春秋,装模作样地就灯阅读。
天越来越黑,忽见府门外火光通明,乱党总于开始行动了,几个黑衣人翻墙进入郡府,打开院门,从外面呼啦一下涌进数百人。张果吃了一大惊,他没想到谋反者竟有如此之多,一时惊呆了。
那些人也惊呆了,他们被张果临危不乱的气势吓住了。别看他们有数百人,其实多是乌合之众——受了他们蛊惑的无知民众,真正的骨干也就只有三、四十人。
躲在偏厅的魏续一见这阵仗,那还了得,慌得立时就要尽出伏兵保护大人。张果眼不看他,只一挥手,令他按兵不动。
叛军见吕大人如此镇定威严,缩头缩脑俱不敢向前,生怕里头有埋伏。
张果站起悲哀地望着后面明火执仗的百姓,痛心地说:“这帮贪官恶霸要造我的反,我没什么可说的,但只你们为何也要造反呢?想我吕某以前固然有错,但我不是已经改悔了吗?为何你们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
百姓闻听此言,羞愧得不敢看他。
张果沉痛无比地叹息道:“既然你们要赶我走,那我走就是了。”
言毕,他便向偏厅走去。
“都给我上,别让他跑了,把他给我杀了!”叛军首领挥刀吼道。
余人蜂拥而上。
张果撒腿就跑,魏续接下他,令一队士兵掩护,其余人保护大人从后门退出。
众人且战且退,张果一出后门,便火速飞奔向城墙,见了曹性,大呼不妙。
“曹性,城内百姓造反了,你快集合士兵,撤出城去!”
曹性不明就里,想问个清楚,张果却不容他多说,亲掌号令,带着士兵一径撤回军营。与此同时,魏续依计放出信号,通知拓跋军取城。
两将保护着张果,赶到军营,会合大人家小,领兵忙忙地撤出五原。路上,严夫人不禁要骂:“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几个百姓造反吗,值得让你怕成这样,你手底下有这么多兵,回去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完了,有必要逃跑吗?”
张果沉声斥道:“你懂什么,我又何尝没有想过镇压呢?只是五原百姓皆是父老乡亲,你我的衣食父母,叫我如何忍心对他们下此毒手。”
严夫人也就不敢再多说了,只是一路嘀嘀咕咕地把夫君臭骂了一顿,所幸昨日魏续接她和女儿回军营时,她就知事情不妙,把一应细软全都搬走了。如若不然,她非豁出命去逼夫君杀回城里把东西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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