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强人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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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原出来的时候,高顺已经和关羽等人很熟了。由于高顺对相马的经验,关羽和张辽二人总是围着他问长问短,因此在相马方面获益匪浅。也由于高顺的加入,苏佩等人的马得到很好的照料,高顺对苏佩的坐骑也是赞赏有加,照料的极为精心。
刚出九原不久,苏佩等人便遇上了一彪人马,领头的是一个比关羽还要壮硕的青年男子,相貌堂堂。代替了裴壮士位置的高顺小声和苏佩介绍:“来人是勇武名满并州的吕布吕奉先,现任五原中部都尉候官。”高顺接着小声告诉苏佩:“我本来想在我契约结束时投奔他的,所幸遇见了少爷您。”
苏佩心里一动,原来世界上的遇合可能真的有缘分这种事情,不过自己从一千八百年前回来,让这种遇合产生了一些变数。
吕布见苏佩等人车马浩荡,驰上前来,示意停下来。关羽呼哨一声,队伍停了下来。实际上唐韬等人见有官兵上来,便给蔡邕等人戴上了刑具。
关羽递上通关文书,不卑不亢地站在一旁。唐韬赶上来,递上押解蔡邕等人的文书。
吕布看了看队伍:“犯人怎么和商队走在一起?”
唐韬回到:“碰巧是同一目的地,就同路了。”
吕布皱了皱眉头道:“押解犯人有押解犯人的规矩,怎能和商队混同在一起?”
唐韬赔笑道:“北地较荒凉,人多些有个照应,请军候宽容。”
吕布看了一眼眯着丹凤眼的关羽,眉头挑了挑。再看看唐韬:“嗯,注意一点。”然后招呼兵卒向九原方向驰去。
苏佩看看吕布去得如此顺利,于是皱着眉头暗想难道吕布竟然是如此好相与之辈?那也和历史上记载得太不相符了。
等走出一里多地,后面来呼喊声:“前面的商队,请留步!”
来人正是吕布,这回他单枪匹马赶了上来。虽然见指明是商队,唐韬还是看在多日同行的份上说要一起去看看,苏佩谢绝了。苏佩让人传话给木杰、木林戒备并保护卫达等弱质书生和蔡邕家小,给高顺准备了一匹马后自己和裴壮士、高顺、关羽等人提马迎向吕布。
吕布看众人回护着一个小孩子迎上前来,再看看关羽,他感觉有点意外。因为他看关羽气度,知道关羽定然是习武之人,而且刚才文书也是他送过来的,便以为商队是关羽做主。
苏佩冲吕布一拱手:“勇武威震并州的吕军候去而复返,不知有何见教?”
吕布愕然道:“刚才并未通名,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姓名?”
苏佩笑了笑:“吕大人名声在外,何须自己通名?还请明示来意。”
吕布忽然忸怩了一下,指着苏佩**的奔宵:“适才见此马神骏,特来讯问是否能割爱,我愿倾我所能得到此马!”
关羽等人都面露恼怒之色,只有高顺颜色不动,但眼光中有种羞惭——那是替自己崇敬的人表达出来的感情。
苏佩止住正要喝骂的关羽等人:“吕军候为国劳顿,本来是该孝敬点的。何况吕大人英雄了得,有良驹为伴,纵意驰骋天下本就是美谈。但遗憾的是此马并非一般马匹可言,他和我的缘份较深,所以要谈割爱断断不可。你看从我们其它这些马中选一匹,我们无偿奉送如何?”
吕布摇了摇头:“吕某实在不忍放弃,请给吕某一个机会如何?”
苏佩看看吕布的执着,顿感为难,奔宵和自己一年来接触,已经有一种血脉相通的情愫在其中了,这叫他如何割爱?
苏佩皱着眉头:“吕军候对马的痴情,我们确实能够体会。但割爱之举,又非我等能够承受,那我们只有各凭本事了。这样吧,我们就比试一番吕大人所长的弓马之术。吕大人既然要强求,在规则上对你自然要苛刻些如何?”
