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惩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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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炼土钢,扫荡的是已成型的木材,农村的公共食堂,扫荡的却是长在山上的树木。
文星场是产煤区,抛洒在地上的煤,单家独户只要勤快你用都用不完。读小学,上学前我都要和小伙伴一道拾一撮箕二煤炭,以补贴家用。中学的假期,则随母亲去煤矿的渣场,从矸石中拾取煤渣,到了五八年焦炭的需求增加,洗焦煤的水,**的泥煤,溢出沉淀池,淹了几块田,谁用谁取,分钱不要,按说条件如此优越,不该祸及树木,然而事与愿违。
单家独户时,农村烧点柴柴草草,就能对付,有时也买点煤炭,应付急需。办伙食团,柴柴草草不熬灶,要钱的煤谁出钱,不要钱的煤谁去挑,难为了炊事员,只好就地取材,随时抽空在身边砍棵树,管过一两顿,附近砍光了,就上山砍。

高中假期,都六一、六二年了,在麻柳,我经常见生产队食堂的炊事员,腰杆上撇把柴刀上山砍树。
五十年代,我曾随母亲去兔儿寨的后山检柴(今磨心坡方向),山上竹木茂盛,遮天蔽日,**的树叶、竹叶盈尺厚,脚踩下去软绵绵,湿漉漉的,这样的景致,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前些年我乘车路过光凸凸的大巴山,浮想联翩,这样的环境,能打游击吗?十几里外,早被人家一枪搁翻。违反自然规律的人们,只能接受自然的惩罚,这罚单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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