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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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江笑晚整理好東西正准備打電話叫車上學的時候,樓下就有人叫開了,“小晚,下來吃早飯。”
江笑晚一愣,難得這個人起的比他這個上學的還早。只聽樓下又出現一句,“吃完我送你上學啊。”
江笑晚下樓看著桌子上的一大堆吃的,心裏一陣暖意。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沒坐下好好吃一頓早飯了?
自從他媽走後,他就沒和江成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過早飯,每天早上不是隨便買點三明治壽司就是一杯飲料解決。
張昊笑眯眯的坐在桌前,“吃吧,吃好我送你上學。”
江笑晚走過去,張昊又指指一邊的椅子,“那上面是你的書包,手機和錢包都給你放包裏了。”
江笑晚扭頭,自己的書包果真在那兒。
“等下我給你打張假條,說你昨天有事所以沒做作業。”
江笑晚恩了一聲,低頭開始吃早飯。一頓飯下來,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出門,上車,紅色跑車開到了他們學校門口,夠拉風。
江笑晚下了車,拿了包,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那裏的張昊卻笑眯眯的道,“晚上我來接你放學,拜拜。”說著就絕塵而去了。
江笑晚一回頭,望著那跑車的影,心想你至於麼?這麼肉麻這麼體貼,搞得和他媽似的。
所謂的多事之秋,真的就是這兩天了。
早上受的刺激還不夠,中午又來了一刺激。
江笑晚掐著時間到了教室坐在了自己位置上,隔壁走廊的田雨悄悄推了他一下,他扭頭莫名的看著田雨。心裏又回憶起昨天的場景,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田雨朝他微微笑了一下,又指指江笑晚的抽屜。
江笑晚低頭朝自己抽屜看了看,用嘴形問,“什麼?”
田雨的臉微微泛紅,“紙條……”
江笑晚又低頭,尋找了半天,在嶄新的語文書裏找到了一張粉紅色信紙。
中午十二點,學校操場見。
字條上那麼寫著。
江笑晚一看這娟秀的字,心裏一震。
呃……這種感覺,不是江笑晚自戀,但是他真的是有這種感覺。
可是女孩子的約不好拒絕吧,況且還是這個班裏唯一願意真心待他的人。
只好連飯也不吃就趕了過去。
穿著校服裙子一頭長發的田雨站在籃球架下。中午人少,再加上天氣越來越熱了,來打球的人也不多,況且現在正是飯點,於是整個操場竟然只有他和田雨兩個。
江笑晚磨磨蹭蹭到田雨面前,“找我什麼事?”
田雨笑笑,依舊甜得好似娃娃,“其實……要是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別……悶在心裏。”
江笑晚看了看田雨那張清純的臉,“恩,謝謝你關心了。昨天的事真的沒什麼。我就是和我爸鬧脾氣,你也看見了,後來我叔叔來調解了。”
田雨皺了皺眉,“那真是你叔叔?”
江笑晚笑笑,“怎麼?不像?”
田雨拉了拉校服裙子,“看上去像你哥似的。”
江笑晚心裏一驚,那誰誰有那麼年輕厚生麼?面上卻仍舊正常微笑,“他保養的好唄。還有什麼事麼?”江笑晚有點餓了。
田雨原本大方的笑一下子變得有些扭捏,搞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個…江笑晚……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和你說。”
江笑晚緊張的捏著自己校服口袋裏的那根線,一般接下去那句話是什麼,是個人都知道。
“其實……我喜歡你。”
沒錯,就是這句。殺傷力極強,且可以讓說的人和聽的人頓時都不知所措。
於是江笑晚雖然有心理准備,還是驚了不少。原因不僅是田雨說了如下的對白,更重要的是田雨踮起腳尖親他了。
對,就是親了。
親了就算了,她還把舌頭伸進來攪合了。
江笑晚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他他……他的初吻!
田雨親完,整張臉紅得就好似蘋果,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白白的薄薄的皮膚下,有些細微的血管,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麼,竟然好像要哭泣一般望著江笑晚又說出了如下的話,“不管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我都想那麼做。”
說完就一溜煙的提著裙子跑了。只留下江笑晚一個人站在那裏呆若木雞。
震驚加愕然加不知所措。
江笑晚的一張臉扭曲了,還好田雨走了,否則要是看到江笑晚這一臉傻樣,興許就不會做出剛才那些事了。
江笑晚被一個女生這樣又那樣之後,整個人陷入了一陣思潮之中。
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和田雨說?最主要的是,我是不是喜歡田雨?
對,就是田雨,那個班級裏唯一會關心一下他來還是沒來,和他說一下通知的女生。那個美麗溫柔又可愛,成績好人緣又好的大眾偶像田雨──剛才和他告白了!
