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虎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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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大群人吹着口哨出现。虎子扭头看到他们,说:
“真是个庞大的队伍,气势非凡啊。你看看,那帮人,都是曾经的哥们,很要好的。一同玩,逃学,打架连罚站都是一起的,哈哈。”
陈贤扭头,看到一群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女,穿着很古怪,其中有个男孩还染了头发,头顶是一簇火红色,下面是黄色的,简直是一个典型的火鸡。女孩子亦都新鲜时尚,坠着大耳环,超短裙,高皮靴,涂了浓厚的眼影,头发都是卷的,手里拎着小巧亮丽的挎包。一群人嘴里都咬着口香糖,不停有人吹起巨大的泡泡,炸裂后被吸进去。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孩,突然冲到虎子身后,从后面懒腰抱住他,哈哈大笑。
“好久不见,哈哈。”虎子被死死抱住。
“好啦,好啦,死人,放手。”虎子大笑着甩掉男孩,转过身去。
“这个是谁?虎子。”其中一个女孩狐疑地盯着陈贤,上下打量一番后走近他一步,问道。
“我的哥们,同学。跟你们的关系一样。哈哈。”
“这么说,大家都是哥们了。我们认识认识。我叫崔莺莺,她叫朱丽叶,他叫马桶……哇哈哈”女子突然弯腰下去,大笑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贤。这个是小海,这个是灵芝,她是娟子……”虎子耐心地给陈贤介绍。
“虎子,去那里玩啦?”一个时尚俏丽的女孩走近虎子,逼近他,极尽贴到他的脸上问。
“喂,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要干什么嘛?哈哈。”周围有人起哄,人群瞬间爆裂笑声。
“这么久没见了,我们干脆去迪厅吧,大家喝一杯?要不去唱歌也好啊。”虎子跟女子热烈拥抱了一下,亦感知十分亲热。
“好啊,我喜欢劲舞的地方,去迪厅吧。”小海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大声说道。
经过一阵深思熟虑的探讨,最后亦都统一去迪厅。对陈贤而言,似乎格格不入,既然来了,已能够强迫自己适应,虎子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边走边打闹,陈贤亦感到形单影只。一群人打了三辆车,往喧嚣俗世飞奔。很快,车子相继停靠,他们下车,抬头看到明亮的光线下,映照几个俗气大字,蓝黛DISCO,他们推攘着从一个旋动门进去。亦很快有人上来问话。

“先生,几位?办张贵宾卡吧?进去酒水都优惠。女士免费,男士30元一张。”
虎子转身数了数人数,然后趴到柜台上跟里面的柜台女子交涉。很快,他手里拿着一叠入场券过来,娟子发出叫声,并在虎子脸重重吻了一口,声音响亮,被人鼓掌起哄。他们顺着灯火通明的过道,坐电梯下去,原来这里是个地下不夜城。
城市喧嚣,人类被俗世消磨,残破,时常感到疲累,不能够释放。抑或这种娱乐场所,可以补充人类的缺损,令他们重现光彩吧,许多人来到这里,亦不限制年龄。在这个艳丽、混杂的气氛中,释放自我,尤其对年轻人而言,来到这种场合,亦拥有各种目的,抑或会有一段艳遇,抑或会得到瞬间刺激的体验,过完亦是虚无。本来人活着亦是一种空洞,渐渐变成破败的机器,无法运转。故此,借着年轻,能够成全很多事情,像要的亦很容易完成。
这个俗艳的晚上,陈贤坐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守候,他身边空了,一群人都跑去台上疯狂。这种带着刺激与剧烈声啸的场所,他是第一次见。对他而言,亦非常新鲜好奇,他看到虎子在台上剧烈扭动各种姿势,娴熟而专业。一会又跟一个女子对着跳,相互抱在一起,是的,年轻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一种权利。很快强劲而热舞的人群,被地面蒸腾的烟雾笼罩,疯狂有汗水的凝结。陈贤看着,内心亦是一种激动,真好啊,他那么想着,亦不停的拍手迎合这种强烈的氛围。他扭头看了看,发现巨大舞场四周,全是桌椅与人群,女人都装扮得耀眼华丽,穿很少的衣服,露出白皙肌肤,对异性是一种忡祸。男人亦都穿着体面,打很亮的领带,头发、皮鞋都是洁净的。眼光发射,似乎在逡巡猎物,有艳丽女子在暗中与他对接,他们很快成了彼此吸引的对象,结果亦是烟花一场,速战速决。这种惊鸿一瞥,速度迅疾,彼此瞬间交锋后,不留遗憾,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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