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的伤怎么样？”舒华问道。
“还好，已经没事情了，但只怕没有几个月，是无法起床了。”医生说。
“谢谢你，医生。”舒华沉着脸，走出房间。
瑞克躺在床上，昏迷未醒。
“杰夫，你留着照顾瑞克。斯瓦辛格，跟我走，该我们干活了。”舒华道。
操场上歪歪扭扭的被绑着四五百人，附近有百十个士兵看守。更远处，弓箭手立于哨楼之上。
“有人招供了吗？”舒华问道。
“没有。”特列瓦里昂道。
“看来只好用我的办法了。”舒华冷冷道。
特列瓦里昂深深的盯着舒华，低声道：“希望你的办法有用。”带着几个人转身离开。
舒华看着特列瓦里昂远去，回过身，道：“拉十个人上来。”
军士从俘虏群中挑出十个人，拉到操场前。
所有的俘虏都不自禁的抬起头，紧张的看着，不知所措。
“昨天，就在你们当中，有人暗杀了一个高级军官！我要知道，是谁给的钱，或者下的命令！你们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回答，或者拒绝。
拒绝回答的，或者答案我不满意的，只有一条路，死！”
操场上静悄悄地，俘虏们的脸上，有害怕，有紧张，有不相信。
没有人说话。
舒华一挥手。
士兵将那十人拖到面前。
舒华问左首第一人。“你说！”
那人茫然不语。
舒华一示意。斯瓦辛格一刀砍下了那人的头。
鲜血飘洒。
人人变色。
俘虏们陡然一静，又爆发出惊恐的大喊。
舒华又问第二人。“你说！”
第二人面色苍白，手脚发抖，嘴唇动了半天，却紧张的发不出声。
瑞克一挥手。
斯瓦辛格手起一刀，人头落地。
操场上又发出一声大喊。
“你说！”舒华问第三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哭着大喊。
斯瓦辛格提刀就砍。
人头滚落。
操场上一阵低呼。
“你说！”舒华问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强盗，我真的不知道！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声音猛然截断。斯瓦辛格收刀后退。
操场上喊声一片。
“你说！”舒华道。
“我说！我说！是……是……是艾伯特头领命令的！”第四人道。
“什么命令？”舒华问。
“命令是……命令是……是杀掉那个军官。”那人道。
“哦，你和那些刺杀的人是一起的？”舒华问道。
“不是！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那人慌忙道。
“砍了！”舒华道。
斯瓦辛格一刀解决。
“妈的！敢消遣老子！老子是这么好骗的吗！”舒华气道。
“你说！”
剩下的六人奋力挣扎欲逃。
舒华淡淡道：“杀了。”
军士们抢前几步，立即将那六人尽数杀了。
操场上一片安静。
舒华道：“再拉十人。”
便有士去操场挑人。操场上喊声哭声大震。
少顷，军士们拖着十人到舒华面前。
舒华的目光，慢慢地从十人的脸上一扫而过。
“你说！”
……
鲜血飘洒。
……
……
……
舒华问一句，杀一人，不过片刻，已杀了百十人，地上满是鲜血，空气中洋溢着浓厚的血腥味。军士清扫尸体，堆积成丘，另找一处，堆积人头，凛然又是一座小丘。
有俘虏大喊：“左右都是死，大家拼了！”带头往营地外逃去。顿时有几十人跟上，嘴里边跑边喊：“大伙拼了！”操场中群情汹涌。
营地门口方向的守卫，拿起刀，几人一组，站好位置，镇定自若。
逃跑的俘虏距离尚有十几步，头顶嗖嗖箭响，顿时射杀十余人。哨楼上的弓箭手早有准备，所处位置又高而开阔，几轮急射，将逃跑的俘虏射杀大半。剩余的几个俘虏勉强避过箭矢，被守卫几刀斩杀。
其余俘虏更是惊恐，终于明白被俘虏的强盗人数再多，眼下被倒绑着双手，全副武装的军士看押，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没人再敢逃跑，只是在原地大哭。有人喊道：“谁知道的，快点说，别害的所有人一起死！”
顿时，更多的人纷纷呼喊：“谁他妈的知道，快说！”“被老子知道是谁知道了不说，老子杀他全家！”……
舒华面色阴冷，道：“再拉十人。”
未等军士动手，操场中哭喊一片，众人聚拢在一起围成一团，个个只拼命往中心挤。军士从中拉出十人，拽住脚，倒拖而行，满是鲜血的地面上，现出道道痕迹。
“你说！”舒华道。
“我知道！我知道！别杀我！”未等第一人说话，排在第三的俘虏就迫不及待地大喊，“别杀我！我知道是谁干的！是格伦厄林的费奇！是他命令我们干的！是费奇命令我们干的！”
舒华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很好，把他带过来。”
