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变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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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见他功力尚在,心中大吃一惊。但他处变不乱,扬手一把暗器打出,同时自马上跃起,向后急退。雷亦森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原本非得出手将暗器打落不可,但他却忽然向左跨了一步,将暗器避开。由此一来,真气不散。众人见他双脚如踩平地,连踏八步,急速向二皇子追去。
这一手正是当世绝顶轻功“八步赶蝉”,众人久闻大名,此刻亲眼所见,无不目眩神驰。眼见雷亦森距二皇子已不过五尺,东方胜却隔在二人之间,挥掌拍出。雷亦森再也无力改变方向,只得举掌相迎。二人一掌交过,各自分开。雷亦森稳步落地,东方胜却急退十余步才消了力道,忙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体内纷乱的真气。
二人被雷亦森迫入军中,一众军士立刻将雷亦森围住,竭力护驾。雷亦森本拟再次出手擒拿二皇子,一时却被缠的脱不开身。不由得心头火起,出手不容情。只听哀号阵阵,人仰马翻,二皇子部下死伤累累,却是前仆后继。
二皇子见他如此神勇,心中也是骇异,对东方胜道:“你先缠住他,我去将若叶擒了,挟为人质!”不待答话,已跃了出去。
东方胜见雷亦森大开杀戒,不由得着急。当下扬声道:“且住!”军令如山,他一声令下,一众军士纷纷停步,等候命令。雷亦森当世高人,自然不屑趁人之危,当即也停手站立。他虽然功力通神,但对方毕竟人多,加之武功不弱,撂倒半百之后,已是气息微喘。
雷亦森冷笑道:“怎么,你想单打独斗?”
东方胜笑道:“前辈神功盖世,便是先父重生也不是对手,晚辈后学末进,如何敢有这等不敬念头。”
雷亦森面色一敛,垂头思考片刻,叹道:“你父亲也是个英雄,若非各为其主,老夫本该和他相交莫逆。唉,也罢,看在和令尊当年的交情上,只要你撤兵,老夫就既往不咎!”
东方胜叹道:“前辈也说各为其主,正是君命难违,晚辈做不了主。”
雷亦森心中一动,回头看去,果见二皇子已向若叶出手,二人仗剑斗在一处,一时难分胜负。门下弟子却因这一耽搁,全部遭擒。不由得心头火起,骂道:“老夫还以为你是个刚正汉子,没想到也是个奸猾小人!亏你还有脸提你父亲,没得辱没了他大好令名!”
东方胜长叹一声,躬身施了一礼,道:“晚辈不求谅解。今日之事实在是迫不得已。前辈请放心,我已下严令,绝不伤贵派弟子分毫。至于秋庄主,倘若他当真被擒,晚辈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便是!”
雷亦森一声冷笑:“凭你们想拿下若叶?不自量力!”喝道:“出招吧!”
东方胜道一声“得罪”,一招“紫气东来”,折扇径向雷亦森点来。雷亦森见他出手如电、劲力沉雄,修为已不输乃父当年,心中赞叹。当即以**掌迎敌。二人功力何等深厚,一经展动,劲风飒飒,一众军士抵受不住,纷纷后退,让出场来。
五十招一过,东方胜大感吃力。他自知功力远远不及,当即不敢再行硬碰,改为以快攻敌,身形飘忽,九虚一实。他身法极负独到之处,诡异而不失正派。雷亦森起了考较之心,展开迷踪步法,以快比快,如影随形,掌影将东方胜团团裹住。东方胜见他如此快法,掌力却仍然聚而不散,心中大骇,只觉得胸口如压巨石,喘不过气来。只得咬牙苦撑,一时左支右绌。
殊不知雷亦森也是心中惊奇。他虽先前有所损耗,但两百招内还拿不下一个后辈,真是前所未有。又见东方胜身处劣势却惊而不乱,十招中还能寻隙攻出一两招,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念及故人交情,也不愿他伤了元气。当即退开一步,让他缓过气来。随即一招“大九天手”拍出,掌风将四面八方都已笼罩,却为他留了后路,要叫他知难而退。孰料东方胜一咬牙,折扇直直迎了上来。雷亦森一惊,收了两成力道。二人一招硬碰,雷亦森岿然不动,东方胜一退丈余,一口鲜血喷出。

雷亦森叹道:“你何苦为那小子卖命至此?”
猛然间背后破空声响,有人以暗器袭来。雷亦森也不回头,凌空一掌拍出,背后轰然巨响,竟是几枚雷火弹。雷亦森心念电闪:“这人功力如此深厚,莫不是二皇子?难道叶儿已经被擒?”慌忙回头察看,却见一股红烟兜头罩来,雷亦森急步后掠,已然不及。登时脑中一晕,胸口烦恶欲呕。不由得大怒:“好贼子!”一掌拍出,烟消云散,身形一晃,已在三丈开外。他一路飞奔,那人第二拨暗器也早已打出,却被他护体罡气震开,分毫未伤。雷亦森岂容他再发暗器,举掌急攻。
东方胜也是吃了一惊,举目望去,却见一人黑衣蒙面,在雷亦森雷霆掌势中左趋又避,形势危急。他心中又喜又忧,忍着伤痛,飞身向雷亦森背后袭去。这一招本来不指望伤敌,只求叫雷亦森分心,那人便可伺机逃脱。孰料雷亦森中毒之后脑中昏沉,只知对付眼前偷袭之人,竟被东方胜一招得手,点在背后灵台**上。登时一声闷哼,反手挥出一掌。东方胜也被他护体真气震的手臂酸软,眼见掌风猛恶,慌忙侧身避开。
那黑衣人得了喘息之机,立时又是一把暗器挥出。雷亦森举袖一拂,却毕竟破不了那“满天花雨”的手法,而他护体真气已弱,那人功力深厚,几枚银针便透体而入。雷亦森但觉身上一痛,一瞬间竟全身乏力,软倒在地。东方胜抢上几步,将他几处大**点了。黑衣人眼见得手,回身便走。东方胜叫道:“文彪!”那人走得更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东方胜长叹一声,心中无奈:“文彪啊文彪,我真不知是该谢你好,还是怪你好!”原来他适才却是故意受伤。以他的见识,又岂会不知雷亦森手下留情?所以如此,便是因为他下了决心要让二皇子计划失败。他对二皇子捉拿秋若叶的作法本来就心中不愿,只是君命难违,不得不前来助阵。但如今雷亦森、秋若叶功力都未曾失去,已经大出意料之外。他便想顺水推舟,让雷亦森将二皇子拿下,反正有**门弟子在手,雷亦森投鼠忌器,绝不敢伤害二皇子性命,届时大家交换人质,此事便可就此作罢。若是让二皇子抢先一步将秋若叶拿了,那形势又将逆转,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
哪里知道谢文彪却半路杀了出来,将雷亦森擒下了,如今可谓大局已定,秋若叶是在劫难逃了。谢文彪挺身相救,他自然心中欢喜,但如此一来,又势必有负秋若叶了,心中又自歉疚。事已至此,也只好叹一句天意无常了。回身对雷亦森道:“前辈放心,只是些许麻药,不会伤身的。”又拿出一只瓷瓶,放在他鼻下。雷亦森嗅了一口,脑中清明,登时哼了一声,向若叶看去。
只见秋若叶剑势慌乱、不成章法,雷亦森、东方胜都是心中惊奇。又看了几招,东方胜满面通红,尴尬至极;雷亦森却是心头火起,大骂“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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