吕布见有转机,忙道:“请讲。”
苏佩道:“看此间旷野,足够我们施展。我们比试三场:第一场,马术,中间有许多障碍和要求,取胜之道是达者为先,当然我不会让我**的小黑上场,那样对你不公平。第二场是箭术,取胜之道是中的。第三场是群殴,虽说是群殴,但实际上只有确定好的三人同时和你步战对阵。这三场,作为吕大人方,只有一个人,而我们可以商量人选出赛。只要你全胜,我们就放弃我**的良驹。若输一局,我们便各奔前程,但吕大人作为败方的条件是此后若你我双方发生争执,需要吕大人无条件退避三次。”
吕布一听自己失败的履约责任在将来,而胜利的利益在眼前,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等到苏佩唤卫达来草拟条约,吕布才知道对面的人姓名叫苏佩,可见吕布的莽撞和恃技而骄。
条约规定正如苏佩所言,如果吕布失败,按照合同约定,出示此日签订的条约,吕布退避一次,退避期限是一个月。总计需要发生三次这样的事情,条约履行完毕。若违约,违约方将被公布这份条约背负无信义之人的恶名。
裴壮士、关羽等人见苏佩犹如玩游戏般和吕布周旋,又是好笑,又是担心。苏佩边和吕布商议,一边让人通知唐韬先在前方去等候,免得又被吕布指责。
第一场赛马,高顺自告奋勇出战。大伙先分别将五个招眼的小物件放在草地上,要求将这些东西在马儿奔跑过程中全拾起来冲向重点,先达者为胜,若都没有拾全五个,以多者为胜而不以达者为胜。只见吕布约束停当,精神抖擞地上场,看看边上比他瘦小一圈的高顺,有点轻视之意。只见一声锣(苏佩等人练兵本来就有这些物事)响,吕布和高顺打马狂奔,到了待取物件处,二人都只用右脚勾住马镫探身取物,并能以缰绳驱策马儿奔向下一个物件。关羽等将领和有木部族的勇士见此马技,都是大声喝彩。他们对高顺的认识又深了一层,尊敬之意大增。
最终吕布和高顺都拿到了五个物件,但是高顺比吕布输半个马身败落。吕布见自己全力施为,竟然也只胜得半个马身,马上沉重起来,对苏佩等人重新估量了一遍。高顺来见苏佩,面有惭色。苏佩笑吟吟地对高顺说:“面对你的崇敬的偶像,你才输半个马身,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后面还有两场,不用愧疚。此次比试已经给你展示了一些新的境界,你如果努力,一定能达到的。”拍拍他的肩让他去休息。
第二场赛箭术,甘宁对箭术较有心得,因此他自荐的时候苏佩便同意了。靶子离二人有百步(约合一百三十米),吕布嫌近,一直挪到了二百步。吕布才喊停,再看甘宁,神色已经有点紧张了。只见吕布取出马鞍上的弓矢,箭步扎好,拉开弦,弓呈满月,瞄准后一放弦,只见箭“嗖”地飞了出去,如流星般划过场地,“夺”地钉在靶上。甘宁见状,也走上前来,扎好箭步,同样射了出去也钉在靶上。负责放靶的有木部族战士将靶子扛了过来,只见甘宁的箭在红心边缘外侧,而吕布的箭正中红心,而且射入专门定制的木板的深度也比甘宁要深。甘宁见状也有些惭愧,苏佩、关羽等人都上前拍拍他的肩,示意没有什么关系,还有最后一局。

苏佩转身对吕布拱手道贺:“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吕大人果然英雄了得,当得起并州第一条好汉。”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联手抗敌我们也毕竟是第一次,因此需要半天时间来磨合,我们就地扎营,会为吕大人准备一个营帐,请赏脸在此歇息一夜,我们明日一早较量最后一场。”
吕布见苏佩等人临阵操练,心已定了下来,由于刚才两场比试,自己的气力也有些亏损,因此便答应了。
苏佩让关羽叫过裴壮士和木根来,关羽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苏佩还是要用枪技合击术来对阵吕布,自己看来是插不上手,因此有点失落,但看吕布的弓马术,便知此人浸淫武道有大的突破,舍却枪术合击,己方还没有别的任何希望,于是便去请裴壮士和木根来。
苏佩让关羽在帐外守候,并且要求在两个时辰里不许人进来探看。为防万一,苏佩造了一个小的视音结界,做成别人只会以为是三人在打坐幻象。
然后苏佩将裴壮士和木根叫拢在一起:“吕布的强悍今天你们一定也看到了,但我实不愿失去小黑,因此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取胜。”见二人瞅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苏佩笑道:“不是让你们去刺杀他呀,别那么害怕。如果我不怕惹事,我肯定会在这个地方和吕布来场群战把他毁了,但事实上即使是我们现在的力量能不能毁掉他也不见得。我所说的非常手段是你们现在会见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此后不能说出去。”也不待他们说什么,苏佩发动道决,将自己、裴壮士和木根摄入炼妖壶。
