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师生情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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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同学背着上课,上医院持续了几天,我住进了九院住院部外科。
住院部位于小山巅,放眼望去,北碚城区,嘉陵江和十三中校园,尽收眼底。临近期末考试,住院我也带了一叠书,边治疗,边复习,准备一出院就参加考试。
来看我的同学很多,班主任邓博学老师才从万县分来,一来就遇上这种事,够他忙了一阵。
一天上俄语课的李广模老师,闻讯来医院看我,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上课不足一个月,班上谁是谁,老师都分不清,怎么知道我生病住院呢?后来才知道,上课时他发现我的位子空着,就问其他同学,得知该同学住院,便来医院看学生。
他离开医院后,同病房的缙云山食品厂饼干车间的一位工人黄师傅提醒我说,你们这些老师同学真好,刚走一批,又来一批,你看看你的枕头,结果是李老师留下的一包糖。
李老师留下一包糖,他悄然走了,他不愿意声张,只希望学生安心养病,无声无息的举动,令我好感动,终生难忘。李老师后调四川外语学院,听说一直从事关心人的工会工作。
在医院住了约半个月,没有打针,每天热敷理疗,按时服异烟肼,治疗手段简单,十分无聊。眼看考试临近,担心影响功课,急于出院,便自作主张办理出院手续。
打电话叫同学来接,因前一天班主任和同学才来过医院,估计是个人想出院,不是医院的意思,所以班上并未理睬。
下午我一个人夹着一叠书,蹒跚着走上去十三中的便道,恰逢班上的生活委员王同学从北碚返校,见状背着我下龙凤溪,爬坡回到学校。

放下行李,便迫不急待拄一根棍子,走向操场,一个同学掷来一个篮球,我艰难的投向篮框,结果连边也没有沾上,身体很虚弱。
元旦放假,照例无人。便由黄照西、刘良万、代道国几位同学,用滑竿送我回文星。
山高坡陡,选择的道路是从何家咀过河,经干洞子,上水岚垭,去文星。几位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稚嫩的肩膀上承载着自己的同学,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登攀。
往日绿影婆娑,生气盎然从干洞子去水岚垭的山间小道,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风采,肃瑟的秋风吹拂着他们的面颊,擦拭着他们额上的汗水,心情沉重,然笑语不断,为的是让伤者有一个好心情。
家收留了我,但街上的家早已无人,母亲闻讯从山上的代销店赶回,替我张罗,延聘诊所中医就诊,包上中药,皮肤变了颜色,说是拨毒有了效果。
一边治疗,一边我又给班上同学去信,要赶回学校参加考试。约定的日子来临,恰好母亲又要送我去诊所就诊,我说同学要来,母亲则说都这么久了,不会来了,先去就诊,正说间,从北碚远道赶来的同学,像一阵风破门而入,同学情,深似海,事实是最好的印证。
回校不久,学校宣布,因这学期上课不多,期末不考试。又是班上的同学用滑竿,跋涉十余里,将我送回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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