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魏续自荐购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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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很有耐心地等了几天,魏续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天,张果正在享受天伦之乐,和他女儿吕燕在院子里玩蹴掬。
魏续兴冲冲地跑来找他,同来的还有高顺和郝萌。严夫人见夫君和女儿玩得高兴,她自己也很开心:夫君既疼女儿,想来对自己也很快就能回心转意。所以,她把魏续等人拦在了院门口,不放他们进去。
张果已经瞧见他们,但没出声说什么,他想让他们等等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又和女儿踢了一回球,见她累得出汗才停下来。侍俾端上水来,让他们父女俩洗脸擦汗。
张果擦着手,对高顺他们说:“都进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大人,有好事。”魏续和郝萌抢着答道。
“哦,说来我听听。”张果漫应道。一面把擦手的毛巾扔在木盆里,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
魏续承吕大人厚爱,焉有不思回报的道理,现正有立功报恩的机会摆在眼前,所以很兴奋。他说:“大人,自从我执掌军需以来,发现我们的兵器远不如鲜卑人的精良,就说刀吧,我们的就容易卷刃易折,而且还比鲜卑人的重。试想如果大人的士兵个个都有鲜卑人的兵器,战力必能大增。”
张果假装很吃惊的样子,说:“还有这等事,怪不得上回你那刀,我使起来特别趁手。那鲜卑人乃是蛮夷,怎么他们的兵器反倒比我们还好?”
“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早在商朝时,东胡阙巩也就是现在鲜卑人的祖先,他们的兵器就比我们的要好一点,周武王能打败商纣,就多得益于东胡造的铠甲。现今,他们又发明了一种百炼钢的技术,是以,他们打造的兵器和盔甲都要胜我们一等。”
“原来如此。”张果摸着下巴,说,“要是我们能把他们的技术学过来就好了。”
“大人所言甚是,不过这事怕是不容易。一则鲜卑人未必肯把技术外传,如今鲜卑势大,屡侵我边地,两军时常交战,他们岂有不防着我们去打他的;二则除了百炼钢的技术外,还得要有好矿才能打出好兵器来。”
“照你这么说来,那我们岂不是毫无希望了。”
“那也不是,鲜卑人向来贪财,大人可以出钱跟他们买。”
“这么好的东西,他们舍得卖给我们吗?就算肯,只怕那价钱也低不到哪去吧?你知道咱们正在招募新兵,前一阵子,我又刚给士兵加了军饷。若是太贵,只怕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呐。”
“大人你放心,我保证能按市价给你买回来。”魏续左右张望,很神秘地说,“我在那有兄弟,绝对的铁。如果明着去买,鲜卑人肯定会漫天要价,但若让我兄弟私下里买,保准不贵。”
张果在秦卿手下混时,走私是常干的事,于此颇有经验,知道最难的还是运输的问题,因为老有缉私警像猎狗似的追着。他问:“不会被抓吗?贩卖武器,想必鲜卑人也是不准的吧?要被他们发现岂不是要财货两空了。”
魏续:“大人所虑甚是,但我和兄弟往常时节常在两地贩卖货物,早有门路。现今我一兄弟又在鲜卑慕容部大人手下当着差,颇得他信任;另一兄弟仍操旧业干着贩运货物的生意,有官有商,便当得很,保准不会出错。但倘一次大批运送,却也难,只能小批量的运。”
张果闻言不禁大笑:“官商勾结,果然办事方便。好,很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但只不知该派谁去比较合适。”
魏续不傻,岂不知大人意思,当即毛遂自荐道:“要说这事,交给别人去办还真不行,唯有卑职去最为妥当。”
张果喜之不胜,紧握着魏续手说:“魏兄,此事重大,让别人去我实不放心,怕是也只能让你辛苦一趟,一切可就全拜托你了。”
张果如此信任自己,魏续大为感动,拍胸脯说:“交给我,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纵使拼了性命,我也定当不负大人重托。”