好吧,告白不是重點,主要的是,現在他有什麼心情去思考這種事情?
江笑晚一步一步的往教室走,甚至忘記了吃飯,一個下午,他都不敢往右邊看一下。
江笑晚魂不守舍的熬到了下午回家,一出校門,就被張昊一臉的陽光燦爛給招呼了去,“小晚!”
江笑晚朝著張昊的身邊走去,一臉慘淡,好似焉了的茄子。
張昊隨手拍了拍江笑晚的肩,“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江笑晚嘴角抽搐扯了個笑,“沒什麼。”
張昊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開了門讓江笑晚進車。
見江笑晚面若死魚,只好親自幫江笑晚綁上安全帶。
一見張昊撲身過來,江笑晚的臉就紅了個透。
“你……你幹嘛啊。”
張昊挑眉輕笑,一邊靠近江笑晚一邊說,“你說我幹嘛啊?”
“你你……你…”江笑晚你了半天,半晌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張昊把臉貼過來,笑眯眯的拉過安全帶,“你什麼你啊,我幫某些不會綁安全帶的小朋友綁上安全帶而已。”
一回家,張昊依舊如常跑到廚房做飯。江笑晚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黑屏的電視發呆。
張昊看著江笑晚有些蕭瑟的背影,突然耳邊響起自己的聲音,你真的要那麼做?
那是兩年前他自己的聲音,聲音不斷回響,吵得他頭疼欲裂。
張昊端起菜,往桌子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還有選擇麼?
張昊走到沙發邊,從後面對著江笑晚的耳邊吹氣,“小晚,吃飯啦!”
江笑晚“哇”的一聲大叫,抱著抱枕起身指著張昊的鼻子,“你幹嘛啊!嚇死人了!”
張昊攤手,一臉無辜,“Sorry,我只是來叫你吃飯。”
江笑晚顯是沒力氣和張昊抬杠,認命的放下抱枕朝著餐桌去。
一頓飯吃得仍舊安靜。兩個人都有氣質的很,小聲的吃著無聲也無對白。
吃完飯,張昊洗碗,招呼著江笑晚洗澡做作業。江笑晚應和了一聲就朝著客房去。
洗澡的時候水有點燙,可是溫度已經調到了最低,再下去就直接冷水了,只好對著門大叫,“張…張昊!幫我調一下水溫!”
張昊在樓下大叫,“啊?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聽不到!”
“我說你再給我調下水溫,太燙了!”
“啊?”
只怪隔音太好,樓下的人似乎怎麼也聽不見。
江笑晚只有認命,看來這次要用熱水洗了,看著自己已經通紅的皮膚,江笑晚苦笑。
還沒哀歎完畢,某人就踩著步子!!!跑了過來,一下子推門而入,“啊,你說什麼?”
浴室的門沒關,江笑晚一回頭,就看見張昊撩著袖子站在了他面前,大概是剛才在洗碗吧。
“你…”江笑晚低頭看看**著站著的自己,再看看張昊,“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拿毛巾捂著關鍵部位。
那邊的張昊倒是自然,笑眯眯的道,“你不是叫我麼?我還以為你暈倒在裏面了呢,怎麼,出了什麼事?”
江笑晚從小就沒怎麼在別人面前露過身體,這下被人看光了去,臉色立時變了三遍,“我…我說水太熱了,叫你下面幫我調一下。”
“啊?有嗎?我記得應該是正好的啊。”說著就徑直走到浴室手伸到開關上開始調。
伸過來的手不小心接觸到江笑晚的皮膚,有點冰。
江笑晚看著張昊的手,臉上竟然發起燙來。
“怎麼?現在溫度好點了麼?”
“熱……”江笑晚悶悶的說。
“恩?”張昊疑惑。
“我說還是熱,我都試過了,你把總開關那裏的水溫調低一格。”
張昊點點頭,“那好吧,想不到最近天氣熱的那麼快。”臨走前笑嘻嘻的對江笑晚說,“你皮膚不錯啊。哈哈。”
江笑晚原本尷尬的臉色更加不自然了。
又是普通的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張昊又帶著母親的溫暖做了早飯開車送他去學校。
拉風的車一開到門口,正巧碰到了田雨,田雨一看見江笑晚,臉立即紅撲撲的,少女的臉,就是可愛的迷死人,再加上又是個美人,沒少惹得身邊少男的窺視。
隔壁的猥瑣大叔拍拍江笑晚,“喂,她對你笑呢。小子豔福不淺啊。”
江笑晚拎著個書包下車,白了張昊一眼,冷哼一聲,就下了車。
張昊看著江笑晚的背影,他做了什麼了?大清早的就惹了江少爺?搖了搖頭,只好開車回去繼續補覺。

算是無驚無險的一天,老師一個勁的在說即將到來的考試,江笑晚繼續睡覺。唯一不同的是,江笑晚偶爾抬頭,就會看到田雨那張純情的臉對著他發呆,眼神接觸之間,田雨好像要哭出來似的。
那天晚上放學的時候的江笑晚和田雨是並肩走出校門的。
一出校門,張昊就笑眯眯的看著江笑晚,又笑眯眯的看著田雨。看著兩個人揮手拜拜,看著江笑晚狼狽上車。
一上車,張昊就道,“呵呵,把人家小姑娘給弄哭了啊。”
江笑晚施舍了張昊一個白眼,一語不發。
這日子啊,真是煩煩煩!
