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拓跋设计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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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稍歇,张果免不了得处理善后之事,他把伤亡士兵一点,竟有百人之多,作为守城的一方,死伤和攻城的敌军相差无几,张果愧悔无地,心觉对不起他们,便下令对死者亲属厚加抚恤,伤者好生治疗。
办完这事后,他把魏续和高顺都叫了来,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敌军的弓箭怎么能射得那么远。
高顺先答道:“大人,都是卑职无能,忘了大人有失忆之症,未能及时提醒一句。那鲜卑人用的是‘角端弓’,加之他们擅长骑射,箭术精熟,射程自然要比我军为远。”
“原来如此。”张果心想:“以前一直不明白成吉思汗所率蒙古骑兵,为什么能攻城拔寨,横扫欧亚大陆,不过以今天一战看来,倒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惨然一笑,宽慰高顺说,“顺哥,不必自责,这事不能怪你。但只眼下,我们该怎样御敌呢?他们人比我们多,且又有强弓,又个个都很能射箭,想压制住他们——难啊。”
“大人也不必太过忧虑,依卑职之见,那鲜卑人虽则弓强,但毕竟是攻城,我军居高临下,正可补弓弱之短处。大人只需及早下令放箭,必可压制敌军。但只我们箭支未曾备得许多,若是久守怕是不敷使用。”
张果自己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也就只能如此。他拿出钱交与魏续,让他组织城中百姓帮忙赶造箭支。虽然仓促了些,且那箭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造出来的,但多一支箭也是好的。
这事倒也并不难办,城中百姓听说吕大人急需用箭,纷纷自发出来帮忙,有的还拿出家中的铁器——没铁可造不了箭。
百姓肯出力出物帮他,除了吕大人已弃恶从善,变成好官之外,也是出于自身利益。那鲜卑人历来凶暴,烧杀劫掠,**妇女,残暴之极,一旦城破,他们自家也难保。
张果感激万分,让新任主簿把各家所出人力,物资一一登记在册,言明将来一定归还。百姓自然更是踊跃相助。
翌日,拓跋诘汾果又率军攻城,这一次张果学乖了,一到射程便令放箭。密集的箭雨射出去,鲜卑军哪吃得住,只得拨马退回。
如此几次,拓跋诘汾不但损了好些人马,且连城下都未能攻到。在没有压制住城上弓箭手前,他无论如何是不肯派出军队强攻的。
他见吕布如此战法,知他只要守城,更无他念,只得引兵回营。
话说那拓跋诘汾退兵之后,一直到晚间都未有行动。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攻城,无奈军令在身,硬着头皮打了一战。退兵后,他心想这下大概可以敷衍慕容大人了。他写了一封军情文书给慕容木延诉其苦衷,大意是说兵力太少,难以攻克五原,加之连日激战,伤亡惨重,急需援兵。他在信里把伤亡夸大了好几倍。
就在他要把信送出去时,第二道军令又来了。慕容木延措辞极为强硬地命令他在三日内拿下五原。与其说这是份军令,倒不如说是最后通谍才对。
拓跋诘汾愤怒不已,一把将他自己的信和军令撕了个粉碎。他只觉头疼得难受,坐不住,焦急万分地在帐内走来走去。
段飞和宇文霸一起走了进来,段飞已经知道军令的事,一进来便骂:“大人,我早说了,慕容木延那小人不可信。”
拓跋诘汾叹气道:“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慕容大人要我们三天之内拿下此城,否则——只怕你我皆凶多吉少。”
“我干他娘的,慕容老狗!”宇文霸怒骂道。他这两句脏话乃是从张果那里学来的,当时他听了觉得骂起来很痛快,所以就暗暗记在心里,这会忍不住就骂出来了。

“宇文贤弟,休得乱骂!”拓跋诘汾沉着脸斥道,“慕容大人乃是你我的长官,岂是你我可以随便乱骂的。”
宇文霸低头不敢再作一声。段飞忙岔开话说:“大人,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吕布小儿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想引他出战,只怕是没有可能了。若贸然强攻,以我们的这点兵力,实在难有胜算。即使真能攻下,也必是伤亡惨重,到时,大人多年辛苦可就要付诸东流了,回去之后,慕容木延必定会设法并吞你我三部。那时候,大人您可就无立锥之地了。还请大人三思啊!”
拓跋诘汾两眉紧皱不出一声,慢慢地走来走去,思索良久,他才说:“段兄所言甚是,但只军令在此,不取不行。强攻损失太大,胜算又小,唯有计取方是上策。”
段飞比宇文霸要聪明得多,听拓跋诘汾如此一说,已晓得他有计策了,但他既然不马上当面说出,显见是有些为难之处。而且这难处十有**是在他或者是宇文霸身上。
他见拓跋诘汾时不时就斜觑宇文霸一眼,心下大安,遂说:“不知大人可想到什么计策了?”
拓跋诘汾神色苦恼地说:“计,我倒是确有一计,但只——”
“但只什么?大人但说不妨。”段飞说,“你我三人皆是兄弟,理应守望相助,甘苦与共,大人若有差遣,直说便是。”
“吕布那厮前日未曾亲出,只派一将便大胜宇文贤弟,连日来又连败我数阵,他必已知我兵力不继,难以攻占城池。他为人又甚是骄横,此时必定神气非常,早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晚我们倒是可以趁他掉以轻心,疏于防范之时,派一队精兵强将,摸黑潜入城中,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内。以我军骑之强,若能进得城中,必可轻易拿下此城。”
段飞鼓掌赞道:“好计策,大人果真神机妙算!”
拓跋诘汾叹道:“计策虽好,但只不知派谁去比较合适。此人必须勇武非常,能以一当十,一举拿下守城门的敌军,且还得抵挡住大队敌军的攻击。倘若不能,此计也行不得。要说勇武,我军当中非数宇文贤弟为第一,但只他有伤在身,且又是你我兄弟,我岂肯让他去冒此大险。除他之外,又实难找出第二人选,唉,难啊。”
宇文霸先听拓跋诘汾提起他败于高顺一事,早羞愤难当,如今再听他这番话,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便跪下说:“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伤算得什么!你就让我去吧,我若拿不下城门,便提脑袋来见你。”
拓跋诘汾忙扶他起来,夸道:“贤弟不愧是我族第一猛士!但只这事实是危险万分,大哥怎忍心让你去呢。我看这样吧,你和段兄守营,夺取城门一事,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大哥万万使不得!”段飞跪下说,“大哥你是三军主帅,大战在前,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啊!倘若你有什么不测,叫我们有何面目见人?为弟者若不能替兄长分忧,为将者若不能为主帅冲锋陷阵,大哥要我们又有何用。大哥你也不必再多说了,宇文贤弟有伤在身,就让我去好了!”
“争什么争!”宇文霸大吼一声,梗着脖子说,“我说了我去就我去,有什么好争的。出谋划策我是不行,要说冲锋陷阵,舍我其谁?”
拓跋诘汾哈哈大笑道:“贤弟果然为人耿直,豪气干云。既如此,段兄也不必再争了,就让宇文贤弟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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