“胡说!”张果虎着脸说,“往后我还有许多事要仰仗魏兄,切不可轻言拼了性命这一类的话。倘若真有什么差错,一切性命要紧,区区财货算得什么。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魏兄,还有顺哥,赦兄,你们都记住我的话,咱们是干大事的人,万万不能为了些许小事,就跟人拼命。钱财终归是身外之物,岂能比得兄弟重要。”

张果这番话,说得三人心头暖暖的,只觉一股豪壮的义气回荡在胸中。
向鲜卑人买兵器就这样商量定了,接下来,张果少不得得拿出钱来。可是前一阵子,他又招兵又买马,还给士兵加饷,早把朝廷给的军费花得七七八八,不过好在他身为太守,还有府库里的银钱可以支用。
他把主簿和管钱库的库司找了来,一问,险些没把他气死。偌大一个五原郡府库里的钱居然还不够他打牙祭的。他责成主簿把出入账簿拿来查对。看过账目后,张果很是吃惊。五原郡的税赋很重,收进的钱很大,可是出去的钱更多。
至此,他方知钱都被人贪污了,而且只怕不是一二个人,而是一窝,只怕整个五原郡的班子已经烂到根了。
张果乃是现世来的人,自然知道贪官污吏有多可恶的。
他愤怒无比地把账目扔在地上,牙齿磨得嘎吱嘎吱作响,喝命人立即把高顺找来。
高顺来了后,张果把事情全和他说了。他打算用雷霆手段,一次性清除那些贪官污吏。要做这件事,他只能借助他的军队,因为他很清楚管理地方治安的衙役也早**透顶,和那些贪官狼狈为奸了,他们根本不可靠。让他们去捉贪官只会打草惊蛇,保不定他们还会和贪官勾结起来,密谋作乱,加害自己。
高顺听吕大人说要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心里很是吃惊,有些话他实在不好对吕大人说出来。但只劝他不要急躁,免得引起动乱。
他又建议张果以训诫代惩办,先让那些贪官污吏把钱吐出来,以解决眼下最要紧的强军之事。至于整顿吏治,惩治**,还是稳扎稳打,一件案子、一件案子慢慢的来解决比较好。
张果听后沉思良久,最后,他长叹了口气,接受了高顺的意见。
但是,他和高顺显然都高估了那些贪官污吏的良知,他们大大的想错了,训诫根本就不管用。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有一个官员站出来自我检举,更加没人肯把钱吐出来。
这么一来,张果可真的被气坏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满腔怒火,于当天晚上,出动军队,控制了全城。
他又命人贴出榜文,号召全城居民出来检举贪官污吏。
然而,事情真是怪异得很。榜文贴出已有多日,竟没有一个百姓站出来检举的。张果简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想:
五原的贪官污吏如此之多,吏治自然也已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吏治既坏,城里的百姓显然没少被那些王八蛋欺压、迫害,哪里有不怨恨的理。现如今自己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为什么都没有人敢站出来揭发呢?难道是他们不相信我,以为我只是做秀——到底还是会官官相护,包庇那些贪官污吏。
张果愁闷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最后,他有了主意。心想:“要让百姓相信我是动真格的,恐怕得先给他们做个示范才行。但只这祭头的人该选谁呢?官阶太低定然不行,还是要位高权重的才有效果,最好还得是自己身边的人。”
五原郡的地方官当中,位子最高,权力最大的人当然就是太守吕布——也就是张果本人了。除他之外,也还有不少身居要职的官员,但他们都不能算是他自己身边的人。
张果想来想去,最后把目标定在了主簿身上。
这主簿一职就相当于现今官员的秘书,但比秘书权力要更大,因为主簿不仅负责文书工作,而且“常参机要,总领府事”,乃是地方要员的第一心腹。古人有“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一说,由此可见主簿权势之重,非寻常官吏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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