斯瓦辛格将那人提到舒华面前，扔在他的脚边，那人吓的脚软，躺在地上，只是哭喊。
“你叫什么名字？”舒华柔和的问道。
“马克，我叫马克，大人，请您别杀我！大人！我知道的一切都会告诉您！”那人哭道。
舒华俯下身，抬起手，在马克的惊恐中，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温和的擦掉马克的眼泪，拍拍他的脸，柔和的道：“别怕，说出你知道的东西，就饶你不死。”
“大人，我一定会全说的！”马克颤抖得说。
“那好，你现在轻轻地告诉我，那费奇是什么人？”舒华道。
“费奇是格伦厄林的治安官，他是我们的头！”马克道。
“哦，他是你们的头。”舒华道。
“是的，他是我们的头，我们一共有一百多人，一直都在格伦厄林附近抢劫，抢来的东西都交给费奇，费奇有个商店，抢来的东西就放在店里卖。”马克道。
“你们都知道他把抢来的东西放店里卖？”舒华问道。
“哦，不是的，大多数人不知道，只有少数人知道东西就在费奇的店里。其他人只知道费奇是我们的头。钱都是费奇卖出东西后给我们的。”马克道。
“你的同伙在哪里？”舒华问道。
“半年前死了有五十几个，这次一共来了二十几个人，昨天死了几个，刚刚……”马克偷眼看了看那些逃跑被杀的俘虏，“……又死了几个，我想大概还有几个人在那里。”
马克把头转向操场中的俘虏群。
“回答得很好。马克，那个费奇，为什么命令你们杀那个百户。”舒华道。
“这个……这个……”马克吞吞吐吐。
“马克，你敢欺骗我？我还以为你可以活命了，看来不老实的人留着也没用。”舒华向斯瓦辛格招手。
眼看斯瓦辛格狞笑着走近，马克吓得缩成一团。“大人，我说！我说！其实我们不是来杀那个百户的！我们要杀的是千户大人。”
舒华挥手阻止斯瓦辛格。“说下去！”
“费奇要我们杀千户大人，说只要躲在人群里投降，几个人一组，等看见千户大人，就能杀了他。然后军队就会离开北达科他省，我们就能象以前一样放心的抢劫了。”马克一边说，一边偷偷看舒华的脸色。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百户呢？”舒华问道。
马克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扭捏。“我们看不懂军队的服装，不知道谁是千户。看那个人一直指挥别人，很神气的样子，就以为那个人是千户大人了，约好哪个组有机会就动手。后来就……”
“……”舒华听了这个意外的答案，一时间说不出话，想到瑞克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刺杀，只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无奇不有啊，瑞克的运气也实在是太背了点！
马克看舒华脸色变化，心中揣揣不安。等待良久，才听见舒华长叹一口气，道：“马克。”急忙应道：“大人！”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大人。”
“把你的同伙指出来，少了一个，小心你的脑袋。”
士兵带着颤抖的马克，从俘虏中拉出数人。
“把这些人分隔开，重新审问，把口供交给特列瓦里昂大人。”舒华道。
“那剩下的俘虏呢？”有人问。
“啊，把这事情忘记了。看来该干的活，还没干完啊。”舒华脸上，浮起一层微笑。
“全杀了。”
“是的，大人。”
“等等。”舒华又道，“还是把这些人留给瑞克吧。先让他们把这地方收拾干净，把那些尸体给处理了。我最讨厌血腥了。”转身而去。
打扫的命令一出，操场中欢声雷动。
俘虏们互相拥抱，大声狂笑，那个杀人魔王走了！不用死了！
舒华转身又折了回来，口中喃喃自语。“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忘记事情！看来瑞克这小子受伤的事情对我打击还是满大的嘛。”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军士迎上问道。
全场寂静。
“有点事情忘记问了。拉十个人过来。”舒华道。
操场上哭声和咒骂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
……
……
……
……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这一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一天，欢声笑语，莺歌燕舞。
这一天，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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