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机隐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此刻,奕天一行人正在大帐篷里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和主人家畅谈。虽然赶了一天的路,却是精神抖擞,毫无疲态。
这是一家游牧居民,一家五口人单独赶草养牧,并没有跟随任何一个族群,格根老爹是一家之长,今年五十多岁,身体还很健朗,他的儿子巴图是现在一家子的顶梁柱,三十多岁,一脸的大胡子,极是豪爽好客,还有巴图的媳妇,刚满五岁的儿子和三岁的女儿。
五口人就是这样四季在阴山北麓逐水草而牧,生活倒是很安定平常。大草原上像这样的牧民还有很多,都是一家人自己放牧,自己生活,只有到了大节日才一起聚集到一起。
乌日哲问道:“巴图老弟,你们这一家,今年不赶上俺答汗的那达慕大会了吗?”
巴图答道:“我们刚从西北赶到这边,这一家子赶路慢,怕是赶不上了。”
格根老爹喝了一口马奶酒,叹声道:“今年铁定是错过,这次的盛会该很热闹吧!”
乌日哲道:“是啊,难得的是大汗召集的盛会,错过可惜了,可惜了。”说罢一口把热乎乎的马奶酒喝下去,舒爽的长嘘一口气。
巴图继续道:“这一路倒也见了几拨人马,都是赶路去土默川,俺答汗为了庆祝新城建成,特意举行了这次盛大的那达慕大会,大家都准备去呢。”
布和大叔闻言,也道:“是啊,我们蒙古人自己的城,以后我们也有个固定的大集市,像那汉人一样。”
“汉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又没有大草原和马奶酒。”乌力罕低声的道。
巴图大笑,道:“对啊,我们蒙古族是大草原的子民,去了汉人的地方也住不惯。”
月已上中天。
大伙边吃边说,此刻已是酒饱饭足,正准备各自散去休息。
突然,便听到一马嘶声长鸣,惊的周围其他的马都焦躁不安,低声嘶叫起来,踢声渐近,已然到了帐篷前。
众人赶出帐篷。
便见一匹受惊的马上背着一人,到了众人前,便倒下马来。
那人浑身是血,伤口更是随处可见,深可见骨,而且看装束,是个喇嘛,三四十岁的年纪。
必勒格大师一把冲上前去,扶起那喇嘛,神情极是凝重。这喇嘛伤得太重,生死未卜,而更重要的一点,这个喇嘛的服饰正是自己同一教派的。
必勒格大师要来了些清水喂下喇嘛,喇嘛缓过一口气,轻轻睁开眼睛,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装束的喇嘛,便虚弱的问道:“这位师兄不知道是哪个寺庙的?”
必勒格大师道:“我只是哲蚌寺的一个普通行脚僧。”
“不知道师兄可识得索南嘉措活佛?”喇嘛又问道。
必勒格大师有点惊讶的回道:“不知道何时多了个索南嘉措活佛?我只是认识根敦嘉措活佛,算起来,根敦嘉措活佛是我师伯,只是我已经二十多年不曾回过哲蚌寺了。”
喇嘛有气无力,弱声道:“如此算来,我正该叫你声师兄,只怕我是不行了。恳求师兄帮传递一封重要的信,信、信在我怀里。立刻送、送……”说完这几句话,身体已经将近透支。
待得必勒格大师从他怀里取出信件,已然昏厥过去。众人一看信封,收信人赫然是“俺答汗”。
顿时,所有人都神情凝重起来。看来事关重大了,这喇嘛身上的明显是刀伤,再牵扯到俺答汗,事情更是复杂。这伤口的血没有凝结,看来是伤得不久,只怕后面追兵就快到了。
必勒格大师和大伙商议了下,既然碰到这事,是摆脱不了了,便决定立刻赶路,这喇嘛就让他在巴图这养伤。
一行人趁着月色,把喇嘛骑来的马也一起带上,连夜上路。
