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复产,反击右倾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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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产,反击右倾翻案
七六年,总理去世后,四人邦的活动日益猖狂,矛头直指人民敬仰的周总理。清明节北京人民去**广场悼念周总理,四人邦倒行逆施在**前镇压革命群众,当天晚上广**送**事件是反革命事件,而我正在去杨家坪的路上。
路过重庆七一仪表厂(原属军工的重庆市第一机械制造学校,现重庆工学院),耳边广播声不绝,心中激愤难平,下午听人讲,在杨家坪原新华书店对面药店的墙上,一无名氏贴了一张小字报:文汇报胆敢把矛头指向周总理,后面是一篇转载的文汇报。
没有灯,几个人就着打火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回家的路上,对着黑灯瞎火的公路,我只有臭骂这该死的造谣广播。
造反派忙于去北碚造反,家里的生产完全瘫痪,令人心焦。造反派造领导的反,写大字报反右倾,我也写大字报反右倾,就反厂领导,该管不管,纵容坏人。
当时的造反派胆子就那么大,一个姓金的头,竟敢一夜间将厂里的木方拉回家,上房盖自己的私房,厂里要追回,他拿着斧头,扬言:谁敢动就和谁拚命。我就抓住这一事实,批领导的右倾。
批归批,关键是恢复生产。我在技术组,与生产组素不相干,只好去找管生产的张官金。
第一次先碰到谢明富,他讲,不好搞,你要搞,他要夺,一篙杆给你夺很远,难办。我讲,诸葛亮有个七擒孟获,我搞起来,他夺,夺烂一次,就失掉一次民心。
张官金在陈文炯家和陈文炯,陆胜龙,苗温灿打纸牌,人多不好谈,我一直看他们打牌,直到晚十二点。和苗温灿一道回石坪桥,路上我向苗师傅谈了自己的想法,苗师傅很赞同,讲供应这一坨,他可以负责。
第二天我又去陈文炯家,有机会向他们谈了自己的看法,重申只要搞起来了,夺烂事的人,最终将失去人心。
数天后,陆胜龙和谢明富一道来石坪桥找我,讲你的建议很好,要搞大家都出点力,你也出来承担点工作,管一个车间,哪个车间任你选。
我讲,自己是搞技术的,如果要搞,一年后仍回去搞技术。陆胜龙讲,这点放心,做了事群众是不会忘记的。我的选择,从好的方面讲,为振兴厂出力;但从坏的方面讲,接触官场的东西多了,看不惯,最终导致我离开了自己付出大量心血的,已经更名的重庆嘉陵无线电厂。
我挑选了学生多,部队家属多,人员也最多,素质较好的一车间(主产四用机),接手车间的管理工作,这时家里仍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父亲。

安顿好父亲的起居,我开始利用晚上走家串户,作职工的思想工作,动员大家上班。
以前未管过车间,只想到党培养多年,应该吸取历史的教训,像焦裕禄那样工作。我约法三章,工作作风要逗硬,坚持原则要逗硬,关心群众也要逗硬。感谢车间的工人师傅,体谅我的苦心,同情我的境遇,她们纷纷向我表示,郑卯卯(卯卯提肉的草绳)放心,我们一定不走,坚持上班,没有活路做,坐也要坐满八小时。
敞开车间大门,坐满八小时,也不容易。问题就在谢明富管的单唱机车间,二十几个人,早不早就关门走人,我们这八十几号人很不服气,要上班,都上班,怎么他们就关门走人,几位老太婆拉着我非要去看他们锁上的门,真叫我无话可说。
为了管好车间,我宣布:不来上班的,不打招呼请假的,一律打旷工。其时市交电站的陈老师和小黄在场,四人邦倒台后,他们一直称赞我当时的气魄和胆量。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天中午,我回家为瘫痪的父亲送饭,听到近邻的重庆水管铸造厂在广播考勤制度,灵感给我启示,下午我给张官金讲了对抓生产的看法。
我讲:现在国家有困难,我们挺身而出,完成任务,为国分忧,一定能评上先进;到国家正常时,同是完成任务,因你是老先进,仍然先进,而其它的单位完成任务就不可能是先进。言下之意,要抓趁早。
下午,我和张官金去了水管厂取经,拿了一份考勤制度,正好市金属公司的书记甘戈在场。
四人邦倒台后,借助振奋的人气,我们车间月月完成生产计划。作为车间负责人,要求职工做到的,我首先做到,家里一个病人,一日三餐得经佑,病人的洗脸、洗脚、洗澡、剪头都靠我亲自动手。
车间的生产,因材料原因,极不均衡,有时需要突击。布线工序,职工定额十五台,我顶班就是二十五台,我既是生产指挥,同时又是临时的突击队员,需要就上。
这段时间,工作紧张,但思想愉快。母亲在世时,就有人问我,你面对病人犯不犯愁。我讲:一上班,只要一摸到工作,我从不想生病的父母,心里只想工作,球照打,歌照唱;一下班,面对病人我想的是尽孝心,即使是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也不会忧愁,因为我问心无愧。
有人说,你用你的精神感动全厂,我说要干就要干出个人样,中国人不比外国人差,重庆人不比上海人差,只有实干才有比较,否则就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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