看到裴壮士等人的惊异,苏佩稍微解释两句,便进入正题:“在此间,我们合练枪术两日,也就是外面的四个时辰,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启用炼妖壶的原因。”
苏佩和裴壮士、木根三人再次将当日苏佩、徐晃、周泰三人的合击原理讲了一遍,接下来苏佩说:“我们三人组队,原因是我们三人都是使用长枪,作为长枪来说,刺、挑、崩、砸等基本动作都一样,因此训练合击较为容易。当日我和徐晃大哥等人的合击仅仅追求了合击的原理,没有规定合击的统一兵器。而统一了兵器,合击的威力会成倍增长。”
看了裴壮士和木根的枪术,苏佩和裴壮士、木根一起参详,将许多花招去掉后,只保存了一套大巧若拙的三十式合击动作,对此套合击术苏佩三人整整训练了两天。因为三人本来就精通枪术,因此对其中的最基本动作领悟起来很快,两天的训练主要是磨合三人只见的默契。
出了炼妖壶,苏佩撤去结界,出了营帐,关羽正守护在营门口。苏佩走到他身边:“关大哥辛苦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看明日吕布的表现了,希望他有些好的表现。”
关羽听闻此语,心下稍微定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吕布,确实很强,我遇上他的话肯定会败落。”
苏佩笑道:“再勇猛的人,如果没有好伙伴,最后也是惨淡收场。关大哥一定要注意,不要因为自己擅长武技就总是拿自己擅长的来衡量别人。这世界存活方式有很多很多,弱者有弱者的存活之道,并不总是强者能够获胜的。”关羽若有所思。
战斗开始了,苏佩面对吕布,裴壮士和木根左右护卫。吕布手执方天画戟,见是苏佩一个小孩子家家和另两个大汉上场,很是惊讶:“苏少爷自己上场不觉得胜算大减吗?”
苏佩笑道:“自家的马儿,怕别人不出力放水啊,因此得豁出去拚命了!”说完哈哈大笑,“废话少说,开始吧,以三十招为限,如果哪方落在下风就认输,我不想用性命来赌。”
吕布点点头:“如此甚好,那我要先主攻了。”只见他如出柙猛虎,方天画戟只指苏佩攻了过来。
只见苏佩三人齐刷刷地挺起长枪,对攻了过去。眼见苏佩被攻击,裴壮士和木根都不管不顾,只管各取吕布下三路左右两侧。吕布忽然觉得看不懂三人的打算,因为他以为他对苏佩的攻击会让另外两人来救,这样他可以用很快的速度将三人的兵器荡开取得下一轮的攻击主动权。但此时还没有攻击到苏佩,此二人的攻击会首先让他负伤,而且也未必有胜算重创苏佩。这个险吕布可冒不起,因此只好采用回防战略。但等得他将裴壮士和木根的攻击化解,苏佩的长枪已堪堪攻至胸口,吕布后退半步,用画戟戟身去磕苏佩的枪尖。苏佩枪势不变,狠狠地扎在戟身上。两相碰撞,苏佩早有准备,朝后退得一步稳住身形。而吕布由于仓皇应战,再加上轻敌,只用了五成不到的力量,因此手臂发麻,吃了个暗亏,向后退得两步。裴壮士和木根见状,趁势攻上去。等到吕布杀退裴壮士和木根正是乏力的时候,恰好就会碰上苏佩杀上来和仓皇不及的吕布硬撼。吕布被逼在下风,再也站不稳脚跟和苏佩三人对撼。杀得十来招,吕布大喊:“我认输了,停下吧。”
苏佩三人仍然并肩而立,吕布此时已经被杀退了二十多步。吕布看看三人卓立的姿态:“吕某轻敌了,以后遇上诸位就是不想退避也不成啊。”
苏佩笑笑:“吕大人天下英雄,今天不过是吃了规则的亏了。没有办法,我不想放弃宝马,只好如此结阵对抗了。吕大人请在我们马队中挑选一匹良驹算是苏某人孝敬的。”
吕布苦涩地笑了笑:“见过苏少爷的宝马,其它马均为凡品,吕某实在心痒难当,否则怎会单枪匹马再次折回相询?此时方知苏少爷能得此宝马不是侥幸。”
苏佩笑道:“天下之大,宝马良驹定然也不会少,吕大人言重了。他日你威临中原,定然能觅得心头爱,何必在此间烦恼?”
吕布面露出一丝迷惘之色,逊谢一番打马朝九原方向奔去。
苏佩此时才松了口气,顺势坐在草地上:“不愧是吕布,强人啊!”众人也大笑:“确实是强人,这等打劫的方法也算比较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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