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始的高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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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出乎预料,县一中的校园很大,崭新的校园,拥有新鲜活气,能够完整突破他曾经所有幻觉,因为校园在县城,完全与过去的狭隘闭塞另当别论,站在高楼上,能够看到清晰的城市的雏形,瞬间穿息的车辆,天地与人间万象,亦能够饱足他的**,能够绽放他的思想。多好啊,他禁不住这样说。这里的世间,如此不同,所有人来自不同去处,彼此能够在一个毫无知晓的平台上,相互熟悉,了解。促进友谊,彼此成为成长的伙伴,伴随彼此渡过短暂时光。这里一切都与他的志趣相投,他的成长亦能够在这里完整兑现。这段日子里,他亦能够疏放自如。曾经沉郁的童年,在这里能够安抚吧。
他的心被打开,很快便有人进来,与他对话。是一种深刻的彼此悄悄坐在床头的孩子,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不同的世间。企图了解一些真相,一个男孩,来自山西,长相虎气,茁壮。彼此第一次见面,又分到同一宿舍,两个人坐在各自的床上说话。
“我叫董虎,来自山西。你呢?”这个外形彪气的男孩,首先剖开心扉,从上铺勾头下去,看着他问。
“陈贤,来自河南。”
他们很快成为校园伙伴,他亦能够了解,董虎家境很好,父亲开了大煤矿,母亲是个银行中层领导,家里殷实富贵。他本身性情直爽,憨厚,笑起来憨气十足。像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当然,既然是彼此玩伴,他透漏他的身世,董虎亦没有任何鄙夷,与他看起来友谊甚浓,仿佛他们的爱好与志趣,与彼此家庭毫无干系。大家相聚,亦是缘分,能够成为彼此依附的伙伴更是庆幸,故此,彼此了解越多,越能够渗入对方,成为之交。渐渐陈贤亦发现他亦能够敞开自己,完整接受别人,亦能够被别人完整接受。放学后,他们一同打篮球,在宽大草地上相互追赶,玩闹。他瞬间拥有与年龄相合的举止,显得如此自然。
放学了,人群聚拢,又瞬间分离,陈贤与董虎相约去校外转圈。午后光线明亮,放学后清凉校园,是个令人放松的地方。他们从教室出来,一并下楼,董虎是个活泼的孩童,总是拥有一副喜庆面孔,仿佛天生没有忧愁。他们随着大群人流,走出去。看来,一个新鲜环境,对任何人,都是一个起始。董虎双手插进口袋,缩着脖子,他的肥大牛仔裤,拖拖拉拉吊在腰上,夏季还没过完,他还穿着短袖,白色,胸前是一副卡通头像。他们走到楼前的旗杆下,董虎的球鞋一下子踏入草坪,并大笑着对陈贤说:
“陈贤,我们从草地上过去,快点。”他走在嫩绿,宽大的草坪上,十分得意。
“董虎,走大路吧。”
“哎呀,你快点啦。”董虎转身跑去陈贤身边,不由分说,拖他走进草地里,脸上像一朵玫瑰花。
“以后我叫你虎子吧,别叫董虎,我觉得虎子更合适你。怎么样?”
“虎子?听起来,不错,可以的,成交,哈哈。”虎子发出孩童般的笑声。
他们顺着校外的宽大马路行走,由于是个下班时间,路上行人很多。车辆穿行,繁忙,劳碌是人类活着的根本。路边有很多饭馆,拉面、烤丝、东北菜、成都小吃、摆街摊的烤蔬菜、炸肉串、游戏厅、网吧、超市。周全而丰盛的世间,应有尽有,人类可以从这些地方需索想要的东西,饱足的城市,一直在进取,各个方面,都是如此。对陈贤而言,是个新鲜的人世,他飞翔的幻觉,在这里变成现实。这个空间,足以能够替换曾经悲苦愁困的童年,那时的他,一直像个困兽,被逼迫着关进笼子,不露声息,长久被管束,内心被狭隘磨损,一直无奈,不能够冲出去,离开。如今一切成全,年轻而好奇,他有了飞的冲动,他的内心瞬间变得惊喜。很快他们闻到热烈惊人的香气,原来前面一条街巷都是摆街摊的,旁边站很多人,等待付账拿走新鲜烤串。虎子突然说:“好香哦,陈贤,我请你吃肉串,走。”
“不要啦,我们转转就好了。”
“走吧,走吧,我请你的,走。”陈贤被生硬地拖过去,走到一家刚刚打发走一群人的街摊旁,做烤串的是个中年男子,脸色黝黑,身上套一个黑色油光光的围裙,看到他们走近。大声问:
“学生,吃点什么?坐吧。”
“哦,老板,有什么好吃的,我看看。”虎子独自走上去,看到旁边的瘦长条桌子上摆满了生的肉串,有海鲜类、肉类、新鲜蔬菜。
“这个怎么吃?”陈贤狐疑地看着虎子问,虎子只顾端一个盆子,在一串串挑选,像个很娴熟的人,根本没听到陈贤的问话。
“老板,就这些吧。”虎子曾上一盆满满的生的食品。
“好咧,两位坐一会,马上就好。”
“虎子,这些东西怎么吃?”陈贤瞪着眼睛再次问道。

“你没吃过吗?等会烤熟了,我怎么吃你跟着我吃,哈哈。很简单的啦,吃还不会吗?对了,这里不错嘛,以后我们没事就来这里吃好了,听说学校的伙食很差哎。”
“还好吧,不会太差啦。”
很快,老板端来一盆烤好的烧串,放到他们面前,热烈而喷香的味道。
“好香啊,吃啊,快点。”虎子热情地招呼陈贤,自己先拿一串,用尖利的牙齿撕掉一块,在嘴里咀嚼。
陈贤学着也拿起一串,咬了一口,果真是个美味。他突然放开矜持,大口咬着。然后抬头看虎子,说:
“虎子,真好吃哎,我们家那边根本没吃过这种东西。”
“我也觉得好吃,以后我们常来好不好?”