接下来的几日,倒没发现后面有什么人追上,估计已经甩脱。
白日里,特别到中午到下午这段时间极是酷热,根本有若曝晒。大伙便决定夜晚和早上赶路,下午便找阴凉地方休息。

几日拼命赶路,大家都是很疲乏,马匹也是吃不消。这几日相安无事,便觉得今晚赶到星忽拉山口,休息一日,第二日便进入阴山南麓,乌加河周围都是肥沃之地,到处有蒙古族群放牧,那便是基本安全了。
星忽拉山谷横过阴山山脉。是穿越大山的必经之地,否则就得绕道很远的地方,或者翻山跃岭,只是那样的话别说马匹,人也是难过。
乌日哲勒住马缰,挥手叫大家停下,道:“大家都累了,今晚就在这附近找个平坦的地方歇息吧,再过前面便到星忽拉山口,休息好了再赶路。”
大伙都翻身下马,个个喘着大气,马匹也是嘶声声嘘,喷着热气。
木日图牵着马趁着月光四处望了下,指着不远处山坡下一块草地道:“爹,我们去那边吧,那边有块平地。”
那块草地正在山坡一断层下面,上去是山峰,沿外则是崎岖不平的黄泥沟壑。为了赶路,这几日走的都是接近山边的捷径,山麓下其实也是草地,且为了从北麓穿越到南麓,贴着山边走更加近些,而不像现在这里,快到了星忽拉山口,四处变得沟壑不平,想来是雨季到时,这山体边缘滑坡,泥土流失冲积下来所致。
乌日哲望了一眼那地方,再望了下四周,道:“走,大家到那边搭帐篷。”
难得那么舒服的休息,搭好帐篷,木日图从马背上拿下羊皮袋,灌了一口马奶酒,就直接仰躺在草地上不愿动了。大口的喘着气。
乌日哲见状,一脚踢在木日图的**上,骂道:“浑小子,快起来。”
木日图吃痛,立刻怕起来,敢怒不敢言,不明所以。
阿古拉解释道:“跑动了一天,累了不能马上躺下休息,会损坏身体的。”
木日图将信将疑,阿古拉见此神态,也骂道:“臭小子,连我的话都不信。”
“信,信。大哥的话当然是真的。”木日图抢言,惊道。
布和大叔微笑道:“小伙子们,你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以后要学的还很多,呵呵。”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时间到了月底。月亮已经圆了,月圆却最是让人思念起亲人。
奕天望着初升的圆月,脱下背在背上的秋水,平放在膝前。剑被一块羊皮布包着,着显出一跟棍装,明眼人却能知道是兵器。
奕天解开羊皮,拿出秋水,轻轻的抚摩着,剑的外型很是简陋,剑柄是一般铁的黝黑色,剑身被一个牛皮剑鞘装着,这是临行前奕天找族长要来的牛皮做的。整把剑看不出什么不凡之处,途中奕天也拿出来过几次,大伙看到,都以为是奕天自己打造的凡品而已。
怀璧其罪,朴实无华的外表更安全吧!奕天也从不拔出剑。秋水,只是他心中的一个寄托罢了。
奕天包好剑,继续背回背上。起身走过来和大伙一起吃东西。
几日的匆忙赶路,奕天倒并不是很累,只是奔行过急后大喘几口气便又恢复了。
不像木日图那般累得快趴下,这也是木日图一直以来最佩服他的一天,要说奕天身型略显单薄,属修长型,而木日图体形高大,强壮,却总是比奕天不过,总有点气馁。还好他并不在乎这点。
一时困乏,大伙都不愿费力说话,匆匆吃过东西,把马围成一圈,然后栓住缰绳,熄火准备休息。
月已渐渐升上去,晚上气温也是下降很多,火一熄灭,四周便静悄悄。更不时有一小股风吹动沙砾“沙沙”作响。
夜间,真个清爽宜人。
众人睡眼正迷,正是入睡之际。
突然,一阵马匹的骚动,便听得一声长嚎,悲凄萧杀。
是狼嚎,众人惊醒。惊恐的望着四方。
旷野走饥狼,长啸对明月。
是狼群,大草原上最可怕的生物,比马盗都恐怖的群体。
而月圆之夜的狼,更是凶猛。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