又是一日,快要考試的人們都在努力,除了江笑晚。
江笑晚躺在學習天台上,看著滿眼的藍天白雲,想睡覺。
白白的雲漂在藍色的天空裏,很是漂亮。
江笑晚想起小時候,他媽經常會買棉花糖給他吃,做老師的江成有時候會怪他媽,說他給他吃不潔食物。
江笑晚的媽是個敦厚老實的人,做得是學校資料室的工作,他們兩是早些年流行相親時的結果。相親好之後兩個人就結婚了,結婚之後就有了江笑晚。
要不是學校出了那種事情,江成也許就做一輩子教書匠,他們家也就一輩子平凡而溫暖了。
可惜……那也只是如果……
眼看他媽的忌日快到了吧。
所以江成大概是不會接他回去的。
所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啊,時間就那麼從江笑晚身邊溜過,轉眼已過半個多月。
後來,後來就放假了,考完試之後的假期尤其無聊。江笑晚就每天看動畫片,休息放松加打發時間。
張昊回來的晚,每次江笑晚熬夜看動畫片的時候,張昊就會一個人沾著滿身酒味出現在玄關。一般情況下江笑晚就會假裝沒看見此人,繼續盯著電視,任憑張昊自生自滅。
某日,江笑晚依舊如常蹲在沙發上喝著果汁。
“!!”的一聲,門開了,准確的說是被撞開的。
江笑晚一抬頭,只見張昊慘白著臉站在門口,襯衫的扣子沒扣緊,松松垮垮的。領帶歪在了一邊。淩亂的頭發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很是狼狽。
張昊朝著江笑晚那邊瞥了一眼,對著他微微一笑。
江笑晚一愣,大晚上的笑什麼?以前好似都沒這樣啊。
只見張昊一下子靠在了玄關處的牆壁上,一手捂著頭,好像不舒服的樣子。
江笑晚放下遙控器,看著張昊那張慘白的臉,心想他這次大概是醉得不輕。只好上前攙扶。
哪知道手一接觸到張昊的手臂,就被張昊給一把抱在了懷裏。張昊的身上沾著酒和煙味,江笑晚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張昊大叫,“你幹嘛啊!一身怪味,走開啦!”
張昊摸著江笑晚的臉,呢喃,“蕭……”
江笑晚拖著拖鞋站在玄關,還沒反應過來,“你……你幹什麼啊?喝醉了還不快點去洗澡睡覺,發什麼酒瘋啊。”
張昊眯著眼,嘴角仍舊含著笑,卻有點苦,“…你…你別走啊……”說著一步一步的,朝著江笑晚走去。
張昊的眼鏡掉在地上了。看著沒帶眼鏡的張昊,江笑晚有點迷惑了。
那種苦澀的微笑,讓江笑晚的心一糾。
江笑晚覺得怪異。是了,是一種由心底而生的怪異感覺。
江笑晚一直覺得自己的第六感算是不錯,比如這次,當張昊朝他一步一步走來的時候,他腦子裏就有一個一般人都不會有的想法蹦了出來。
張昊是把他當成了什麼重要的人了。
不是玩笑,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不僅如此,江笑晚甚至有種錯覺,張昊會走過來抱住他,用他無法反抗的力道。
雖然這種想法對一個大男人而言有點奇特,但是江笑晚是真的那麼想的──而且江笑晚竟然沒有逃。
江笑晚後背緊緊貼著玄關的旁的玻璃櫃子,空調間裏有點冷。
“別再走了……”張昊凝著臉朝江笑晚走來。
如預料中的一樣,張昊抱住了了江笑晚,用得力道之大,讓江笑晚無所適從。
江笑晚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因為那一刻他腦子裏除了混亂之外,竟然還有點……安慰?