“很贵啦,不过真是好吃,是我吃过的东西中最好吃的。”
“陈贤,放假啦,你跟我回家吧,我家那边好吃的太多啦。真的,保证让你吃个够。”
“你家在那里?”
“我家在市里,坐车需要4个小时就到了,我爸妈对我管教太严,把我丢到乡下来读书。说环境太好,我会不上进,我是那种不上进的人吗?真是的。”虎子大口吃着,一边埋怨自己的父母,他的嘴巴上沾满油乎乎的辣酱与肉末,看起来像个弄脏脸的孩子。
“父母都是一样的,这里是乡下吗?”陈贤吃惊地问。
“对我来说,就是乡下,你看看,这里,街道破的要死,连高楼都没有,街面这么脏,到处是垃圾。还有你看看这里的人,穿衣服多土啊。真是的,不是乡下又是什么?”虎子歪头大口吃着,亦不抬头,似乎无法停止对父母的怨气。
陈贤无言以对,他低头放慢速度,想到自己的童年,如今觉得这里是个天堂,他从未曾对虎子说过他是多么多么开心,自从来到这里,感知这里如此昌盛,像个世外桃源。还好他没说,如果说了,肯定会被虎子笑话的。他瞬间感知天地的不同,包括人的一生,皆都是不同的。
吃完东西,他们继续走访,天有点晚了,有清凉干燥的小风吹来,熟热的,甜甜的有碎碎花瓣的味道,突然虎子拉住他大叫:
“贤贤,你看看,那里那里,是个游戏厅哎,好棒哦。走,我们去玩一会。”
“虎子,别去了,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今天老师说了,下周才开始上晚自习的,不用怕啦。我们十点回去就好,我请你玩好不好?”不由分说,虎子把他拖着走过马路,进了一家嘈杂,混迹的游戏厅。里面光线昏暗,陈贤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又瞬间感到新鲜好奇,虎子拖着他,走到一个柜台,虎子趴在柜台上找人。他转身,看到头顶绚丽的舞台,灯光亮丽,人声鼎沸,很多人,围在一起疯狂大叫,有人在他身边开一辆迅疾的摩托车,身体随着屏幕的角度不停扭动,不停发出叫声,感知是个刺激的信号。他看着,眼中透露出无限惊喜,果真这个世界是不同的,他是多么的狭隘啊。很快,他被虎子拖去玩赛车,虎子说:“你看着我怎么玩,等会你来。看好啦。”
游戏带来的瞬间激愤,如此迅烈,很快,虎子跑下来,拖他上去开。初初的新鲜刺激,他用心听取虎子的教导,很快,他亦能够学会驾驶,他完全享受着喜乐的冲刺与碰撞,不由自主会发出叫声,他的心跳得剧烈,却如此欢悦。后来,虎子又教他玩拳皇-对战机,他们在一起疯狂打斗,在残酷的交战上,他们体会到乐趣,转眼时间过去,陈贤说:
“虎子,回去吧。”
“再玩一会啦,等一下嘛。”
陈贤内心亦是恋恋不舍,瞬间又凑过去,他的内心完全被解放,亦能够体会到人间的喜乐,并且在自己适宜的年龄里,找到疯狂的起始。他甚至有点感谢虎子,无论怎样,因着他,他见识了这么多。对虎子而言,不算什么,而他而言,却是一种巨大收获,在的人生履历中,这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惊喜与欢悦。新鲜刺激,令他有些沉醉,不知所以,他只知道,他们的笑声穿越时空,如此震撼。
没想到就是这样,刚刚开学的第二天,他们就这样在黑夜里翻墙回了学校,悄悄的亦没有人察觉。这是他人生旅程中第一次的疯狂举止,绝无仅有。但是内心的喜乐超越一切,对陈贤而言,似乎找回了曾经压抑的童年,他的喜从天而降,有点措手不及。他感知拥有瞬间疏离、自由的空间,如此惬意。抑或人生本来就是不同,每个人的履历更是不同,比如虎子,他的童年想必就很欢快,是个完全肆意的世界,从他的喜好与谈吐中,能够感知,他是个视野宽广的孩童,幼小年纪,懂得很多。眼神机灵敏锐,能够揣出事件真相,并拥有很好的推理天赋。对陈贤而言,完全是个人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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