張昊一邊把江笑晚逼到門邊的角落,一邊就抬起了江笑晚的臉,幽暗的燈光下,江笑晚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帶著幾分妖異的紅色。
張昊淡淡的笑,面上看起來是一點沒醉。但是江笑晚確定他醉了。因為沒醉的人,怎麼會把他一個大男人壓在角落調戲呢。
當張昊低頭靠近的時候,江笑晚沒有開口大罵,而是輕輕的閉上了眼。
江笑晚的眼皮很薄,閉上眼的岩壁微微顫動著,有些煽情。
吻,落在江笑晚薄薄的唇上,細碎的溫柔的。由淺入深,一點一點的化開。
張昊嘴裏的酒味,帶著一絲醉意,把江笑晚也搞得有些暈乎。
江笑晚放任對方的作為,唇舌糾纏之間,那吻漸漸下滑,落在了江笑晚襯衫的扣子邊。
鎖骨!
江笑晚開始有些發顫,他知道這不會是個遊戲。
但是……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是在做什麼?而張昊又是是在做什麼?
張昊伸出舌頭,在江笑晚的鎖骨上舔了幾下,那種滑膩而帶著**的舉動一下子讓江笑晚不知所措。
電視裏發出詭異的女生的尖叫。是那個讓自己父親殺死母親的女人,她在和男人交歡,果真是午夜檔動畫。
“啊……”江笑晚輕輕呻吟,因為鎖骨被咬住。
咬著江笑晚的張昊微微抬起頭開,那雙眼清明的很,看上去竟然比自己還清醒。
江笑晚一愣,一下子推開了無所防備的張昊,一溜煙跑開了。
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失控吧。
是吧,在失控。
有什麼可以改變男人身體裏的好奇心和冒險心理?
大概沒有吧。
因為就連江笑晚這樣少不更事天真無知的少年都開始有了那樣或多或少怪異的心理。
江笑晚雖然不愛念書,不過雜書倒是看了不少,所以才會比同年級的一般男生還要老成一些,不過老成歸老成,在大人眼裏還不過是個孩子吧。
田雨曾經對他說,“你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讓人沈迷。”
讓人沈迷?那種氣質說得應該是張昊吧。江笑晚如是想。因為他竟然在漸漸沈迷於某大叔。
江笑晚坐在車上聽著歌。漫長的回家之路裏,江笑晚看著車窗發呆冥想。
今天是他媽的忌日,所以他要回家換身衣服拿點東西再去拜祭。
江笑晚下車,抬頭望了望自家的房子,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門口停了一輛不屬於江成的車子,江笑晚越過車子走到大門前,拿出鑰匙開門。哪知鑰匙還沒插進去,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江笑晚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有點眼熟。
江成從後面走了出來,父子兩的表情如出一轍,“我知道你今天會回來。”
江笑晚一把甩開江成想要碰他的手,冷言冷語,“我回來換身衣服就走。不勞您費心。”
江成卻一把拉住江笑晚,“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等下隨便你怎麼著。”
江笑晚轉過身看著江成以及江成隔壁的女人,“快說。”
江成上下打量了一眼江笑晚,隨後指了指身邊的女人,“我和戚如今天登記結婚了。”
江笑晚的腦子嗡的一下凍住。
“你說什麼?”江笑晚喊了出來。
江成認真的看著江笑晚再說了一遍,“我說我和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戚如阿姨結婚了,就今天。”
江笑晚立即“操”了一聲,隨後指著江成的鼻子大罵,“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成仍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管你是不是有意見,小晚,我和她已經結婚了,從今往後她就是你媽。”
江笑晚一手朝江成甩去,“鬼才是我媽呢!我告訴你江成,我媽就一個,現在躺在羅華墓園,今天是她的忌日!”
江成一把接住江笑晚甩過來的巴掌,反手一抓,“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我忍了你兩年了!你媽是什麼女人你心裏清楚,我現在再娶又怎麼了?”
身邊的女人走到江笑晚面前,淡淡道,“小晚,雖然現在你不接受我,但是我和你爸是真心的。你爸也不是為了氣你才那麼做,是因為我已經有了你爸的孩子,所以不早點領證不行。”
操!連野種都有了。
江笑晚死命的瞪了眼一身黑衣的女人,惡狠狠的道,“我管你!反正我是不會把你當我們江家的人的!”
說著就奮力掙開了江成的束縛,一個人跑了出去。
江笑晚一出門,就隨手攔了輛車直奔羅華墓園。
江笑晚的媽就躺在那裏。
夕陽西下,江笑晚一個人站墓地裏,對著他媽的墓碑哭。
好歹也是男人,江笑晚是真的很久沒哭了。
江笑晚直直站在那裏,一手抹著眼淚一邊道,“媽…對不起……我連這個家都沒守住…對不起……”
江笑晚噗通一聲跪在了他媽的墓碑前。
風沙入眼,眼睛疼得再也克制不住流淚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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